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我就說天海桑對宮本的態度不一樣!”丸井控訴道。
桑原一臉不解地道:“經理對誰都這麼說話啊,她沒跟你確認訓練單還是沒給你送毛巾?”
仁王幽幽地道:“她才來兩天就要到宮本的聯係方式了……”
桑原誠實道:“是宮本主動給的。”
“那樣才可怕啊!”丸井恨鐵不成鋼地看著搭檔,“你見宮本對哪個女生這麼好了?”
“這算好?”桑原指著遠處清冷疏離,一心隻有訓練的少年不可置信地反問,“你沒發現天海桑不說話,宮本壓根就看不見她嗎?”
“雖然但是……”
丸井文太知道搭檔說得對,天海麻杏確實沒有在網球部裡做什麼出格的事,老實本分,也不花癡,但他就是覺得哪裡不對。
他把這個感覺跟仁王說了以後,得到了仁王的認可。
“我也是這個感覺。”仁王雅治眯著狐狸眼打量著遠處的少年少女,若有所思地揪著腦袋後的小辮,“這個女人沒那麼簡單。”
宮本優茶絲毫不知道自己的朋友們都在想什麼,他按部就班地完成訓練,就準備如往常一樣收拾東西去東京,見天海麻杏過來,就順便和對方交換了聯係方式,並說:“我周末白天有事,晚上再發給你可以嗎?”
天海麻杏用力點點頭,捧著手機,臉頰微紅地道:“沒問題!多晚我都會等著學長的!”
清冷少年麵不改色地點點頭,背著網球包就往外走。
看見這一幕的仁王和丸井又是欣慰又是警惕。
“看,網球部一結束訓練這個女的就暴露了本性!說這種話難道不是在撩宮本嗎?!”丸井用力嚼著泡泡糖,“不行!我要去提醒宮本!”
說完他就追著宮本優茶離去的方向跑了出去,仁王默默跟隨。
桑原摸了摸後腦勺,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辦,他站在原地想了想,腳步一轉就向休息室走去,把這些情況原封不動地告訴了立海大三巨頭。
真田一聽就皺起了眉頭,但因為這一切都是丸井和仁王的猜測,沒有實證,所以他暫時把“讓她走”的話咽了下去。
幸村先讓桑原離開,才問好友們:“你們怎麼看?”
真田說得很直接:“任何有妨礙網球部訓練的人和事都不該存在。”
“雖然我是覺得天海桑主動來網球部當經理,有點兒不像她平日的風格,”幸村抵著下巴思索道,“但若是說因為宮本……”
柳明白幸村的意思:“以宮本的性格,若是天海桑在其他地方主動跟宮本‘偶遇’或搭話,宮本都會禮貌地聽,但在網球部訓練期間,他不可能分心。”
“而且天海桑到目前為止,也沒做什麼影響宮本訓練的事。”
所以天海麻杏來網球部,難道就是為了離宮本近一點,但什麼都不乾?
三人思考的時候,丸井和仁王“空手”回來了:“宮本跑得也太快了!追都追不上!”
幸村笑著問:“你們沒找到宮本啊?”
“鬼知道他去哪個方向了,”丸井坐下說,“我們都追到校門口了也沒看見他,打電話也沒接。”
柳拿著簽字筆點點筆記本,想起一件事:“宮本對赤也的英語一直挺上心,上次還說給他做了一份學習計劃。宮本有百分之八十三的概率是去找赤也送學習計劃去了。”
仁王快速掏出手機,找到切原赤也的號碼撥了過去,其他人不由自主地傾身去聽。
“喂——?”一個毛毛躁躁的聲音傳了過來,“誰啊……仁王前輩?什麼事啊?吃拉麵我不去啊,我要回家打遊戲!”
打個屁遊戲,他們的小夥伴你的親親前輩都要被拐走了!
“宮本前輩?”那邊疑惑的回答道,“他剛走啊,有事嗎?我去追他?”
“不用,沒什麼事,”仁王頓了一下,似是不經意地提到,“對了,剛剛在網球部,我看見經理問宮本要了聯係方式,宮本竟然很痛快地給了哩。”
“咦——?還有這事兒——?”
控製不住上揚的語調裡充滿了濃濃的八卦色彩,甚至不用仁王再接著誘導,那頭劈裡啪啦就把自己知道的信息說了出來。
“說起來我也問過宮本前輩,覺得經理怎麼樣什麼的……畢竟訓練場裡突然多個女生大家很不習慣哎。”
重點來了,仁王抬眼看了一圈側耳傾聽的大家,撚著手指不動聲色地問:“那你宮本前輩怎麼說?”
“宮本前輩說,”那頭很詭異地停頓了一下,似是在回憶,道,“他在養魚。”
養、養魚?
休息室裡的少年們:“…………………………”
沉默中,赤也好奇單純的聲音從手機裡傳出來:“仁王前輩,‘養魚’是什麼意思啊?”
他仁王前輩:“…………”
“沒什麼意思,”向來口齒伶俐的欺詐師艱難地找理由措辭道,“大概是你宮本前輩突然想給Neko養寵物了吧——我突然想起來還有點兒事,先掛了。”
“哎?!這麼突然!等等,給貓養魚當寵物這也——”
啪!電話掛斷,切原赤也的聲音戛然而止。
沉默依舊的會議室裡,丸井文太抽搐著嘴角道:“宮本他、他應該不是那個意思吧?”
仁王雅治窩在沙發裡,摸著自己的辮子喃喃低語:“看不出來,宮本還有當海王的潛質?”
柳和幸村對視一眼,眼神驚疑不定。
最後,真田弦一郎冷靜地站起身,戴好黑色棒球帽,“我去找宮本聊聊。”
“……你先把竹劍放下,弦一郎。”幸村精市好笑地拉住好友,歎了口氣,“宮本不是那樣的人,這其中肯定有誤會。”
哪樣的人?
“渣男!”
“啪!”
宮本優茶站在公寓門前的馬路中間,看著不遠處跟男朋友吵架的堂姐,是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身穿和服,帶著圓框眼鏡的清秀男子捂著被拍紅的臉,彎著腰朝氣怒的女子嚶嚶撒嬌:“由美美!人家心裡隻有你一個!不可能出軌啦!”
宮本由美穿著十厘米的高跟鞋,身高一下子拔高,怒氣又增加了她的氣勢,讓她揪著將棋名將毫不客氣地擰他耳朵,衝他吼:“還說不是出軌!那你怎麼不接電話不回消息!說!是哪個小妖精趁我不在勾引你?!還是你自己渣了我!”
“沒有啦!”羽田秀吉彎著腰不敢反抗,隻能呲牙咧嘴地安撫炸毛的女朋友,“我隻有你由美美!你要相信我!那個……弟弟還在這兒呢,咱們回家說好不好?”
宮本優茶對著詫異望過來的宮本由美,看似淡定實則無語地點點頭。
原來你才看見我啊,親愛的姐姐。
話說,羽田秀吉明明背對著他,是怎麼知道是他來了的?
宮本優茶好奇地打量了番年輕俊美,富有名將之名的青年,這就是未來最有可能成為八冠王的男人啊——妻奴。
“妻奴”小心翼翼地抱著宮本由美,而他堂姐又炸毛了:“你看見茶茶來了你不趕緊提醒我!故意看我笑話是不是!”
“我沒有——!”
宮本優茶眼看著要被冤死的未來姐夫如此“卑微”,即便知道這是小情侶的日常,但還是不忍心地插話道:“姐,適可而止啊。”
宮本由美看看自己的男人,和未來會成長為優秀男人的少年,冷哼了一聲:“一群臭男人!”這才一甩頭,率先走進公寓。
宮本優茶:“……”
“茶茶快來!”
羽田秀吉摸摸耳朵,對宮本優茶溫和地招招手,絲毫沒覺得尷尬,這幅溫柔敦厚的樣子很容易讓人心生好感,即便優茶知道這不是這個男人的本相,但還是覺得放鬆。
“來了。”宮本優茶淺笑著道。
屋裡,宮本由美擺好三人的餐食,對羽田秀吉毫不客氣地說道:“吃完飯你就走,這裡睡不開三個人。”
宮本優茶馬上識趣地開口:“不用,我可以去找新一哥哥。”
開玩笑,再溫柔的男人你也不能打擾他和他老婆貼貼,何況眼前這個還是個妻奴,異地戀的妻奴。
說完這句話後,宮本優茶眼見著羽田秀吉對他更熱情了,一會兒遞水一會兒夾菜,然而優茶沒覺得感動,他隻覺得羽田秀吉一舉一動都在說“趕緊好吃好喝地送走”。
宮本優茶:嗬。
然而兩個男人(少年)的打算並沒有成功,因為宮本由美接到了卡啦OK小姐妹們的邀請,頓時興高采烈,化著美美的妝走了,扔下兩個男人在她家裡麵麵相覷。
看著羽田秀吉沮喪地垂下頭,身上彌漫著實質般的喪氣。
宮本優茶:這飯,沒法吃了。
宮本優茶良心尚在,安慰道:“辛苦你了,姐夫。”
大概是被這句“姐夫”安撫到了,男人恢複的速度比他想象得要快,宮本優茶剛吃飽放下筷子,羽田秀吉便端著茶杯,問:“呐,茶茶是有什麼煩心事嗎?”
宮本優茶愣了一下,“嗯?”
一身和服的俊美男人摘下眼鏡,身上獨屬於女朋友的溫軟和軟弱褪去,露出的漂亮鳳眼裡含著睿智和笑意,對怔愣的少年道:“因為茶茶你,看起來就是心事重重啊。”
宮本優茶歪頭看了他片刻,清淡的嗓音道:“我養了一條魚,算不算心事?”
“……”羽田秀吉先是沒聽懂,聽懂後臉上有一瞬間的空白,似乎不明白為什麼好好的少年突然就長歪了。
在了解了事情經過之後,他抽出腰間的折扇瘋狂搖了搖,心平氣和,語重心長地教育少年道:“成年人的世界充滿肮臟,暗示性的話語太多太多……茶茶,你太單純,你要學會正確用詞——那個不叫‘養魚’,你那叫‘釣魚’。”
羽田秀吉:嚇死了,由美美的弟弟要是長歪了,她絕對會爆炸。
“哦,釣魚。”被教育了新詞的宮本優茶無動於衷,冷冷淡淡地道,“反正都是魚,該被貓吃掉還是會被吃掉。”
哦喲,羽田秀吉“唰”的一下展開折扇,遮住微微揚起的嘴角,眼神意味深長地道:“這話……倒也沒說錯。”
“那些隱藏在背後的大魚,也該動一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