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如果世界末日,隻能帶一個人上諾亞方舟,你會選誰?
3.你覺得誰性格最可愛?
沈拂看著表格,一邊黑線節目組真是花招無數,一邊還是聽從本心地給自己的選項打上了對勾。
節目組隻讓觀眾知道了這幾個問題,但暫時還沒放出來女嘉賓們的答案。
彈幕一時之間又是猜測無數。
當然,猜測大部分都是圍著沈拂來的。
【前兩個問題我不清楚,但第三個問題她肯定不會選擇太子爺。】
【哈哈哈笑死,這個問題上沒人會選擇太子爺吧?】
沈拂拿了任務卡片,抄在外套口袋裡,非常直接地朝向淩雲走過去,在他身邊坐下。
頓時,除了不在場的江恕,另外三個男人的視線都盯了過來。
向淩雲表情變得優越而溫和起來,問:“怎麼了,是有什麼事嗎?”
雖然上次直接“砰”地一下將他關在門外,但褚為和溫錚寒也遭遇過那樣的尷尬,所以向淩雲並不覺得有什麼。
但相反,主動過來找自己,可是其他人包括江恕在內都沒受過的待遇。
沈拂問:“你明天有空嗎?去攀岩?”
向淩雲愣了一下,生怕她反悔,立刻道:“好,時間你定,我都可以配合。”
沈拂完成了任務,點了下頭,起身就離開了。
向淩雲下意識站起來送她,都不太敢相信這是真的。
他收回視線,對上溫錚寒和褚為難看的臉色,心中不由得有點兒飄飄然。
顧之島後上節目,光看轉錄,不知道沈拂之前對他們三個有多冷漠,所以現在見向淩雲一副受寵若驚的樣子,還有點莫名其妙。
至於嗎?隻不過攀岩而已。
可能是看他是男人裡除了江恕之外最擅長運動的,所以才邀請他吧。
如果是寫歌彈鋼琴之類的事情,不就邀請自己了嗎?
正這麼想著,顧清霜就過來拉他去遠處的建築物內彈鋼琴了。
顧之島:“……?”
向淩雲則重新緩緩坐下來,下意識低頭係了一下自己的鞋帶。
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和沈拂不是明天去攀岩,而是今晚就去。
不患寡而患不均。
難兄難弟三人組被沈拂拒絕慣了,忽然有一個人陡然一飛衝天,得到了青睞。
另外兩人心情都不是很愉悅。
憑什麼?就憑向淩雲是運動係?
那沈拂怎麼不找江恕啊,他每天晨跑,不比向淩雲能打?
陡然想起來,沈拂從下午到現在,似乎都沒和江恕有任何交流。
他們心情微妙地好受了一點。
看來可能發生了什麼,江恕在沈拂那邊已經淘汰了。
憑什麼?
向淩雲心想,當然是憑他在幾個男嘉賓裡,是以前和沈拂在一起時間最長的人。
之前確實有點受挫,但此刻向淩雲覺得自己又可以了。
其實細細想來,上節目後,沈拂對他也是比對彆人要好一點的。
她會當場拒絕褚為,給溫錚寒難堪,當場拒收顧之島的禮物,對江恕冷臉,但似乎對自己都沒有過。
甚至今天射擊環節,親手把射擊槍交給自己。
或許是這個環節,讓她發現兩人相似點和共同愛好比較多呢?
向淩雲很難不喜上眉梢。
彈幕看著他和幾個男嘉賓的微表情,紛紛曬乾了沉默。
【……】
【頂流不會以為自己這是被沈拂選擇了,從此父憑選擇貴,能一步青雲吧?醒醒啊哥哥,你隻是她的任務。】
褚為粉絲:【我現在很想笑,對不起。】
溫錚寒粉絲:【笑吧寶,畢竟我已經在笑了。】
攝製組的一圈機位都是圍著篝火旁的嘉賓的,外圈的遊客沒有被直播進去,因此彈幕也就沒發現江恕拎著一箱飲料,站在後麵很久了。
他看著沈拂在向淩雲身邊坐下來,又看著她邀請完離開,心中的不安和煩躁已經達到了頂峰。
他戴著墨鏡,篝火倒映在他黑色墨鏡上,讓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前麵的攝像師感覺到身後散發出來的又煩悶又陰鷙的晦暗氣息,下意識扛著攝像頭轉身。
還沒拍到江恕,江恕就拎著飲料走了。
……
第一晚的合宿過去,之後還是恢複了一人一間房。
畢竟全都是咖位比較大的人物,裡麵還有江恕這位爺,節目組不可能將這個環節持續得太久。
今晚嘉賓們會住在海邊的酒店,這一次把整棟酒店包了下來,房間比較多,於是都隨機分了房卡。
王軒衡取完房卡回來,在沙灘上找了一圈,發現沈拂早就回房間了。
江恕也不見了蹤影。
這兩人怎麼回事?好歹自己也是他們的朋友,就這麼歡迎朋友的?
王軒衡融入不了那一群嘉賓中,索性提著酒,去酒店裡找江恕。
去敲江恕房間的門,沒人來開門。
王軒衡又找了小半個小時,找得都快不耐煩了,才終於在酒店頂樓的泳池發現了這家夥。
他坐在正對著落地玻璃和投影儀的沙發上,手裡拿著一瓶氣泡水。
沒開燈,投影儀處於屏幕保護的狀態,在滾動播放一些動物世界和雨林的照片。
黑暗中,江恕戴著墨鏡,靜靜坐著。
聽見身後有人開門進來,也沒理會。
王軒衡一進來就差點被江恕隨手堵在門口的椅子給絆一跤:“……”
江恕這人是真的擅長坑朋友。
他爬起來走進來打開燈:“怎麼了?”
之前一片黑,彈幕雖然看得到這裡的直播,但完全不知道誰在那裡一動不動地坐著。
現在燈一開,這部分彈幕才陡然看清楚居然是江恕。
【嚇死我了,剛才坐了半小時不出聲的居然是太子爺?】
“你來乾什麼?”江恕皺眉:“打擾我沉思。”
王軒衡走過來,差點沒被他認真的樣子笑出聲:“沉思什麼?”
江恕神情幽幽的。
為什麼沈拂就是不喜歡他呢?是不是還沒忘記那四個家夥中的一個?
不對,還有高中時的那家夥。
上節目這麼久,他見她對他們不理不睬,以為她心裡已經沒他們了。
這段時間,沈拂對他態度有所軟化,潑水也沒潑他,他還以為自己這次終於有機會了。但一下午又打回原形。
她想攀岩,為什麼找向淩雲,不找他?
江恕多少覺得有點難堪。
無論怎麼想打起精神,但他垂著頭,還是有幾分頹喪。
是不是他逼得太緊了,壓迫感太強,給她太大壓力了?
實在不行要不然還是豪取強奪吧?
總感覺這次不把人攥在手心,又要等幾年。
江恕這邊正惆悵著呢,也不回答問題,王軒衡努力憋笑:“明天沈拂要和那個姓向的去攀岩了你聽說了嗎?”
這人哪壺不開提哪壺,江恕臉頓時黑了:“滾。”
王軒衡坐下來拿出兩個玻璃杯,倒了兩杯酒。
江恕冷冷地:“我不喝。”
“又不是給你倒的,一個人喝沒意思,這杯放在這裡撐場麵的。”王軒衡說著,自顧自和桌上的紅酒杯碰了一碰。
江恕思路全被這家夥打亂了,真想把這家夥扔出去。
“你最開始不是討厭沈拂的嗎?”王軒衡拿著酒杯,看著江恕,百思不得其解。
沈拂剛到江家的時候,江恕可煩她了。
當時江老爺子把江恕的卡放在沈拂那邊,雖然給江恕很多零花錢,但隻要江恕又偷偷和人賽車,他就通過助理打電話,讓沈拂把卡凍結了。
老爺子打了一手好算盤。
江恕會和他鬨,會對助理管家出言不遜,但畢竟是個年少氣盛身高已經一米八的少年,總不至於對一個小女孩發火。
沈拂也較真,一般人處於這種情況下,都會圓滑處理吧,但她惦記著江老爺子幫她付了醫藥費的恩情,硬是江老爺子說什麼她就做什麼。
“能不煩嗎?”江恕想起自己苦不堪言的十六歲:“隻要我一犯規,她就收了我的卡,一周隻給我一百塊零花錢。”
當時還處於中二時期,雖然他朋友多,但死對頭也多。
那些人知道他對一個小丫頭束手無策,早不知道把他名聲踩成什麼樣了。
當時就開始叫他妻管嚴了。
當然,現在有人這麼叫江恕,他還會謝謝對方全家,但當時這就是羞辱!
江恕拿起桌上的飲料喝了一口,一口飲儘,重重往桌上一放,英俊的臉上露出苦悶:“我好歹是江氏的大少爺,這不是故意讓我丟臉?”
徹底凍結了他的卡,都比一周隻給一百塊的好。
彈幕:【臥槽,太子爺和這位王總是不是不知道直播還開著?】
本來觀眾都聚集在海灘篝火那邊的,但大家奔走相告,幾乎是興奮不已地湧入這邊。
往事!他們一直想知道的往事!
王軒衡點頭附和:“一百塊真的羞辱人,這換了我我也要把沈拂掃地出門。”
“沒有誰比我更會磕”也在這邊,忍不住趁機挑撥:【看起來年少的時候太子爺並不喜歡沈拂啊,你們到底在磕什麼年少雙向暗戀?他這位朋友也說他討厭沈拂……】
彈幕沒發完,江恕起身一把揪起王軒衡的衣領:“你他媽會不會說人話?當年她忽然跑路就是你挑撥離間的吧?!”
王軒衡:“……”
“沒有誰比我更會磕”:【……】
江恕戴著墨鏡,看不出來他表情。
但王軒衡猛然覺得不對勁。
他低頭朝桌上看去,嚇了一跳:“等一下,你剛才喝的是什麼?我的酒呢?”
桌子上他的酒杯已經空了。
江恕冷笑:“彆想轉移話題,那天晚上你是不是罵她了?”
王軒衡拿著空酒杯,氣不打一處來:“我閒著沒事乾啊?你那天晚上都說了不能因為那件事去指責沈拂,大家都聽你的話,至今沒在她麵前多說她一句。”
“那為什麼?”江恕英俊的臉上流露出苦澀。
他顯然是因為剛才那一杯酒有點醉了,居然把墨鏡都摘了下來,眼眶有點委屈的發紅。
那為什麼沈拂說走就走?
他開車追出那麼遠,她也不回頭。
那一晚過後,他確實在氣頭上,但她乾出了那種事,還不準他生一下氣嗎?
居然一句話不說,趁著他還沒回家,就收拾包袱走人。
他出了車禍她也不回來看一下,她走後那個月稍微打個電話回家,就會知道他在醫院躺了一個月。
每天晚上江恕都睡不好,經常做夢她過來了,但是驚醒拉開病床旁邊的窗簾一看,哪裡有人?
等江恕自我消化掉那件事,沒忍住跑去找她後。
她已經在研究褚為的喜好。
那天把感冒暈倒在宿舍房間門口的她送去醫院,江恕臉色比她更慘白,頭一回覺得自己像個小醜。
她手機屏幕一亮,上麵備忘錄記的日期全和褚為相關。
褚為的出道日。
褚為的生日。
褚為父母的生日。
到底是誰,值得她這麼用心?
王軒衡冷靜開口:“其實我覺得……”
上綜藝這麼久,他也看了直播,他覺得沈拂還是對江恕有點偏袒的,雖然當年不喜歡,但現在說不定……
話沒說完,江恕俊臉忽然紅了,一屁股坐回沙發上,惆悵道:“她當年——”
話沒說完,王軒衡猛然注意到不遠處閃爍的攝像機:“臥槽!”
他猛然撲過去捂住江恕的嘴。
彈幕快被江恕這個冤種朋友給氣死了,正聽到關鍵時刻呢,怎麼就不讓他們聽了??
王軒衡被江恕一把推開。
彈幕隻勉強聽得到含糊的半句:“她當年——(聽不清)會不會其實是沒那麼討厭我的啊?!”
【啊啊啊啊草!】
彈幕忍不住了。
【聽不清的部分到底是是什麼啊!!!】
雖然和她同桌打賭要追他,但是她能上來就強吻,是不是說明她當時對他並不反感啊?!至少是不反感肢體接觸!
何況不都說酒後吐真言,她既然能在酒後乾出這種事,可能就說明潛意識對自己有一點喜歡呢?
但剛想到這裡,江恕立馬又被回憶打回穀底。
當時,當著生日晚會眾人的麵,她親了他。
彆提他有多心花怒放了,整個人僵得像塊石頭一樣,不敢動,也怕把身上的她推下去。
是有些喜歡自己的嗎?
當時江恕心裡想。
他已經做好了準備,要是她做出什麼更進一步的動作,他就不管了,先表白。
結果她下一瞬從他身上爬起來,居然喊奧特曼!
他問她奧特曼是誰。
她抱著他的胳膊,在他耳邊說了一個彆人的名字。
那時候,江恕跳得飛快的一顆心臟頓時猶如被潑了一盆冷水,凍在原地。
江恕又拿起桌上的酒喝了一口,憤怒道:“我真的想不明白,為什麼她能暗戀那小子。”
王軒衡知道他說的是誰,心想彆說了彆說了,再說下去老底都要掉光了。
“你還為這事兒生氣?”
沈拂走後,江恕出院後,把她同桌打了一頓。
雖然對外說是不悅他拿自己打賭,但隻有生日晚會當天,聽見沈拂喊那個名字的他們才知道到底怎麼一回事兒。
暗戀自己同桌很正常,高中時期的女生經常因為同桌帥一點就暗戀上了。
沈拂那同桌門門功課年級前三,確實也挺優秀。
但王軒衡百思不得其解的是,要論帥,他們那群人,誰也帥不過江恕啊。
和江恕在同一個屋簷下朝夕相處,她居然還能看得上她那同桌?
“我現在懷疑她看上——”
彈幕已經瘋了,又是被王軒衡拿沙發枕頭捂住了嘴巴。
【王軒衡你死了,敢拿沙發抱枕捂太子爺,等他明天清醒過來你命真的沒了。】
雖然江恕沒說完,但王軒衡懂他的意思。
高中時她那同桌戴眼鏡,現在的顧之島也戴,溫錚寒偶爾也戴,她現在看上這兩人,會不會因為就好這一口?
江恕呢,想儘量向沈拂的取向靠攏,但又不近視,也不喜歡戴那種文質彬彬斯文敗類的金絲框。
於是整天戴著副墨鏡。
都是眼鏡,總能沾點兒邊吧。
“怎麼可能?又不是在集郵!”王軒衡頭疼。
“怎麼不可能——(消音)就是她白月光!她根本忘不了他!”
江恕怒道。
就算之後這人被他弄到外省去了,但現在沈拂談的幾個裡麵,江恕懷疑也都有這人的影子。
果然白月光還是得掐死埋掉。
他還是下手太輕了。
王軒衡想去把攝像頭摘掉,但陡然發現泳池五六個,等自己過去摘完攝像頭,江恕不知道都說了什麼不得了的話。
於是他一邊拿沙發枕頭捂住江恕的臉,一邊把他往外拽。
彈幕氣得抓耳撓腮:【草草草關鍵的部分全都沒聽到!今晚就暗鯊這位冤種朋友。】
江恕力氣大,王軒衡根本困不住他,還得避開他揮舞的拳頭,以免第二天起來熊貓眼。
王軒衡隻想跪在他麵前:“你到底想怎麼樣啊我的大少爺?!”
他想怎麼樣。
他想她愛他。
不是親情的那種愛,也不是朋友之間的那種愛,他想她把他放在第一位,無論出了什麼事都第一個想起他。
他想當她的第一個愛人,而不是排在一二三四五之後的六。
他是不是強人所難了?
時光又怎麼可能倒流?
他非要強人所難。
江恕忽然又憤怒又澀然,一把推開王軒衡,大步流星朝樓道走去。
現在就要把沈拂抓出來。
逼她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