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槐是個很認真負責的人,至少她這麼認為,既然擔保了桂花,她就不能放任桂花四處溜達,隻能讓桂花跟著她。
不過人鬼殊途,桂花長期跟著她,外婆年紀大了,鬼氣侵染對她的身體不好,就是桂花,長時間在陽間,她的魂魄也會變的虛弱,所以花槐得想辦法解決這兩個問題。
佳璐她們下了山,一眼看見各自父母,嚎哭著撲了過去,荊健這才有功夫和當地的派出所談話,雙方也就寒暄了幾句,最後荊健道“我覺得你們還是上山看一下,那個村子好像挺古怪的,我們忙著救人,沒有多加探查,我就是覺得有些不對勁。”
當地派出所的所長麵上一臉謙虛的笑,回答的也很乾脆,“我們馬上就派人上去查看。”還積極的替荊健他們聯絡車輛。
荊健推掉了,一行人坐著來時的車風一樣刮走了。
八個女孩子還要錄一下口供,可是負責錄口供的女警看著自己寫的東西,都不知道該怎麼給荊健看。
這幾個女孩子也算是運氣好的,落到了人販子手裡,又經過這麼多天,居然除了驚嚇沒有受到任何彆的傷害,這可算一個奇跡了。
可口供上卻說,她們得到了一個女鬼的幫助,是她救了她們,還把她們藏在了那個山洞裡,給她們提供食物,幫她們寄信。
這誰能信啊,可是這幾個姑娘言辭鑿鑿,一口咬定,幫她們的就是個女鬼,叫桂花,她們答應了給她燒紙錢的。
荊健哭笑不得的拿著女警記錄的口供,指點道“人在那個時候,神經高度緊張,看差了什麼也是有的,加上那種山村,敢明目張膽幫助她們的人也沒有,多半會假托一下自己的身份,如果忙沒幫到,也不至於暴露了自己,其他還好,那個快遞怎麼可能是鬼寄的呢,還有帶我們過去的那個村民,包的那麼嚴實的出來,肯定有她自己的打算嘛,這幾個小姑娘嚇破了膽,不是說她們胡說八道,有時候會有主觀臆斷。”
女警十分佩服,把口供拿回去進行再加工,務求合情合理。
佳璐她們見警察不信還有些急,有個姑娘居然拿出了花槐給她們畫的符做證據,還說幫她們的應該是兩個鬼,一個是桂花的姐姐。
女警這回腦子轉的很快,接過符一看,小學生說文解字上扯下來的,畫了幾筆鬼畫符,這不就是為了安慰這幾個姑娘嗎,了解!
錄完口供,讓父母把人帶走,還特意叮囑了幾句,以後一定要保持警惕,不能盲目相信陌生人,對離家出走的佳璐還批評了一番,女孩子們個個受教,沒一個紮翅的。
她們回到家,父母給她們接風洗塵,一切安定下來後,她們執意要給桂花燒紙,這個攔也攔不住,於是隻能買了上好的錫箔,帶女兒去廟裡燒,虔誠的向桂花表示謝意。
父母們不敢阻攔,心理醫生說了,哪怕她們的身體沒有受到侵害,心理上的創傷不是那麼好愈合的,隻要不傷害彆人和自己,就不要盲目阻攔她們想乾的事。
給救她們的“女鬼”燒紙,這個就不能阻攔,於是父母們陪著女兒去燒紙,佳璐的父母有錢,佳璐直接燒了五千元真紙幣,她倒是還想燒更多,父母道“也不能肯定救你們的那個……她喜歡真紙幣啊,你先燒點紙錢,要是她喜歡,或許會托夢告訴你呢?”
好彆扭啊,我隻是說說而已,托夢的事,還是算了吧。
花槐最後想了辦法,從桂花墳前的槐樹上取了一截樹枝回來,然後把樹枝削成了一個三四厘米見方的木牌,兩頭打了個洞,係在自己的手腕上,讓桂花在木牌上棲身,槐樹養鬼,還能蘊養一下桂花的魂魄。
外婆早就收拾好了行李,連同家裡養的幾隻雞都一並放進了籠子裡,要一起帶走的。
村子裡現在像是一個死村,荊健帶人來救人的那會兒家家戶戶都被鬼藤困住,連呼救都傳不出去,後來鬼差帶走了一批鬼,卻沒動那個鬼煞,所以到現在為止,能自由活動的隻有外婆和花槐。
外婆打包收拾好,從村長的牲口棚裡拉了一匹驢出來,至於村長家裡呼救的手勢和聲音,她全都沒聽見,然後讓驢背著大件的行李,自己和花槐拿著小件的行李,就這麼頭也不回的離開了村子。
花槐投胎當人也沒幾年,清醒過來後更是在小山村寸步未出過,她其實毫無人情世故,外婆讓走她就跟著走了,至於外婆對村子裡的事視若無睹,最後還牽走了村長的驢,這種行為花槐絲毫沒覺得不妥,也沒問外婆離開這裡後,兩個人的生活來源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