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舒博想留在家裡陪陪爺爺奶奶,但是看到顧朗那一雙含著祈求的眼睛,他就狠不下心拒絕,想著反正馬上要出國了,和這位父親接觸一下也不算什麼,權當安慰他了。
顧朗和兒子相處了半個月,然後知道兒子要出國了,他簡直無法接受,開會走神,回家也心不在焉,他的反常第一個發現的是顧母,在母親的追問下,顧朗把舒博說了出來。
然後顧母親自去見了舒博,舒博看到顧母的時候態度也很大方,談吐彬彬有禮,顯示出了良好的教養。等到孩子回去,顧母一把薅住兒子,“我們顧家的孩子絕對不能流落在外!”
於是舒家就沒想到顧家出了賤招,他們把舒博搶回去了!
老兩口差點急死,和顧家說不通,連門都摸不到,他們隻能報警,警察一查,這孩子不算本國人啊,他的國籍在國外,但他又確實是顧家的孩子,顧朗連親子鑒定都拿了出來,這在國內就成了糊塗官司了。
加上顧家家大勢大,警察也能難辦。老兩口隻能和女兒講,他們在電話裡哭的不能自已,怎麼就把孫子給丟了呢,這還有什麼臉見女兒啊!
舒瀲灩馬上定了回國的機票,安東尼也要跟來,於是帶著孩子,一家三口都來了。
舒博也挺無奈,他試著和顧家講道理,告訴他們,你們這樣做是不對的,是犯法的,我要開學了,要回去上課了。
顧母什麼都聽不見,笑的甜如蜜,“國內也有好學校,你想上哪個自己挑,不滿意國內的,國外的也能挑,你本來就是我們顧家的孩子,怎麼談得上犯法呢,你的爸爸就在這裡啊,這裡就是你的家!”
顧父看著孫子也很滿意,他還考教了一些問題,看到孩子思維敏捷,口齒清晰,有著遠超同齡人的智商情商,他的笑容更深了。
顧家全體無視了舒博自己的意願。
舒博再聰明也不過是個十歲的孩子,他連顧家的彆墅也出不去,顧母簡直如影隨形,還讓保姆死死看住了他。舒博做不出撒潑打滾的舉動,而且和顧家人也講不了道理,顧朗雖然覺得扣下孩子不好,但他有自己的私心,妻子不願再生,母親又逼著要男孩,現在現成的兒子來了,而且十分出色,這不是兩全其美麼,他也不願放手了。
當初再熱烈的愛情,摻雜了私利,現在也變的麵目全非。
舒瀲灩和安東尼回到國內,舒瀲灩去和顧家交涉,安東西照顧兩個老人,老兩口好幾天沒睡著了,現在看到天真可愛的小孫女,心裡才舒暢些。
孫子說顧家是上層人要臉,沒想到他們說不要臉就不要臉了!自己女兒那時候多艱難,她生下孩子找過你們顧家嗎?她要是當初狠心把孩子做了,你們顧家又知道個屁,如今看孩子好,伸手就來搶,還不是個人啊!
老兩口以前覺得顧家多麼的高大上,現在發現原來這種人家和普通市民一樣,並沒比旁人高尚到哪裡去,反而仗著錢勢,還能特彆不要臉。
舒瀲灩是個講道理的人,她要不講理,當初就不會和顧朗協議離婚,現在她麵對顧家這些撕破臉的人,她就和他們講不通了,顧母甚至鐵青著臉說她不要臉,拿著兒子威脅他們顧家!
舒瀲灩差點被氣死,她拿兒子威脅顧家什麼了?兒子長到這麼大,連顧家一口水都沒喝過,一件衣服都沒穿過,現在顧家還搞‘綁架’,還能反咬一口,果真是人不要臉,天下無敵麼?
舒瀲灩想和顧朗溝通,顧朗避而不見,他心裡覺得不舒服,他和舒瀲灩離婚了十多年了,照理說,兩人已經沒了恩怨糾葛,顧朗不去想自己已經結婚生子,反而對舒瀲灩另嫁,還隱瞞了孩子的事,心生怨懟。
沒辦法的舒瀲灩隻能報警,警察看見他們的案子都頭疼,為毛你們高門大戶不是爭產就是爭孩子,能不能有些新意,彆這麼爛俗好不好!
舒博的國籍在國外,舒瀲灩結了婚也有了綠卡,安東尼還是土生土長的老外,舒家老兩口報警的時候警察還能和稀泥,現在和不了了,這個也算涉外案件。
可是顧家扣著孩子就是不放,警察也能難辦啊。
舒瀲灩一看道理講不通,顧朗連溝通的意思都沒有,她隻能求助花槐。
花槐的威懾力在於她的能力,這些能力顧朗也知道一二,他更加知道,要是花槐插手,他們顧家就絕對留不住孩子,所以隻能兩家人坐下來談判,花槐旁觀。
顧母一開始根本不願意,她就是要把孫子留下了,看誰能帶走。
顧朗和她解釋了花槐的能力,顧母生氣道“她能請裝神弄鬼的人,我們就叫不來麼,去請正陽門的掌門過來!”
顧朗知道花槐是個連正陽門掌門都不敢惹的人,於是勸母親,“花槐並不是個不講理的人,她也是我的學妹呢,我們也應該好好坐下來談一談,要不然孩子的國籍和學籍怎麼處理呢,舒家不放手,我們這裡也不好辦的,警察三天兩頭過來,影響也不好啊。”
於是坐下來談,兩句不到就差點吵起來,顧母就沒有談的餘地,她就是要把孩子留下,要多少錢你們開,孩子肯定不給你。
舒瀲灩氣的渾身發抖。
花槐道“孩子呢?”
顧母敵意的看了她一眼,顧朗道“在家裡呢,有人照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