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要弄成什麼樣兒,我們村是要保持原本的風格的,但是一些垃圾需要回收,不然的話村裡還不得臭氣熏天?一些忒陡的山壁,也需要拉上護欄……”鄭大寶說道。
“這個,工程不算太大吧?”黃工頭有些失望的道。
“這工程還不算大呢?您是沒聽明白吧?這垃圾回收,除了塑料之類的定點回收,其餘的像是人和牲口的排泄物之類的,我們村裡是打算建一個大沼氣池,利用起來的,而且,以後遊客多了,這類的垃圾肯定也會更多,這個沼氣池要不就弄得大一些,要不就多弄幾個……至於山壁,您知道我們這裡的山是什麼樣的麼?您看到我那草帽山了沒有?我們這兒的山,多是那個樣的,山壁比較陡,像花鼓山那樣的,那就更難爬了,現在人們對爬山都很感興趣,護欄肯定是要做的。”楊明說道。
話說,在農村,村民們通常都會把糞便堆到離家不遠的地方發酵起來,等發酵好了撒到地裡當肥料,這樣一來,一到夏天就是臭氣熏天,蒼蠅滿天飛,如果開展農家樂,這是肯定要清理的,再加上策劃的驢車項目,牲口拉屎拉尿可是隨時隨地,這也是要考慮的事情。
“不止如此,看到村裡那條河了麼?隻有一條木橋,汽車根本就沒法頻繁通過,我乾哥說了,它出資,給村裡修一條大橋,讓大家過來過去的都能方便一點兒。”張揚說道。
“是麼?還要修橋?”黃工頭兒立刻來了興趣。
“嗯!”楊明抿了一口白酒,感覺舌尖兒麻麻的。
“成啊……包給我們吧,保證不是豆腐渣工程……”黃工頭興奮道。
“憑啥呀?村裡修橋,怎麼咱們出資呀?”衛卿卿感覺自己成了冤大頭,忍不住插嘴道。
“就是呀,修橋就應該是村裡集資嘛……”劉嫂夾了一塊兒紅紅的西紅柿,美滋滋的吃到嘴裡,說道。
薛華,張英寧也有些不滿了,這村裡怎麼能逮住一人死坑呢?一個能夠過汽車的橋,不是石橋,最起碼也得是鋼筋混凝土的,花費不老少呢。
“這個……是應張揚的請求,他非讓咱們修一座橋,把咱們兩家連起來。”楊明說道。
“原來是張揚的鬼主意?難道你不知道距離產生美麼?我們一點兒都不想你們,這橋就甭修了,要想修的話,你們就自己出資吧……”衛卿卿惡狠狠的瞪了張揚一眼。
“你還是我好姐們兒麼?你有了老公,就把好姐們兒丟一邊兒了?就算你不認咱這個好姐們兒了,咱還是你小姑子呢!”孫芳芳說著,在衛卿卿胳膊肘上狠狠地擰了一下。
“哎呦……”衛卿卿疼的叫出聲來,“孫芳芳,我跟你拚了……”
這姐倆兒,吃著飯呢,又要打起來了……
“行了行了,你們兩個好好吃飯……”薛華瞪了這姐倆一眼,“要按芳芳和楊明的關係,這橋讓楊明掏錢也不冤,人家怎麼說都算是兄妹呢……”
薛華還記得呢,張淑芳給自己乾閨女兒的見麵禮就值十來萬呢,從這個關係論,讓楊明修個橋,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就是嘛……哥可不是白叫的!”孫芳芳得意道。
“那你叫嫂了麼?”衛卿卿道。
“你想聽呀?”孫芳芳得意洋洋的,“沒關係,你想聽多少句都行,吃完飯,我叫到你聽煩了為止……”
“哼哼……”衛卿卿哼哼了兩聲,不說話了。
“怎麼樣?橋的事兒怎麼樣?”黃工頭兒有些緊張的問道。
他對這幫人不太熟悉,並不知道這幫人相互之間的具體關係,聽了半天根本就沒聽明白大家說的是什麼。
“行……包給黃叔了……”楊明點了點頭。
“沒問題,你就瞧好吧……”黃工頭興奮了起來,隻要接下這個橋的工程,他賺到的利潤,最起碼能到達投資資金的三到四倍。
“那我跟你說的那個呢?”鄭大寶有些著急,剛才好像在說村裡修沼氣池、峭壁護欄兒的事兒。
“當然接下來了,這麼大工程都不接,除非我腦子壞掉了。”黃工頭連忙道。
單是修建大型沼氣池,就夠他賺對半兒的了,為啥不接?
“好……預祝咱們合作愉快……”鄭大寶端起了酒杯。
“合作愉快……”黃工頭也端起了酒杯。
楊明、張揚,還有胖嬸的丈夫,也都端起酒杯,參與了進來。
“還有我還有我,合作愉快……”小寶兒端著一杯鮮奶,也湊了進來。
“哈哈哈哈哈哈……”大家愣了半晌,不由得哄堂大笑。
“傻樣兒的,大人們談正事兒呢,不許搗亂……”劉嫂板著臉,訓斥道。
“不和媽媽玩兒了……”小寶兒小嘴一嘟,鑽到了楊明懷裡,在他懷裡安安穩穩的坐了下來,“我找爸爸玩兒……”
“臭丫頭,回家拿皮帶抽你……”劉嫂瞪了女兒一眼,說道。
小寶兒這陣子學的調皮了,卻是衝媽媽吐了吐舌頭,做了個鬼臉兒。
大家一起熱熱鬨鬨的吃起了飯。
吃過酒菜之後,該上主食了。
衛卿卿、孫芳芳、劉南南三人去了外屋,把蓬鬆的大白饅頭端了進來,抓起幾個放到桌上的餐盤上,其餘的都放到了下麵兒的躺櫃上,又把咕嘟的紅乎乎的豬肉燉粉條給每人盛了一大碗。
大家稀裡胡嚕吃完了,男人們抹抹嘴兒,坐在炕頭兒上嘮閒磕玩兒,女人們收拾完了桌子,沏上一壺香茶,就坐到炕尾說閒話兒。
劉南南聽了一會兒,就去了大棚那裡,張紅和小寶兒一起去了小學堂。
“要說修橋鋪路,這我沒問題,要說到修個沼氣池,也問題,可是要說在山壁上修安全護欄,這我就是外行了,那裡麵兒學問可多了,一般人乾不來,不過我們隊裡的工程師傅懂呀,我們隊兒裡的工程師傅,那是北大的高材生,95屆的,主修土木建築專業的,是我們隊裡最牛的能人了,一般我們有啥處理不了的,都去找他去……”黃工頭雖然控製了酒量,但是仍舊有些喝高了,說話聲音兒挺大的。
“95屆的?含金量挺高的呀……”楊明說道。
“那當然,最起碼那時候大學生吃香呀!隻要畢業了,好多大企業都搶著要,哪像現在似的?研究生都不一定能找到工作。”黃工頭說道。
“說到大學生,咱們村裡還真有不少呢!楊明和卿卿是,張揚和芳芳是,還有王多也是,這就是五個了,在咱們村民裡占得比例還是不小的嘛……這是咱們村要發展起來的征兆。”鄭大寶眉飛色舞的說道。
雖然楊明和衛卿卿,張揚和孫芳芳,這四人的戶口都沒在村裡,但是他們現在也的確算是這個村的人了。
“要讓我說呀,咱們彆在這兒窩著了,咱們實地考察一下,看看都有哪些地方需要動工。”張揚說道。
“不錯,咱們是應該四下裡轉轉……”鄭大寶眼前一亮。
“實踐出真知,咱們在這裡說出花兒來都沒用。”楊明說道。
胖嬸兒的丈夫和胖嬸兒正好是兩種人,這人不愛說話,悶葫蘆一樣,隨大流。
於是,五人下了炕,穿好鞋子到外麵兒去實地考察,順便溜達消食兒。
“卿卿,狼崽子喂了麼?彆再餓死了。”薛華提醒道。
“哦!我看看……”衛卿卿說著,爬到了炕頭上,把一個鞋盒子拿了出來,打開盒蓋兒,裡麵是一隻直吱嗡的小狼崽子。
原來,衛卿卿回來的時候,順手把狼崽子塞到鞋盒子裡,放到東屋炕頭了。
“聽說這狼崽子、狗崽子,剛出生那幾天,可是要經常吃奶呢。”孫芳芳道。
“喝奶還不好說?咱家彆的不多,就是奶多……”衛卿卿趿拉著鞋子跑了出去,從西屋拿出一盒牛奶。
衛卿卿回到東屋,脫鞋上炕,盤到了炕頭上。
把吸管兒摳下來,塞到了奶盒上麵的小孔中,吸管插在小孔中,簡直就是嚴絲合縫的,那奶水根本就滲不出來。
把吸管兒的一端塞進狼崽子的嘴裡,輕輕一擠盒身,一股鮮奶就湧進了小家夥的喉嚨裡,順著它的食道,湧進了腸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