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柱,新來的苦力,帶他去換身衣服,馬上貨物就下船了。你這幾天負責帶著他,教好了。”
黃爍心中波瀾不驚,臉上卻浮起了一抹氣惱但又無可奈何地羞怒。
他這段時間研究《清淨琉璃法》關於神念的修煉部分,有了一些心得。這門功法的核心是以應化之相入無相之相。彆看功法說的玄乎其神,但在黃爍看來,其實簡單來說,就是演員之道。感悟詮釋不同的人生,從中領悟某些玄之又玄的道。
從他踏入糧店,他就在分析這裡人的心裡活動。
不過是個下馬威罷了。他原本也是一組組長,現在任務失敗,被貶成為這一組的組員。但他天然的身份,讓他在這裡並不受歡迎。
哪怕被貶,官身又沒被收回,黃爍現在還是正式六扇門的成員,驅魔組的一員。而在這個小組中,和他當初自己組建的那個組類似,組員都是臨時工,天然身份比他低一頭。
而作為這個小組的組長,要是不能第一時間壓服黃爍,這人他以後驅使起來可就困難了。
所以剛一來,黃爍就成了最底層的搬運苦力。雖說是個掩飾身份,但也是最苦最累的。這既是消磨他的傲氣,也是彰顯一下組長的權威。
黃爍作為一個玩家,他隻在乎任務,為了任務,彆說當苦力了,就算乞丐又如何。但是為了煉心,他也願意配合這些人,展露出他們最想看到的情緒。例如現在這種混合了委屈,不甘,氣憤,卻又無可奈何,逆來順受的複雜情緒,可不就是這些人最想看到的麼。這就是應化之相,應所求而所化之相。不過流於表麵,隻是初級階段。高深的境界是無相之相,人如映世之鏡,所有人看去都是心中之相。
從運河的商船上把糧食裝上車,再從車上卸下裝進糧倉。一袋糧食差不多百斤,苦力一次最少要抗兩袋。
這點重量對黃爍來說,幾乎沒有感覺。一個煉體小成的人,肉體的力量極為強橫。但黃爍卻要故意裝作體力不支,不堪重負的樣子。在罵聲中,還要演出那種極度屈辱的感覺。累的不是身體,是心,演戲也是很消耗心力的。
最後實在演累了,黃爍乾脆逆運真氣,吐了口血,麵色蒼白,一身冷汗的一頭栽倒在地。這一下反而把這一組的人嚇到了。再被貶,也是正式的六扇門身份,來這裡是工作的,哪怕是戴罪立功,要真是被故意刁難出了人命。這一組的組長下場不比黃爍強。
幾名組員趕緊把黃爍抬到一邊,又是灌藥,又是扇風,好一通折騰。
糧店內,一個富態的掌櫃正和那個消瘦的賬房小聲交流。
“怎麼就倒了?這鄭組長好歹也是銀牌捕快,真氣有成。就出這麼點力,就不行了?裝也裝的像樣點嘛。”
“組長,殺人誅心。您也說了,堂堂銀牌捕快,驅魔組的一位組長,被您安排去當苦力,扛大包。人是沒事,心怕是扛不住。組長,差不多就算了,真一時想不開,死咱們組裡,可就真是個麻煩。”
富態的掌櫃歎了口氣。
“哎!我又何嘗不知道他心理落差大,同情之心我也有。但是慈不掌兵,咱們乾的事是腦袋彆在褲腰帶上的事。這麼一個不受控製的存在,他自己死就死了,我就怕他連累我們全組。”
“大人,其實也簡單,禍水東引就好。祥豐號不是在招人麼?讓他去不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