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本優茶頷首表示認同,但眉頭的褶皺卻並沒有得到平撫。
“……”
跡部靜靜俯視著腿邊沉思的少年,晃動的冰藍色發絲間,右耳垂上的那顆紅痣似乎比鮮血還豔麗。
“不對。”跡部沉默片刻,突然伸手抓住宮本優茶的胳膊,施力將他從地上扶起來,直直盯著他的雙眼,聲音微冷道,“對什麼對,彆敷衍本大爺,你心裡到底怎麼想的?”
宮本優茶在猝不及防間被動起身,腦中運轉的思路瞬間斷開,又被對方露著銳利鋒芒,仿佛要刺穿他靈魂的眼神盯著……
腦後的汗毛防範地豎起,優茶不適地微微皺眉,又很快鬆開,清透的眼神不偏不倚地直視著跡部,輕輕掙動手臂,將手臂從對方手裡抽出的瞬間,狹長的眼尾一挑,淺笑道:“你想不到嗎,跡部君?”
跡部聞言一愣,順勢鬆開手,見少年吝嗇地露出一絲淡雅的笑容後,又馬上恢複到麵無表情,低頭整理著被他抓皺的衣袖,突然感到有些許的不自在。
平時在網球部進行部活訓練,慈郎他們累癱了的時候,他讓樺地對隊友抓胳膊、提溜領子什麼的……當然,他偶爾也會自己“上手”,這些動作都習慣了。
剛才也隻是覺得自己被少年敷衍,一時不滿情急而已。
沒想到少年反應會這麼大——即使宮本優茶沒有明確表示出“不喜”,但適才那句問話就像極了挑釁,他又不是聾。
“咳咳。”
跡部清清嗓子,輪廓微圓的藍眸上下打量著愛乾淨的少年,又立馬彆過臉去。
“宮本,你的衣服臟了。”跡部從褲兜中掏出疊好的淺紫色手帕,隨意地遞過去,“膝蓋那裡……擦擦吧。”
宮本優茶重新挽好袖口,下意識地順著麵前修長白淨的手指向上看去,注意到淚痣少年微紅的耳根時,內心因為感到被冒犯,而剛剛燃起的小火苗,“噗滋”一下就滅了。
彆扭的小孩。
估計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剛才的眼神有多厲害吧。
“謝謝跡部君。”宮本優茶掃了眼左膝蓋上的汙跡,沒跟跡部客氣,但接過手帕後也認真地道謝道,“等我洗好了還給你。”
“啊嗯,不用還,本大爺還不缺這一條手帕。”
跡部點著淚痣,不在意地擺擺手,眼眉愉悅地揚起。
——這算是哄好了嗎?
“我們剛才說哪兒了?”
優茶自認是個成熟穩重的好少年,在收起手中繡著素雅暗紋,還散發著淡香的手帕後,主動開口遞台階道。
“說到凶手那‘五分鐘’可能會乾什麼事。”
——當然不是這個,但跡部自認情商卓絕,自然不會如實說出。
宮本優茶淡淡地點頭,把對方未說出的話說完:“問題就在於,他現在拖延警方有什麼用,有我們在,他也不可能有機會再接近死者,做完他沒做完的事。”
這就是跡部方才覺得“不對”的原因。
“還有一種可能,”跡部看向店內的雕花鐘表,輕點淚痣,若有所思道,“如果凶手需要的隻是’時間‘,並不需要他親自動手呢?”
隨著跡部的話,仿佛冥冥之中有什麼在腦中一閃而過,宮本優茶閉上眼,回想著自己最初看見案發現場的情形。
“有沒有什麼證據……時間長了就會自己消失呢?”
“本大爺覺得,還是檢查一番現場來得更快吧。”
跡部見宮本優茶一直在死者外圍轉,一步都沒有踏進案發現場裡側,散亂的雜物和倒塌的貨架也沒有去查看,忍不住提醒道。
優茶無奈地睜開眼,歎息道:“就算是我哥這個偵探,在案發現場隨便‘動手動腳’也是會被警方嫌棄的,更何況是我們?萬一進去破壞了什麼證據,我們就是幫凶。”
跡部扯了扯嘴角,無語地問:“那你空推理一堆有什麼用?”
“有啊。”
“什麼?”
“打發時間。”
“……你說什麼?”
宮本優茶閒散地抱起手臂,琥珀色的眼眸裡閃過一絲狡黠。
“本來我就不想摻和進來啊,是我哥拉著我不讓我走,結果轉頭就把我‘拋棄’了……反正閒著也是閒著。”
跡部頓時萌生了一種想拿球拍抽人的衝動。
“那本大爺在這兒陪你……”
“我早說了讓你和你同伴離開,”優茶打斷他,悠然地聳聳肩,“你自己不聽的哦。”
跡部景吾:“……”
作者有話要說:跡部以為優茶生氣的點:本大爺身為宮本不熟悉的人,突然拉了他一把。
優茶真正覺得冒犯的點:他像審犯人一樣的眼神讓人不爽。
遞手帕後。
跡部:這算哄好了吧?
優茶:是我自己敏感了,不該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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