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為了完成隱藏任務,她過去邀請溫錚寒跳舞了。
一支舞畢,左玫就知道兩人回不到過去了。
也許曾經在電影學院的時候,有過什麼悸動,但現如今,她好像已經不再是溫錚寒心裡的白月光了。
左玫戴上眼罩,雖然知道現在對她來說,最重要的是事業,但心裡仍是有些悵惘的。
人心易變。
世界上哪裡有那麼多江先生啊。
她仍是對沈拂一肚子怨恨,但她現在孤立無援,顧清霜也和她產生了齟齬,就算她想給沈拂整點幺蛾子,還剩三天,也整不出來了。
不過,她手中倒是還有一把刀子沒用出來。
或許下了綜藝後,可以把刀遞給另外一個人。
贏不過沈拂就贏不過吧,給她使點絆子,讓她沒那麼順風順水也好,也算報綜藝這麼久以來處處被她壓一頭的憋屈之仇。
許迢迢的心則已經飛向了下一個求生綜藝。
聽說邀請了她喜歡的肌肉帥哥。
顧清霜小心翼翼地扭頭朝後看了眼,見江恕和沈拂又是坐在一起的。
看今天江恕和沈拂之間的氛圍,好像又比在上一站的時候,進展了一大步。
怎麼回事?難道沈拂對她哥就隻剩下恨,半點曾經的眷戀也沒有了嗎?
還是說她哥魅力不如江恕?
沒用啊,哥哥你。
不過……
顧清霜打量了後排的顧之島一眼,視線又轉回江恕身上。
啊這……好像確實……換了她是沈拂,也不會選她哥。
顧之島就坐在沈拂後方,看著沈拂和江恕同款眼罩都用上了,隻覺得臉色都青了。
感覺到前方來自顧清霜的視線打量。
他:“……”
這嫌棄的眼神是怎麼回事?明明以前在整個顧家,顧清霜對他這個堂哥最為崇拜。
節目組打斷了嘉賓們暗流洶湧的眼神:“今晚我們將抵達昆明的酒店,明天去香格裡拉,會有一個背女嘉賓耐力爬山的比拚,結束任務後我們會回到酒店,將進入到第七環節,也就是《自由表白》。”
彈幕:【靠靠靠,表白日總算來了。】
節目組:“自由表白之前,我們會把手機還給大家,不過在節目正式結束之前,為了防止外界信息乾擾選擇,嘉賓們還是不能聯網。”
“自由表白當晚,異性嘉賓之間不能見麵,大家可以選擇打電話、發短信的方式告白。”
“表白環節結束後,嘉賓可以選擇一位異性嘉賓前幾天在合宿環節錄的音來聽,注意,僅僅隻能聽一位異性嘉賓的,同性的倒是可以隨便聽。當然,這個環節也是全程直播的。”
彈幕頓時又沸騰了。
前幾天嘉賓們錄音的時候,他們都沒聽到。
現在終於!要公開錄音筆裡的內容了!
【不知道沈拂和江恕分彆錄了什麼嗚嗚嗚,信女願一生吃素求這兩人的錄音是關於對方的。】
【哈哈哈上麵的彆想了,沈拂錄的肯定是關於錢的。】
【我現在其實很好奇左玫會錄給誰,她和溫錚寒上了節目後的愛恨情仇其實也很好磕。】
cp粉還在希望影帝能追妻火葬場,然而飛機上兩人都沒坐在一起。
【我還好奇褚為會錄什麼,唉,我的破鏡重圓cp嗚嗚嗚。】
【大家不覺得除了錄什麼之外很讓人期待,這些嘉賓會選擇聽哪位異性嘉賓的錄音,也很好磕嗎?】
彈幕這邊沸騰,嘉賓們則心中各有盤算。
江恕想聽沈拂的,但想想也知道,沈拂錄音內容肯定和積分啊錢啊什麼的有關吧。
反正和自己有關的概率不大。
想到這裡,他忍不住摘掉睡眠眼罩,幽幽地看了身邊的沈拂一眼。
沈拂問他,他全都回答了,但他至今還不知道沈拂說他也是她的初戀到底怎麼回事。
她學生時代哪裡有喜歡他的跡象了?
那時候她分明動不動就撓他、瞪他、罵他,還一周隻給他一百塊。
果然完全是哄他的吧?
就像出去偷了腥後被發現,趕緊及時補救一樣。
而且她還畫彆人的背影。
沈拂雖然戴著眼罩,但也能感覺一道來自旁邊的,醋意深重,仿佛想要把她的心挖出來看看究竟的怨夫目光。
沈拂壓力好大。
她把眼罩推額頭上去,瞥江恕一眼:“你又怎麼了?”
“既然你問了,我就說了啊。”江恕心有不滿地晲著沈拂:“那一天你書包裡掉出來的畫冊,上麵居然有一個人十幾張不同的進教學樓的背影,是怎麼回事?”
沈拂故意裝不記得:“哪一天?”
江恕氣急敗壞:“就那一天。”
沈拂:“你不說清楚具體日期我哪記得是哪一天?”
江恕:“二零一八年十二月二十三日。”
沈拂:“……”不是吧,他還真記得日期?
見沈拂瞠目結舌,江恕挑一挑眉,得意洋洋。
沈拂其實記得,當時兩人還因為這事兒三四天沒理會對方。當然,後來又莫名其妙地和解了。
年少時他們就是這樣,莫名其妙的生悶氣,然後其中一方忍不住找台階下,另一方表麵看起來不情願但趕緊順著台階往下跑。
班上的座位總在調動,那一段時間她剛好靠窗,一扭頭就可以看到教學樓下麵。
於是偶爾考試的時候,江恕那個班卻在下麵上體育課,一群男生朝氣蓬勃地打籃球。
沈拂交完卷百無聊賴,便會在空白本子上塗鴉。
有一次回家,不知道怎麼從書包裡掉下來,與她擦肩而過的江恕撿起來,頓時將她書包拽住不讓她走。
那時候江恕身形修長,還是個少年就已經很高了,盛氣淩人的樣子,沈拂隻覺得他又在找自己茬。
更何況,也無法解釋為什麼無聊塗鴉,就畫了十幾張他。
江恕惱火,她比他更惱火——她都不知道他為什麼生這麼大氣,還管她在考試上做什麼。
她一把搶過自己的本子,讓他彆碰。
她一生氣,江恕更生氣,指著本子問:“到底誰啊?!”
沈拂懷疑他是要去找老爺子打小報告,甩開他抱著自己書包就跑。
現在想起來,有些情愫是可見端倪的。
但當時還隻有十六七歲的沈拂哪裡能懂。
“其實畫的是你。”沈拂湊過去,在江恕耳邊回答。
“誰信啊。”江恕一臉‘你就哄我吧’的忿忿不平:“你畫的那玩意兒和我有半毛錢的關係?你畫的那個人五官崎嶇,還穿著校服,我從來不穿校服。”
沈拂一臉黑線,他還好意思說。
“怎麼就五官崎嶇了?我又不是專業的,用鉛筆在草稿紙上隨便塗塗打發時間,當然畫得歪歪扭扭。”
而且當時冬天,江恕穿大衣或是戴帽子的黑色羽絨服,打籃球脫掉外套裡麵也是毛衣之類的。沈拂根本畫不出來那麼複雜的衣服,但總不能畫個男生不穿衣服吧,那多不好意思,就隨便從教科書上照著畫成了校服。
江恕真是想太多了,按她的小學生畫技,她畫個鷹,他可能都會認成雞。
這怎麼能當真?
“等一下。”沈拂猛地反應過來:“所以你那時候就吃醋了?那不是才高二?”
江恕也陡然意識到自己暴露了什麼,俊臉慢慢地紅了起來。
“那你那個時候已經開始畫我了,不也……”他嘟囔道,聲音越來越小。
江恕舔了舔後槽牙,掩飾不住的得意。
反應過來沈拂還看著自己後,他不自在地把沈拂眼罩往下一撥,強迫她不要看自己。
沈拂眼睛被遮住了,但眼罩下的唇角卻忍不住翹了翹。
彈幕:【啊啊啊啊啊啊】
坐在兩人後麵,聽了一路的四個男人:“……”
什麼啊,他和她在說什麼啊?
怎麼一句他們都聽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