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晉江首發(二合一)(1 / 2)

“你殺人的時候帶著手套,沒留下指紋。”宮本優茶道,“但死者頸動脈破裂,你的衣服卻是無法避開那些噴濺的血。平山先生轉移屍體,也無法避免。”

“你和平山先生不管是殺人還是處理屍體,時間都非常緊張,這家酒店人來人往,哪怕是走消防通道,稍不注意也會被人碰上。而為了減少嫌疑,你們不好去其他地方、也沒有時間去其他地方處理血衣和刀,那這些東西現在在哪兒呢?”

大島美智子慢慢握緊雙手,緊張地咬著唇。

“宮本,你還忘了一個東西。”服部平次忽然提道,“2201的房卡。平山次郎幫助大島美智子處理屍體,所以最後第二張房卡一定是在他手裡的。”

即使被指著鼻子說是嫌疑人,平山次郎的情緒控製遠比大島美智子要好,他狀似無奈地道:“那你們可以去找,找到了再說其他,不然就隻是你們無端的猜測。”

“你當然可以這麼自信,因為現在你的房間裡沒有那張房卡。”宮本優茶平靜地道,“你不是已經將它交給餐廳服務員讓他代為歸還了嗎?”

平山次郎臉一沉。

服部平次笑道:“剛才宮本就提醒過你們了,這家酒店在有關於房卡的管理上非常嚴格,既然大島美智子借自己名下房間的房卡都會被記錄,平山先生,你怎麼這麼有自信,讓酒店服務員歸還一張不屬於你自己房間的房卡,就不會被記下呢?”

宮本優茶讚許道:“酒店的安保和服務是真的可以。”

兩人一唱一和,大島美智子和平山次郎的臉色忽紅忽白,煞是好看,胸膛開始劇烈起伏,顯然氣得不輕。

“說回血衣和刀。”宮本優茶道,“你們沒有時間去到彆的地方扔它們,就隻能帶去了最不引人注意的地方——11:25和11:40,你們相繼下樓去六樓餐廳用餐,房卡也是在那裡找人歸還的,所以我們就拜托警方徹底搜索了整個餐廳,最終在擺放生魚片的桌台下麵,那滿滿當當的冰塊後找到了你們藏起來的密封袋。”

服部平次道:“餐廳負責生食的廚師說,中午有一對男女不停地來拿刺身、魚生,讓他們都有些供應不上。恐怕你們也是想用這種辦法,來減少魚生附近的人流量,好讓自己藏起來的東西不被發現吧。”

大瀧警官嚴肅道:“雖然高級食材的腥味很淡,但還是有的,這種氣味也的確很好地掩蓋了血腥氣。但是,隻要做過的事就一定會留下痕跡,待血衣和刀上麵的檢材得出結果,大島美智子、平山次郎,你們的罪行將無從遮掩!”

“不!”大島美智子頓時萎靡下去,她含淚咒罵道。“難道那種人渣不該死嗎?!”

大瀧警官問:“什麼意思?”

大島美智子彆過臉不說話。

服部平次頓了一下,從口袋裡掏出一個透明袋:“我想你的動機應該是這個吧。很抱歉,在我們確認你行凶的事實後,就又去你房間搜尋了一下,在衝水馬桶的水箱裡找到了這個舊手機。”

大瀧警官接過去查看,發現裡麵有很多死者給大島美智子發的騷擾短信,時間斷斷續續長達兩年,且最近的頻率越來越高,最新一條騷擾信息甚至就在今天淩晨。

服部平次的聲音也低了下去:“這應該才是導致你精神壓力大,整日失眠的原因,工作上的那些苛責,應該也是死者逼迫你的手段吧。”

“職場騷擾,職場暴力。”宮本優茶疑問道,“你有這些證據可以去報警,為什麼走到殺人這一步?”

大島美智子冷哼一聲,諷刺地道:“然後呢,我的名譽我的聲譽不要了嗎?誰會相信我是清白的!”

宮本優茶沉默了,他在中國待久了都忘了,日本這個國家在名聲方麵簡直是變態的重視,法務大臣都能為了民眾選票不肯為該死的罪犯簽署死刑令——當一個國家的法律掌握在少部分人手中的時候,又怎麼能去要求一個無權無勢的女人站起來用法律維護自己的權益?

大瀧警官歎了口氣,正要讓警員將大島美智子帶走,平山次郎突然出聲:“等等!大島她不是凶手!”

服部平次和宮本優茶對視一眼。

宮本優茶古怪地看著平山次郎,慢慢問道:“她確實不是本案的凶手……但你是怎麼知道的?”

“哈?!”大瀧警官下意識地看向大島美智子,發現對方和她一樣的茫然。

大瀧警官崩潰道:“阿平你們在搞什麼?!說這麼多結果她不是凶手???”

服部平次問大島美智子:“你去殺人的時候都沒有感覺不對嗎?”

“什麼不對?”大島美智子已經被這一波三折的節奏帶懵了,隻會重複偵探的話。

宮本優茶解釋道:“村田野是個男人,還是個有一定體重,具備反抗能力的男人,你就這麼輕而易舉地靠近他,把刀伸向他的脖子,割破他的頸動脈,他卻連掙紮都沒掙紮一下?”

大島美智子回憶道:“我進去的時候他就趴在桌子上了,不是睡著了嗎?”

宮本優茶淡淡道:“割喉這種疼痛,就算是昏迷的人也該疼醒了。”

大瀧警官猛地醒悟過來:“是了!那個時候死者已經死了!”

一直沉默的水村保忍不住問:“你們到底在說什麼?先說大島是凶手,現在又說不是,你們警察在跟我們開玩笑嗎?”

服部平次笑嘻嘻地問:“嗨呀,你是著急了嗎,水村先生?”

“我著什麼急?”

“你當然著急了!”服部平次斬釘截鐵道,“看到大島小姐被定為殺人犯,你剛才應該慶幸得不得了吧。”

“你胡說八道什麼!我為什麼要慶幸……”

“平山先生,”宮本優茶沒有忘記最初的疑問,“你是怎麼知道,人不是大島小姐殺的呢?”

平山次郎從水村保和服部平次的爭執中回過頭來,遲疑道:“我在2301撞見大島時,我們都以為是她殺了人,但等我到2201的時候,我也覺得哪裡不對。大島是個女人,怎麼能一刀割喉是她體重兩倍的村田野呢?”

大島美智子驚訝地看著他,眼神是說不出的複雜,有疑惑有崩潰:“那你怎麼不告訴我?!”

平山次郎苦笑道:“當時的情況太混亂了,而且……”他瞄向宮本優茶,“我一邊要提著行李箱,一邊要躲著這個少年怕再碰上他,根本沒有細想這中間的不對。在餐廳……大庭廣眾之下我也沒法跟你解釋啊。”

宮本優茶挑挑眉,合著這裡麵還有他的事?

他對平山次郎的說法不置可否,總結道:“綜上所述,雖然現在屍檢結果還沒出來,但我們可以基本認定,死者是先死於氰.化.物中毒,隨後被大島小姐割喉。”

“2201房間裡的打包盒和天婦羅盒子是空的,說明死者是在吃完這些東西後,才毒發身亡的。死者10:40走消防通道進入2201,大島小姐10:57破壞監控進入2201,中間減去死者吃點心的時間,毒發和割喉的時間應該離得非常近,死者體內的血液還沒有完全凝固,這也能解釋為什麼大島小姐割破死者頸動脈,還能有那麼多血液噴出來。”

大瀧警官感歎:“這死得也太巧了。”

服部平次接口道:“那麼我們拋去大島小姐作案的細節,還原一下死者死亡的全過程。”

“9:30,村田野和水村保在餐廳討論稿子的內容;

10:00,水村保打包了甜品,和村田野一起坐電梯上樓,在各自房間門口二人分開;

10:30,村田野提著打包盒出門,在走廊上碰見平山次郎,被贈送了一盒天婦羅。

於是10:40,村田野提著兩樣吃的,進入2201。

5—10分鐘後,村田野吃完所有東西,毒發身亡。”

服部平次提出:“現場的疑點在於,所有吃完的食品盒子裡均沒有毒物反應,而氰.化.物是劇毒,發作很快,所以毒也不可能在他吃的東西裡,那樣的話,等不到死者將所有甜點吃完,他就毒發了。”

“所以他是怎麼死的呢?”大瀧警官頭疼地問,“我們隻在死者的左手上檢查出了微量毒物殘留,其他地方都沒有。”

“那是因為你們忘檢查了一樣東西。”宮本優茶道。

水村保眼神閃爍了一下。

“不可能,”大瀧警官堅定道,“所有吃的喝的,門把手、房卡、紙條……連洗手間抽水馬桶的按鈕我們都驗了。”

宮本優茶問:“村田野的手稿呢?”

“那都濕成一坨紙團了,怎麼可能……”大瀧警官頓了一下,“等等,在餐廳的時候手稿是好的……哎,不對不對!”

大瀧警官搖了搖頭:“如果毒下在手稿上,死者拿著手稿沾了滿手的毒,那之後他所碰到的東西應該都有毒物殘留才對啊!”

服部平次笑了笑,問:“那要是在手背上呢?”

“哈?!”

“警官你有注意到嗎,”宮本優茶隨手拿起不知道誰的筆記本,“死者在電梯裡做了個這個動作。”

少年右手捏著筆記本的邊角,左手手背輕巧地敲了敲筆記本的中心位置,皙白的手與筆記本的黑色封皮形成鮮明對比,如一道閃電“劈——啪!”打在大瀧警官頭頂。

“!!!”

水橋保坐立不安,額頭的汗層層密密地冒出來。

大瀧警官又問:“那手背的毒是怎麼被死者吃進嘴的呢?”

服部平次走到電腦前,道:“正因為想不通死者是怎麼把毒吃進嘴的,所以我查看了死者入住酒店後,在餐廳吃飯的所有監控錄像,發現……他是個非常不講究的人。”

電腦打開是一段錄像資料,是某日村田野在餐廳享用下午茶的場景,隻見他在吃了一堆甜品後,看著自己沾滿糖霜奶油的手,非常自然地低頭舔了舔,旁邊的刀叉和餐巾紙一如沒用過一樣乾淨。

所有看到這段錄像資料的警察都不禁皺了皺眉,大島美智子也忍不住露出一種嫌棄的表情。

而隻有一個人,水橋保,臉色煞白如雪。

“你很聰明,水橋先生,運氣也不錯。”宮本優茶的眼神如嘲似諷,似笑非笑,“你充分利用了死者不經意的小習慣,後麵又有大島美智子和平山次郎的‘亂入’,讓警方的視線最開始沒有集中在你身上。但一旦排除了大島美智子和平山次郎的嫌疑後,你的所作所為都變得可疑起來。”

“為什麼你在餐廳纏著死者不讓他點東西;為什麼你去點了甜品要求打包;為什麼點的都是巧克力熔岩蛋糕、爆漿牛角包、泡芙,這一類在炎炎夏日裡,極其容易吃到手上的東西;而且你在10:50的時候去找死者,還帶了巧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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