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第 56 章(1 / 2)

錢青夏摸著肚子, 餓得有點厲害, 也不知道是剛剛玩賭石的時候太緊張消化過快,還是剛剛打架使了兩招消耗了體力。錢青夏把刀提在手裡, 側身看向幾個小混混:“你們明天過來吧。”

她望向嘴裡流血的混混頭目,蹙眉:“你的傷口也去處理處理。”

這種血腥的場麵記憶裡有很多,錢青夏現在一看到這種場麵就會想起當初護著她的二蛋哥和大林子。她表情緩和下來, 想到這邊的醫療情況和他的家庭條件,沉思片刻後又道:“要是你沒有藥, 就跟我回去我幫你簡單收拾兩下。”

“你叫什麼名字?”

“華子。”混混頭目回道, 他捂著嘴, 血流了一地, 錢青夏看得頭皮發麻, 趕緊拉著他往回走。臨走前他看向顧東明:“你這臉也跟我過來處理處理。”

臨走前她怕自己拍戲受傷,所以去藥店搜羅了不少的藥存在空間裡, 五花八門的都能當藥店開了。錢青夏領著人飛快回到大本營,夏麗慧遠遠看著還以為是劇組裡的誰受傷了, 待見到是個陌生男子後, 她上前的腳步頓住,隨後不可思議的繞到錢青夏身邊, 小聲問道:“青夏, 他誰啊?”

“華子, 麗慧姐你先給他把血清理掉, 我上去拿藥。”錢青夏拍拍夏麗慧的手, 示意她彆怕, 隨後她雷厲風行拿著放在旁邊的背包上樓,從空間裡挑選出合適的藥品,她撕開包裝,華子的兩顆門牙反正是被她懟掉了,所以他張開嘴的時候,就顯得十分滑稽。錢青夏沒有想笑的欲望,專心的給他噴了藥劑清理傷口,隨後又抹上了止血的東西,傷口處的血終於止住,她也鬆了口氣。

錢青夏坐在華子麵前:“你說你,乾什麼不好非要乾搶劫的勾當?你看現在架沒打贏,錢沒要到,門牙也掉了吧?”

“我看你空著嘴巴以後怎麼出去見人。”現在醫療技術不發達,想要補兩顆牙恐怕還要不少錢。她和華子無親無故的,雖說事情的始作俑者是她,但她也沒那麼善良會主動賠償。

華子一個二十二歲的年輕壯漢,聽見錢青夏的教訓也沒有反駁,隻是默默的低下頭,盯著地麵不說話。

他變得沉默起來,錢青夏也沒有再繼續教訓他。她接過夏麗慧手中沾了水的帕子,親自替他把臉上的血跡擦掉,擦掉以後,錢青夏才有心思打量他。或許因著是少數民族的原因,所以華子五官立體又深邃,臉頰消瘦,倒有幾分硬漢的氣質,看起來痞帥痞帥的,估計換一身行頭就能迷倒一大片的人了。

錢青夏把臟掉的帕子拿給夏麗慧,她起身,讓夏麗慧幫著顧東明把傷口處理好。隨後她拉著張開元走到旁邊:“張導,我想了想,剛剛我那個提議有些唐突了,也沒有事先問過你的意見,所以這幾個人我可以自己出錢聘請……”

張開元一聽,立馬打斷她:“你說的這是什麼話?我們劇組本來就缺人,我也正好想招人,現在你幫我找到了我還省心不少,況且你提出的這個解決辦法好處也多。”

張開元看向華子,隨後收回視線:“最重要的是,人家聽你話,我也就放心了。”

“也就你這種小惡魔能以暴製暴製住人家了。”張開元感歎,這個世界果真是一物降一物啊,稀奇啊稀奇。

“???”錢青夏不明所以,她腦袋後縮,擠出了淺淺一層雙下巴,張導是從哪裡看出來對方聽她話的?明明是他大家輸了自覺自己沒有麵子,所以才不好意思開口說話的。

錢青夏撇下他,自己揭開鍋舀了飯填飽了肚子。吃完飯後,他掰開華子的嘴巴檢查了一下,又把藥清理掉重新給他上了一層,隨後她揮手把人打發掉:“明天早上七點鐘過來這邊上班。”

華子沉默點頭應下,算是把錢青夏的話記在了心裡。錢青夏仰著頭觀察他的表情,華子長得很高,錢青夏站在他身邊,顯得又小又瘦,難得被襯出幾分嬌小感。

等華子走後,夏麗慧終於鬆了口氣,她伸長了脖子望著門口,錢青夏隨口叫了一聲:“彆看了,人都走了。”

夏麗慧聞言縮回脖子,好奇的繞到錢青夏身邊:“誒?怎麼回事啊?他怎麼門牙都掉了?多滑稽啊,跟小醜似的,我好不容易才憋住了笑沒笑出聲音來。”

“你隨便笑,不用憋的。”錢青夏溫爾一笑:“隻要你不怕被打。”

“……”夏麗慧連忙鬆開她,嘀咕著走開了。

經過這個小插曲後,大家都對錢青夏尊敬了幾分,原先以為她隻是個調皮和演技好的初中生,沒想到關鍵時刻卻是個有擔當有膽量的大人物,彆說是留在大本營事後聽人說起的人對錢青夏敬佩不已,當時在現場的更是想起那場景就熱血沸騰,恨不得再看一遍。這種和電視劇一樣的熱血場景竟然能親眼看到,還是在錢青夏這個十五歲的小孩子身上,也算是世間僅有了。

錢青夏最為明顯的感受就是,大家看她的眼神不是帶著狂熱,就是一臉的神奇,活像她是什麼修煉了幾百年成精的妖怪一樣。錢青夏接過宮葉舟遞過來的糖塞進嘴裡,她手指墊著顧東明的劇本:“這部分準備好了麼你還吃糖,想被張導罵麼?”

“準備好了。”宮葉舟一聽到張導立馬挺直了身子:“保證不會再被你帶著跑了。”

先前這幕戲已經拍過幾次了,第一遍的時候,宮葉舟被錢青夏的演技驚到忘詞,張開元忍下了脾氣。等到第二遍的時候,宮葉舟雖然記得了詞,卻說得皺皺巴巴,第二遍NG。第三遍的時候,宮葉舟表情不對,張開元深呼吸一口氣,打發兩個人過來休息,對對戲,然後就去拍夏麗慧的戲份去了。

錢青夏不屑嗤笑:“隻要我想,還沒有不被我帶跑的。”

尤其是你們這些純情小男生,錢青夏含著糖,托著下巴,開始思索自己是不是開始朝油膩大姐姐那方麵發展了,怎麼內心戲這麼多?

恰好夏麗慧那邊拍完了,張開元重新叫兩個人過去,沉默寡言顧東明立在一旁,這段時間和錢青夏演戲最明顯的感覺就是——容易開小差,一開小差就會忘記台詞,或者表情控製得不夠完美,所以他打算多觀摩觀摩錢青夏的演技,找到自己不會被帶著跑的突破口。

場記舉著場記板,打板後飛快退下:“《月牙灣之戀》第六十五場第五鏡第四次,a!”

錢青夏低頭盯著腳尖,腳尖上的鞋已經被穿得發灰,白色的布料更是被洗得發白,看起來十分淒慘,要是家境稍微好一點兒的,恐怕早就扔了百八十遍了。仰心月不安的動了動腳,想要把腳上的鞋藏起來,她抿著唇,低著頭繞開孤獨亦清,孤獨亦清家裡條件好,長得又帥,在學校裡人氣也高。

先前因為被擠得撞進了司佳森澤的懷中,她已經備受學校女生的排擠和惡意,所以她不想再和孤獨亦清有任何的接觸。

她隻想好好學習,課餘時間接接兼職儘快攢齊下半年的學費。

戀愛和友情這種東西,對她來說就是一個奢侈品,一個隻能遠觀不可近看的如夢境般美好的東西。

仰心月後退兩步,繞過孤獨亦清往前麵走去。她頭上濕淋淋的,那是班級裡的女學生故意針對她的惡作劇,故意把盛水的盆放在門口,她推門進去,盆掉下來,水撒了她一身。隨著教室裡的哄堂大笑聲,仰心月覺得自己的尊嚴,自己的所有都被同學踩在腳下,壓碎蹂丨躪,一文不值。

她忍住眼眶裡的眼淚,現在不過才上午第一節課,她不能回宿舍,所以還要穿著這身濕衣服度過一個上午。到了中午的時候,這麼熱的天氣,估計也快乾了吧……

仰心月含淚的眼中透出些許迷茫,她呆呆的看著鏡頭,目光沒有任何焦距,像具沒有靈魂的僵屍。

這個場麵宮葉舟已經看過三遍,他做好心理準備後,轉身飛快拉住仰心月濕濕的衣服,將她的手腕緊緊抓在手裡。他兩條長腿一邁,飛快走到仰心月身前:“跟我走。”

“去哪兒?”仰心月沒抬頭,隻是低著頭,她眼眶的眼淚快要決堤而出,她不想在彆人麵前出醜展示自己脆弱的一麵,因此仰心月緊咬著自己下唇,忍住委屈和想哭的欲望。

“跟我走就是了。”孤獨亦清二話不說,一向笑著的他臉色沉下來,唇線緊緊抿成一條直線。他強硬的把仰心月拉出去走了幾步,仰心月倔強停下來,甩開他的手,聲音冷淡:“不用了。”

“我們不熟。”仰心月彆開頭,往回走去。

宮葉舟皺眉,一邊心裡吐槽這丫頭甩得也太用力了吧,一邊追上去,從身後環住人:“跟我去換衣服,好嗎?”

他聲音沙啞,語氣溫柔,帶著心疼和不忍。

“換完衣服,我就送你回來。”

仰心月被他整個圈進懷中,耳朵、臉頰,立刻不爭氣的飛上了紅霞,遠處依稀顯出幾個人影,仰心月怕這畫麵被彆人看去,在學生之間廣為流傳害得她處境更加艱難。她如被獵人的網圈住的小羊羔一樣奮力掙紮起來。

隻是她越掙紮,身後的男人抱得越緊,仰心月掙紮得滿臉通紅,衣衫微亂,頭發偏到一旁,露出紅透的耳朵。孤獨亦清於心不忍,鬆開人,改為抓住她的手腕:“跟我回家。”

一陣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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