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千辛萬苦把圈弄脖子上,不是為了讓她隻要求一杯咖啡的。
沈拂敷衍道:“這已經很有價值了。”
江恕耳根一紅,什麼鬼?她什麼意思?
是敷衍?還是說自己即便泡杯咖啡也很有價值?
想半天想不明白。
江恕瞪了導演一眼,罵罵咧咧地去泡咖啡去了。
導演:“……”
今天cue的環節比較多,到了這個點兒已經十點多了,見嘉賓們臉色都有點難看的樣子,導演提前讓攝製組收拾收拾撤了攝像機,好讓嘉賓們早點休息。
褚為視線到處搜尋沈拂的身影,但沈拂讓江恕去做咖啡後,就直接回房了。
褚為隻覺得挫敗,又開始思索起溫錚寒的問題來。
溫錚寒這死渣男兩邊逢迎,左玫知道嗎?自己或許可以從左玫入手,讓她提防著點溫錚寒、或者說管著點溫錚寒?
但褚為平素就是個尊敬前輩的性子,如果不是被溫錚寒氣到了,也不會開口咬人。讓他去和左玫這種出道比他早十年的前輩說那種詆毀彆人的話,他又做不出來。
不知道明天具體是去哪個地方錄製。
說不定明天會有機會和沈拂單獨聊聊。
溫錚寒冷冷看了眼還在糾結的褚為,也回房間了。
這倆人現在是明麵上已經不和了。
彈幕裡的兩家粉自然是隻會比他們撕得更厲害。
褚為粉絲:【影帝睡這麼早呢,腰沒問題吧,聽說上次和江恕pk,搬了幾棵樹就趴下了呢。】
影帝粉絲:【那肯定沒有你們哥的bance好。】
兩家粉一直互諷到最後一刻,直到直播徹底關掉。
攝製組帶著攝像機撤退後,客廳裡隻剩下苦惱地抓著頭發的褚為,和係著圍裙笨手笨腳做咖啡的江恕。
兩人對視一眼,互相覺得對方是傻逼。
做個咖啡,咖啡粉漏得廚台到處都是。
還試圖冒充自己送賽車模型,門外漢,連款都不會選,兒童玩的賽車模型誰看得上?
褚為頂著江恕眼裡的“傻逼”頭銜,苦惱地回了房間。
客廳安靜下來,江恕又搗鼓了半天,總算做好了一杯亂七八糟的咖啡,咖啡最上麵的愛心像個三角形,總之是看不出來形狀,他倒出來一點,嘗了一口,苦得直皺眉,於是又加了包糖進去。
再倒出來嘗一點,又甜得要命。
江恕:“……”
大約搗鼓到四處的燈都關了,隻剩房間長廊的那條地燈還亮著時,江恕總算端著咖啡,過去敲了下沈拂的房間。
門很快被打開,沈拂穿著浴袍,看了他一眼:“這麼快?”
江恕很不爽,挑眉:“小事一樁,你以為我要做到明天去?”
“那給我吧。”沈拂伸手。
江恕頓了下,才將咖啡交到她手上。
他滿腹心事,想說點什麼,但沈拂接過咖啡,房門就在他麵前關上了。
江恕:“……”
這就關門了??江恕像條被猛然踢了一腳的狗。
他記起來第一天褚為來敲門,沈拂也是直接關門的。
江恕臉都黑了,忍不住抬手就要敲門。
但抬起手,手慢慢握成拳,頓了下,又放了下來。
他轉身就走。
走了幾步想想還是心中火冒三丈,委屈又惱火,沒忍住又倒退回去。
正欲再一次抬手敲門。
這一次卻還沒等他敲門,門就開了。
沈拂打開門,嘴邊一圈淡淡的咖啡漬,像是一圈朦朧的毛茸茸。
江恕:?
去嘗咖啡了?江恕心情總算陰轉晴了點。
“好苦。”沈拂道:“你怎麼還在外麵,還有事嗎?”
江恕手插褲兜,裝逼冷哼:“沒事就不能在外麵?走廊可是公共的。”
沈拂打斷他:“選到了手表純屬意外,明天我隻會努力賺積分,不會發生彆的事情。”
江恕一愣。
沈拂接著再問:“你還有彆的事嗎?”
江恕:“沒、沒有。”
房門再一次在他麵前緩緩關上。
但江恕站了許久,轉過身來往自己房間方向走時,耳根卻發紅,嘴角忍不住翹了起來,越翹越高。
江恕回到房間,往床上一躺,丟了墨鏡,長腿支開,看著天花板發呆。
被丟在一邊的電話猝不及防響了起來。
江恕摸來按下接通。
王軒衡那傻逼在電話那邊叫嚷:“臥槽,你知道今天收視率和股票分彆漲了多少嗎?我今天攢了個局,有好幾個說想追投——”
說到一半,王軒衡感覺江恕根本沒在聽他說話:“你在聽嗎?你不會接了電話又睡大覺,故意坑我吧?”
“她向我解釋了。”江恕忽然吐出這麼一句莫名其妙的話來。
王軒衡一頭霧水:“你間歇性神經病又犯了?”
江恕不吭聲。
王軒衡隻當他在聽,繼續道:“繼續說我下午攢的局,有好幾個說想追投,億為單位,你猜——”
江恕忽然一巴掌按在自己臉上,指縫滲出俊臉的紅色。
“可她主動向我解釋了啊!”
王軒衡:“……”
媽的,智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