獵犬跑開的時候,斥候們就察覺到了異樣。畢竟訓練有素的獵犬,是絕不會隨意行動的。即便發現敵情或異常,也會吠叫示警。這麼一聲不吭的跑了,事出反常必有妖。
他們瞬間想到了同伴提及的,樹林中不被獵犬察覺的敵人。一般人能影響獵犬就不錯了,想要完全不被獵犬察覺,也隻有專業的訓犬人了
小隊中的訓犬人臉上掛不住了,如果隻是躲避獵犬,那屬於攻守雙方,躲避一方本就占優勢,找不到也罪不在獵犬。但是自己親自訓的犬被對方引走,這就屬於打臉了,是技術能力的碾壓。
不過惱火歸惱火,還不至於失去理智。他們很清楚,對手解決了獵犬,十有**就是要對他們下手了。不過還是有點疑惑,對手既然不會被獵犬發現,何必驚動眾人,先消除預警的獵犬?可能是為了利用獵犬,找到他們藏身的地方吧。畢竟這些斥候對自己的偽裝水平還是有信心的。
那麼也就是說,位置暴露了。小隊飛快的離開了藏身之處,組成了防禦陣型,一邊戒備,一邊緩緩向樹林外移動。既然失去了藏身的先機,那還是把戰鬥環境拉到空曠之處,更適合他們的配合和遠程能力。
決斷不可謂不準確,行動力也不可謂不迅捷,但唯一的問題就是猜錯了對手。
突然間,草叢微有晃動,身為隊長的神射手幾乎看都沒看,隻憑聽力就一箭射向草叢。
射空了?箭矢射入草木中的聲音可和射入**的聲音差彆極大,單憑聲音就不難確認戰果。
射空才正常,他這一箭刻意壓低了一些,畢竟沒看見目標,沒必要追求一擊致命。瞄的大概是腰身的高度,就是針對那些俯身潛行的人。站著傷,俯身死。可惜草叢中竄出的是去而複還的獵犬,獵犬體型不大,身高也就剛過人膝蓋。針對人的箭對它自然無效。
訓犬人臉上閃過驚喜,喜的自然是自己的犬沒死,回來了。但驚的是,這也意味著自己的犬把敵人帶來了。這對於訓犬人的尊嚴是一種極大的傷害,幾乎和叛敵沒什麼區彆了。以後弟兄們還能信任他麼?
但是馬上,這些無聊的想法就煙消雲散了,剛露出驚喜的臉瞬間轉為了驚慌。
“小心,大福有問題,彆讓它靠近!”
出於訓犬人對自己獵犬的熟悉,他瞬間察覺了問題,這隻叫大福的獵犬,身型隱隱大了一圈,渾身充滿了一股暴虐的氣息,呲著獠牙,口水四飛。最重要的那雙眼,多麼恐怖的狗眼,比草原餓了幾天的餓狼還要瘋狂和嗜血。
可惜他說晚了,本來隊長一箭射空,其他幾人就要補箭。但突然看到是自家的獵犬,下意識的就把弓箭瞄準的地方移到了其他可能來襲的位置。本能的沒對自己獵犬有什麼防備。等訓犬人出聲,大家再反應的空擋,那隻大福已經張開大嘴,死死的咬在了一個隊員的小腿上。
不光咬,還拚命地晃頭來增加撕扯之力,硬生生在小腿上撕扯下來一大塊肉。
襲擊自己人了,其讓人自然不再管是不是自家獵犬了,兩支箭矢精準的射入了獵犬的體內。眾人剛鬆口氣,恐怖的事情發生了。近距離的箭矢威力可絲毫不下於小口徑的火器,黃爍真氣保護的腿骨都被射斷了,這獵犬自然也扛不住。但是傷歸傷,這獵犬仿佛沒有痛覺一般,不管不顧的,又是一口咬了下去。
隊長無奈,一箭射入眼眶,箭矢直入大腦,才算徹底殺了這隻獵犬。隊長心底並不好受,每一支斥候的鷹犬,都是大家的同伴,可靠的戰友。親手斃了同伴,深深的愧疚感折磨著隊長的內心,化作了無儘的怒火,靜靜等著敵人的露麵。血債隻能血償。
但是,直到他們退出樹林,都沒見敵人現身。
羞辱,這一定是羞辱!害死了獵犬,傷了一個弟兄,這敵人就是想通過羞辱,讓我們失去理智,貿然報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