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夠了熱鬨,陳寫心轉身上車,許斜給她的這個猛料,她很滿意。
果然,手機裡多了條短信:[我做了我該做的,陳小姐的嘴巴是不是也應該嚴一點?]
陳寫心回複:[我的嘴巴隨時都可能不嚴呢。]
用許斜的軟肋來威脅他,有這個軟肋在,她就不怕他轉過頭又幫林硯對付她。
許斜又回複一條:[以前怎麼沒發現,原來陳小姐才是那個不好對付的人啊。]
陳寫心冷笑了一聲,理都不想理,隨便掃了一眼微博上亂七八糟罵林硯的話,滿足地放下手機,唇邊終於多了一絲笑容,對司機說:“麻煩送我回家。”
司機點了點頭。
陳寫心手機再次“叮”的一聲,還是許斜發來的短信,問她:[你到底是怎麼知道這件事的?]
[這樣吧,改天一起吃個飯,我請。]
陳寫心沒回複。
那邊許斜等了差不多半小時沒有收到消息,猜測她根本沒興趣搭理自己。
果然是個無情的女人啊。
可一個人怎麼會改變那麼多呢?難道是因為被林硯甩了受打擊?
她是不是還愛著林硯?做的這些都是因愛生恨,想報複他?
想到這個可能,許斜挑了挑眉,那倒是可惜了,好好一個姑娘,竟然為個不值得的男人搞成這樣。但又因為這個可能,許斜的心情突然有點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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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陳寫心離開家後,陳家夫妻倆就坐在沙發上,一人捧著個手機刷微博,想看看事情有沒有什麼轉機,他們直覺女兒連夜出去就是為解決這事的。
他們親眼目睹這兩個小時的變化,起初是全網罵陳寫心,那些惡毒的話讓夫妻倆看得雙手顫抖,心中憤怒。
作為父母,是每看彆人罵自家女兒一句,心就疼一次,也像立即回罵回去,但總歸顧忌著陳寫心往後的演藝道路,沒有衝動。
後來,風向慢慢改了,先是素人出來澄清他們被拍,那些照片根本不是陳寫心,而是林硯用來黑陳寫心的通稿。
陳寫心雖然從出軌裡摘出來,可罵聲並沒有停止,很多人罵她炒作,可過了一會兒,網上的風向又變了,所有人都開始抨擊林硯,說他虛偽,說他兩麵三刀,說他渣男,說他陰險,甚至有人開始同情陳寫心這個可憐的愛了他那麼久的女人。
這一晚在一波三折中度過,短短兩個小時,陳寫心出軌變成林硯陷害陳寫心。
他們的女兒終於不用被那麼多人罵了,夫妻倆捧著手機眼淚縱橫。
倆人聽到門鎖的聲音,趕緊擦掉淚收起手機,雙雙裝出一副嚴肅的模樣。
陳寫心進屋看到父母,愣了愣:“爸媽,你們還沒睡?”
陳母沒說話,陳父喝了口茶道:“這不是擔心你嘛。”
陳寫心走到父母跟前,看到他們倆都是眼眶通紅,明白他們應該已經哭過了,歎了口氣,俯身抱住他們,柔聲說:“爸媽,對不起,我以後不會讓你們擔心了,謝謝你們還願意讓我進這個家門。”
父母終究是父母,雖然嘴上說著斷絕關係,哪能真的狠下心。
陳父拍了拍她頭,陳母的臉色也好看了些。
“去哪裡了?”陳母問。
“找證據。”
“沒出什麼事吧?”
“沒有,彆擔心,睡覺吧。”
陳寫心將父母拉起來,推著他們肩膀讓他們進屋,手扶在門把手上,笑著看他們:“爸媽,晚安。”
夫妻倆點了點頭,門關上後,彼此對視一眼。
陳父問:“你有沒有覺得寫心變了很多?看著不像個二十出頭的小姑娘,她之前很任性的,這兩天怎麼這麼穩重懂事?”
陳母去整理床鋪:“懂事點也好,她經曆這麼多,要是還像從前那樣任性,那才叫沒長進。”
陳父心情還不錯:“既然寫心有了改變,咱們也不要那麼嚴肅,多給她一個笑臉。”
陳母瞪他一眼:“你從小就慣著她,我啊得看看她的表現,要是過段時間她又變回從前那個樣子,那就趁早搬出去,彆礙我的眼。”
陳父笑著不服氣的哼道:“你啊,我還不知道,刀子嘴豆腐心,跟寫心說了斷絕關係後,一個人哭了那麼多次,寫心這兩天回來,還頓頓給她做好吃的,要我說,你們娘倆都是固執。”
陳母笑著瞪他,倒也沒有反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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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林硯追到方曉後好一通解釋,方曉委屈得不行,自然不肯信,攔了一輛車便離開,把林硯扔在路邊。
林硯看著車離開,到底沒有追上去,他好聲好氣的哄了將近半小時,方曉卻依舊發脾氣,哭鬨著質問他。
為什麼不給他一點信任?過去的三年他就算麵對有幾分像她的陳寫心時,也從來沒有和她親密過,一直守身如玉等著她。
這晚不歡而散,林硯也攔了一輛車離開,疲倦的靠在車後座休息幾分鐘後,才終於把手機開機,開機後立即有電話打進來,是經紀人王陽。
他不緊不慢的接通,王陽滿是怒氣的聲音傳來:“你去哪裡了!出大事了!快回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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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室裡霧氣氤氳,玻璃門上浮現隱隱綽綽的身影,陳寫心坐在浴缸裡泡澡。
關於林硯和方曉今晚不會愉快,她料到了。
過去三年林硯已經習慣性的被她捧著哄著,她永遠是先低頭那個,他享受了那麼久,可是方曉不同,這麼甜美的女孩兒,像個玻璃娃娃,受不得一點委屈,有什麼委屈都要撒出來,林硯怎麼受得了?
剛開始他一定好聲好氣的哄著,漸漸的,他一定會沒有耐心,如果方曉不知收斂,他還會覺得她不懂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