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這種幾乎得道成仙的修士來地府,閻王自然要親自接待,他也十分尷尬,拉著純玄解釋了半天。
聽完前因後果,純玄十分受打擊,“這就是說,因為我把這個妖精打入了地府,所以天道不許我成仙?”
說好的斬妖除魔積功德呢?
閻王嘿嘿嘿的笑了一會兒,“真人,不是這麼說的,花槐雖然是妖,可她從沒做過一樁壞事。人有好壞,妖也有好壞不是。你看看她的功德簿就知道了,要不是你,她早就成仙了。自從你用三昧真火煆燒她,你和她之間的因果就糾纏在一起,拆不開了。”
純玄恍惚道“那我還能投胎轉世嗎?”
閻王同情的看著他,“能,假如您現在願意投胎去當牲畜的話。隻要您和花槐的恩怨未了,你投胎隻能當……家畜。”
純玄看著閻王,認真道“要怎麼樣她才會原諒我?”
閻王搖頭,“這個我也不知道。您要麼換位想一下,要是您,具有無上功德,馬上就要成仙了,無緣無故就被人打掉了身體打入了地府,您準備什麼時候原諒他?”
純玄更加絕望,“……我隻能當家畜了?”
“您還是問一下花槐吧。”閻王十分好意的提醒純玄。
於是地府裡出現一景,純玄道人追在花槐屁股後頭跑,想讓花槐儘快原諒自己,他才不願意投胎成為牲畜!
花槐笑的十分陰險,“也有你求我的一天啊,怎麼你燒我的時候沒想著求我,想把我練成器靈的時候沒想著求我啊?我呸!你有多遠給我滾多遠,讓你投胎做人?你做夢去吧!想投胎,你就去做豬做狗,我永遠不會放過你!”
純玄能怎麼辦,自己做的孽,隻能隻是受著。
投不了胎,當不了人,純玄隻能跟著花槐在地府裡耗著,因為沒事乾,他也幫起了閻王的忙,像他這種具有法力的人死了當鬼,也是十分厲害的鬼。
第一個百年,花槐逮著純玄不是罵就是打,純玄還不能反抗。
活著的時候純玄也是宗主級彆的人物,死了天天被花槐指著鼻子罵,動不動挨一頓打,他也是要麵子的好吧。
再說了,他做錯了也得到了懲罰,你看看他都落魄的人胎都投不了,花槐還不依不饒,殺人不過頭點地,殺鬼也不過魂飛魄散,這份羞辱純玄就受不了。
接下來的幾百年兩人各據一方,互不來往,純玄抱著惹不起我躲得起的念頭,就是不和花槐碰麵。
花槐也沒有天天揪著打純玄一頓的念頭,畢竟已經打了一百來年了,再說花槐其實心大的很,她想成仙是為了青陽,可現在青陽仙長隕落了,她找不到仙長了,所以她也就沒了成仙的念頭。
純玄是害了她,但是他得到了相應的懲罰,隻要花槐在地府一天,純玄就無法順利投胎,他欠花槐的債還沒還清呢。
這時候的地府人手嚴重不足,兩人在地府也幫了閻王不少忙。
此時人間道法混亂,邪修頻出。有一個極為厲害的邪修,知道自己罪孽深重,想要飛升是絕無希望的。
他更想永遠留在人間為非作歹,天道因為他惡貫滿盈,等不及他飛升,天雷就追著他跑。
可這個邪修有能耐啊,他拚不過天雷,就想去地府躲一躲。作惡的人到了地府就是閻王的事,天道不能追著他到地府去。
就好像犯罪的人要接受審判,要坐牢,進了地獄就是審判和坐牢的地方。邪修進了地府,再出來他的罪孽也就贖完了,天道就隻能罷手。
邪修也是打著這個主意,換個皮囊繼續為非作歹好了,這有什麼難的。
地府被邪修攪的亂七八糟,閻王都收服不了他,十幾個判官出手都沒能把邪修壓製住。
要是純玄的法力有活著的一半這麼多,他也能把邪修壓製住,可他現在隻是一個比較厲害的鬼,和邪修差距太大了,打了幾天都沒把邪修打下來,反而自己被邪修俘虜了。
邪修反而在地府裡大鬨了一番,把閻王踹下寶座,自己坐在上頭,拿著閻王筆給自己找喜歡的投胎身份。
這時候花槐不在地府,她去緬懷青陽去了,等她回來才發現地府被打的破破爛爛。自己住的地方都成了廢墟!
她屋子裡可是還有一幅青陽仙長的畫像呢!花槐直奔閻王殿而去,把坐在寶座上的邪修一把拉了下來,然後拿腳就踹,“我讓你毀我屋子!我讓你毀我畫像!”
把邪修打了一頓,花槐問鼻青臉腫的閻王,“這個玩意怎麼處理?”
閻王整理一下衣冠,“十八般酷刑都要受個兩……五遍!然後入餓鬼道五百年,入修羅道五百年,接著入牲畜道一千年!”
花槐就監督著行刑去了,純玄有些木呆呆,把地府鬨成這樣的人,在花槐手裡居然毫無放抗之力?當初怎麼就這麼簡單的被自己打敗了?
閻王拍拍他的肩旁,“花槐身居功德之力,天道尚未報答她,就被你打入了地府,而她又不願成仙或者投胎,等於天道一直欠著她,所以她身上有天道賦予的法則之力,她打邪祟幾乎無人能躲。”
純玄道“那她要是借著法則之力為非作歹呢?”
閻王奇怪道“為非作歹了,怎麼還會有法則之力?花槐隻要願意,立馬就能成就鬼仙,但是一旦成仙法則之力也就沒了。她不成仙,法則之力就一直存在。”
純玄這才試著去了解花槐的生平。
他看了花槐的過往,陷入了沉思。
花槐聽了青陽的話,確實一直在做好事,但是她的好事可不是扶老奶奶過馬路這種雞毛蒜皮的事。
人要求才求運氣,甚至家人生病祈求健康這些花槐是不會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