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沒，聽說沒！牛郎被打進十八層地獄啦！”
“什麼？就是那個織女的老公？”
“對。”
“哼，那個偷窺男，我看他不順眼很久了，不要臉，前段時間還偷看我洗澡呢，怎麼，想故技重施啊，詭計多端的老男人。”
“不愧是王母啊，想怎麼樣就怎麼樣，我們這些小仙，隻能任人宰割嘍。”
“新官上任三把火，人家是重回天庭三把火，這第一把火就燒到自己人頭上啦。”
對於牛郎的事情，大家看法不一，有的人覺得大快人心，有的人覺得令人心寒。
織女還是從彆的神仙那裡聽到的這件事，在聽到消息的第一時間她就跑來找楊婉妗。
“祖母，你，你糊塗啊，你這麼做會被人罵的，都這麼多年了……”
“可你一直在受委屈啊，都這麼多年了。”
是啊，都這麼多年了，織女日日以淚洗麵，卻還在想著這事會讓楊婉妗挨罵。
“我……”織女本來想說自己不委屈的，話到嘴邊，卻怎麼也張不開口。
怎麼能不委屈呢，她都恨不得回去打死那個私下凡間的自己，不就是凡間的花好看了些。
楊婉妗把織女抱進懷裡，撫摸著她的頭，輕聲說：“祖母也有錯，祖母不應該把你們保護的太好，不應該讓你們像溫室的花朵一樣。
祖母總想著，不讓你們看到惡，讓你們永遠開心快樂，卻沒想到，他們就是利用你們的單純善良來傷害你們。”
有時候，楊婉妗倒是希望織女能壞一些，不要那麼為彆人著想，多為自己想想。
牛郎家的那個窮山溝現在依舊風景秀麗，楊婉妗撥開層雲，讓織女看著她曾經洗澡的那個小水潭。
那個小水潭的旁邊開著豔麗的花朵，紅的似火，就是這樣豔麗的花朵，把織女一眾仙女吸引了下去。
“你看，那花多好看。”
經曆過被拐的織女，再看到小水潭，就會想起曾經不堪的往事，不願意多看。
“可是你知道那花為什麼那麼好看嗎？為什麼會比天庭的花開的更豔麗嗎？”
天庭的花美則美，總有缺了這些花的豔麗和攝人心魄。
“因為這些花，吸收了更多花的養分，那些花一樣的女孩，剛剛出生，就被他們送到這裡，美其名曰，讓上天決定她們的生死。
那麼小的孩子怎麼可能活得下去，或是翻下水潭被溺死，或是被附近的豺狼野獸吃了，或是活活餓死……
就這樣，這片土地的花比彆的地方多了更多的養分，也變得愈發誘人。”
隨著王母的敘述，織女隻覺得那個清澈見底的水潭越發幽深，仿佛是深不見底的魔窟。
“牛郎隻告訴你，他娶不到媳婦，說他們那裡女的少，女的勢力，可是，明明那裡有很多女孩啊……明明那裡的女孩都說不出話來啊……”
織女從來不知道這些事情，在天庭，也從來沒見過，以前天庭的女子總是獨掌一方，在各自的領域兢兢業業。
比如她祖母，掌管天條，管著所有仙女。
比如電母，掌管著閃電，有時忙的不可開交。
比如媽祖，在海上救苦救難，保護著每個出海的人。
還有很多。
她們都熠熠生輝，織女沒想到，凡間的女子原來是這樣的，原來她們要經曆更多的磨難，才能活下去。
“可是……為什麼？他們為什麼要這麼對女孩？”
“為什麼？問得好，因為欲，凡人為什麼是凡人，因為他們無法拋卻自身的欲望。
想要權，想要錢，想要長生，想要永遠活著，想要成神成聖，想要自己被銘記……
想要的太多太多，可是壽命又太短太短，所以就把希望寄托跟他同樣血脈的人身上，而這些，在很久之前，隻有男的可以做到。”
“很久之前？”
“對，很久之前，大概，刀耕火種時期吧。”
“那現在呢？”
“女的也可以做到。”
織女不明白，為什麼很久之前隻有男的可以做到，很久之後在女的也能做到的時候，他們依舊沒辦法改變觀念。
“因為……這就是話語權的重要性。”
這也是為什麼她讓楊戩到凡間找程序員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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