阿芙嚇了一跳,猛的回頭,趴在澡桶上看賊一樣看叔裕。
叔裕隻穿了中衣,發冠也取了,兩隻手上還沾著水,退後了一步,笑眯眯地站在那。
阿芙拍著桶壁叫喚:“登徒子!”
叔裕笑,接著把魔爪伸過來:“你彆把水濺到我衣服上——”阿芙剛要朝他身上潑水,叔裕接著道:“否則我可就進去跟你擠在一個桶裡....”她默默把手縮了回去。
鬥了會嘴,叔裕道:“你躺好,水不熱了,趕快把頭發洗出來,免得著涼。”
阿芙依言躺回去,閉著眼睛享受大旻兵部尚書的按摩服務。
“今日那些女眷可有跟你說顧家的密辛?”
阿芙曼聲道:“我發現你是不是懶得同我說這些細枝末節的事呀?總叫旁人告訴我。你就不怕旁人說些你的壞話?”
叔裕抿嘴笑,“嗯”了一聲,低沉又有磁性,就在阿芙耳邊,讓她一癢,忍不住縮了縮脖子。
“確實得小心下.....”叔裕俯下身,在她左眼瞼上吻了吻。
阿芙繃不住了,笑著睜開了眼,一隻手抬起來,剛剛好抹了叔裕一臉水。
然後兩人靜止在當場,叔裕用袖子蹭了把臉,笑道:“既然你執意邀請.....”
他作勢要解扣子,阿芙倒也不害怕——
成婚幾月,兩人是食髓知味。
這種事,總要關係平等,才能“玩”得起來。
雖然說她早知道叔裕是個大官兒,兩人以前估計還有不少故事,可是她真真正正“認識”的,是那個幫她洗碗砍柴,扶她走過田埂的他。
甭管他出了房門有多麼權傾朝野——她還沒見識過,在她身邊,他不過是她的夫君罷了。
叔裕看她這副冷靜相待的樣子,反而沒意思了,沒好氣地把她按回了桶裡:“快洗完了出去,這水冰冰涼。”
阿芙把小臉一捧,舒服地眯起眼睛:“我洗完了,看你了。”
叔裕掂著手裡那把長發,確實是看“他”了。
阿芙的頭發長長了,洗起來怪費勁。
她倒是愜意,把叔裕累的腰酸背痛。
最後把她抱回榻上,叔裕道:“給你洗個頭,比給馬洗個澡都累。”
阿芙被他這話驚得掩麵而笑。
她服了。
“那馬有幾根毛,我這頭發又粗又長,這麼老多呢。”
叔裕在她臀上拍了下,自個兒側身躺到她身邊,把她摟到懷裡:“我算是知道你往日沐浴如何要這麼多人伺候了。”
阿芙抬頭:“往日?”
叔裕這才意識到自己說岔了,解釋道:“是以前,咱們住長安的時候。那會兒你頭發比現在還長,垂下來快到大腿,每次洗澡的時候都是你的乳母元娘,加上你的兩個陪嫁櫻櫻和婉婉跟著,若是其中有不得空的,就把外院的喊進來。”
阿芙靜靜聽著,水汪汪的眼睛,讓叔裕讀不懂她在想什麼。
“你聽我說這些,心裡是什麼感受?”他輕聲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