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應過來的宮本優茶瞪圓了眼睛,他記得兩人的體重差不多,這讓他趴在不二身上還不敢動,隻能不可思議地問:“你力氣有這麼大嗎?”
不二周助掂了下好友,笑眯眯地道:“啊,看來被宮本看輕了呢。”
啊?宮本優茶連忙抱住他脖子,搖頭,“沒有沒有!絕對沒有!”
“嗬嗬,”栗發少年的溫潤嗓音中帶著點兒小挑釁,“也不是隻有立海大在進行魔鬼訓練啊,宮本可不要小看我們青學。”
等等,這怎麼就上升到學校了啊?!
你們網球少年的競爭心這麼強的嗎?!
哦對,現在他也是網球少年。
宮本優茶跟不上不二的思路,隻能被動地回答他的每一句:“沒有!呃……起碼我沒有小看你啊不二。”
冰藍發少年說到這兒似乎是為了向朋友展現自己的真誠,環著不二的手臂下意識地用力,不二周助隻感覺自己的頭頸一下子陷入到了少年清冽的氣息之中,軟軟的頭發掃得他脖子發癢。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彆亂動。”
不二周助加快腳步,把宮本放到休息室沙發上才鬆了口氣,摸了摸脖子。
在休息室整理訓練資料的手塚國光略微驚訝地看著兩人,很快反應過來,用眼神詢問宮本優茶。
宮本優茶一時不知道該從哪兒解釋。
恰在此時,門外傳來一陣吵鬨的聲音。
“你誰啊你!隨便跑到彆人的地方還不講禮貌!”這是一道不滿的聲音。
“誰不講禮貌了?不是說了嗎,我來找我前輩!”這是另一道更為煩躁的聲音。
“這是青學網球部,沒你要找的人。”這是一道淡定的聲音。
“你閃開小矮子!青學的正選已經是這個質量了嗎?難怪你們……”
宮本優茶匆忙出門時正好趕上切原赤也大放厥詞,連忙喝止他:“赤也!”
一大早就各種不順心的小孩兒終於看到了信賴的前輩,頓時驚喜地叫了聲“宮本前輩!”,就如乳燕投林一般撲過來。
宮本優茶暗暗喊遭,剛想費點兒勁接住赤也,他身後的少年就先行出了手。
被一根手臂強製攔住的切原赤也又炸毛了,“你又是哪個?!”
不二周助不為所動,冷藍色的眼眸看著不聽話的彆校後輩,淡淡地道:“你前輩他不舒服,彆往他身上撲。”
切原赤也是粗神經,壓根發現不了那一瞬間眼前人對他的不滿,聽到這話也管不了其他的了,立馬垂下眼,急切地掃視著宮本優茶全身,渾身炸起的毛都沮喪了。
“你哪裡不舒服啊宮本前輩?都怪我,要不是我迷路也不用前輩來接我……你傷口是不是又疼了?還是覺得頭暈惡心?柳生前輩是怎麼說的來著……”
聽到傷口二字,宮本優茶下意識地看了眼不二,然後伸手捂住赤也的嘴,快速簡潔地道:“不疼,沒事,我暈車,彆說話。”
暈車?切原赤也茫然地看著他。
宮本優茶歎了口氣,這小崽子氣人的時候是真氣人,衝動又不會說話,挑釁了彆人還很得意;可他暖心的時候也是真暖心,掏心掏肺地關心你對你好。
“抱歉,”宮本優茶先向之前跟赤也起衝突的兩人道歉,“是我沒提前跟你們打招呼就來了,引發誤會真不好意思。”
曾去過立海大海原祭的桃城武大咧咧地摸著腦袋:“原來是宮本前輩啊,好久不見!哦,都是小事,是我們誤會了……”
“切原赤也,”宮本優茶適時地介紹道,“立海大網球部二年級正選。”
“哦哦哦,切原君!剛才不好意思啊。”桃城武拉了拉身邊的貓眼少年。
越前龍馬好奇地看了眼宮本優茶,拉拉帽簷,“不好意思,前輩,切原君。”
宮本優茶淺笑道:“你就是越前龍馬君吧,初次見麵,請多指教。”他微笑著一拐胳膊肘,戳到赤也身上。
切原赤也彆彆扭扭地道:“……剛才,對不起。”
宮本優茶滿意地點點頭,很好,解除誤會。
什麼,你說剛才赤也說青學成績不咋樣的話?反正後麵的話赤也沒說出來,他就當沒聽見,回去再教育,在彆人的地盤當然是要護著自家崽子了。
好在手塚和不二大度,沒揪著不放,宮本優茶實在不想兩方起衝突,網球的事就放到比賽上對決,私下裡不要battle嘛。
隨後宮本優茶和切原赤也又被邀請進休息室坐了坐,優茶吃了越前龍馬的橘子,在知道對方養貓之後,回贈了一些貓零食。
彆問為什麼他書包裡會有這些東西,問就是仁王在學校偷偷喂貓卻被柳發現,最後隻能求助他的鍋。
臨走的時候,切原赤也已經和桃城武能進行友好溝通了。
宮本優茶和手塚、不二走在後麵。
“好了,彆送了。”半路,宮本優茶笑著停下腳步,“你們也該去上課了吧,前麵就是校門,我記得路。”
手塚國光微微點頭,清冷的丹鳳眼掃視著優茶頭上的繃帶,斟酌再三,說道:“雖然這次受傷是意外,但宮本還是小心一點。”
宮本優茶意外地看了眼他,聽這意思,似乎手塚知道他受傷的內情,但想起新一哥哥給他科普的“警察係統內不得不知的二三事”,聯係對方的長輩,倒也能理解。
隻是不知道為什麼會關注他。
宮本優茶將疑問藏在心裡,禮貌地點頭應好:“我會小心的,謝謝手塚。”
旁邊的栗發少年捏著下巴,左看看右看看,喟歎著笑道:“看來有一些我不知道的事發生了啊。”
手塚國光推了推眼鏡,默不作聲。
宮本優茶:“……”要命,不二也太敏銳。
“那什麼,我們回去了。”
冰藍發少年快步上前,將還在和桃城武道彆的切原赤也薅住,揮揮手,拉著人就跑了。
“啊,跑掉了,”不二周助眉眼彎彎,笑著對好友道,“這算不算落荒而逃?呐,手塚,宮本為什麼會受傷?”
手塚國光:“……”
*
說是備戰縣大賽,但王者立海大劍指的方向當然是全國大賽的冠軍,區區一個縣大賽還真不值得立海大網球部為此緊張。
他們一群人對此的態度更像是:在百忙的訓練之中抽出時間來打個比賽,走下流程。
因此,對於縣大賽的出戰順序和首發人員,柳和真田壓根沒怎麼上心,連仁王等人都是“啊?我明天上場嗎?行,知道了。”的狀態。
在柳軍師例行公事,嚴謹地排查了一遍縣大賽的所有對手,發現沒有什麼黑馬學校或選手之後,他們就“放飛自我”了。
真田和柳采用了最粗暴簡單又公平的方式決定每場比賽的首發隊伍———抓鬮。
於是,在整個縣大賽賽程中,立海大網球部就出現了這樣的場麵———
丸井文太:“什麼?我抽了單打!行吧,我那天多帶一個蛋糕。桑原,抱歉了啊。”
桑原咬著小花手絹:嗚嗚嗚他的搭檔去單打,而他是替補!這也太難過了嗚嗚……
“哈?”仁王雅治嫌棄地甩甩手裡的簽條,“我不要和赤也打雙打,副部長,可以自由交換抽到的簽嗎?”
切原赤也當即炸毛:“仁王前輩!和我雙打怎麼了?!”
“你還好意思說!誰上次搶球差點兒把拍子掄到我臉上?!”
吵吵鬨鬨中,真田冷著臉道:“不行。”
過了幾天。
“哈哈哈哈哈哈!”仁王趴在柳生肩膀上笑得渾身顫抖,“這就是、就是宮本說的‘風水輪流轉’吧?”
真田看著自己和切原赤也雙打的簽,臉一下子就黑了。
隻有切原委屈死了還不敢說:他更不喜歡雙打好不好!如果可以,請讓他一直單打!
與之相反,另幾個人的氛圍簡直不要太融洽。
柳生推推眼鏡,拋棄搭檔主動上門:“宮本,明天咱們倆雙打一,要不要今天練習一下?”
宮本優茶:“哦,好啊,我還沒跟柳生一起打過比賽呢。”
柳蓮二:“宮本明天單打,你的頭……”
宮本優茶撩了撩額前的碎發:“沒關係,不會打得很激烈。”
“頭發又長了?”柳叮囑道,“比賽彆忘了戴發帶。”
“好。”
丸井文太:“欸?宮本明天替補席嗎。太幸運了,可以幫我帶蛋糕嗎?”
“當然,”宮本優茶欣然同意,“你想吃什麼味道的?桑原要嗎?”
桑原:“可以嗎?那我想要牛肉漢堡!”
真田:“宮本。”
“哦,”宮本優茶舉了舉手中的簽,“明天雙打我來配合你吧,真田。”
真田緩聲道:“辛苦你了。”
以上種種,某人表示受到了嚴重的傷害。
切原赤也奮力拍桌子,聲嘶力竭呐喊著:“為什麼啊?!為什麼對宮本前輩你們就那麼好顏色,對我就是那個態度!我也不想打雙打啊!”
網球部的前輩們靜靜看著炸毛的小學弟,看了許久,然後若無其事地彆開眼,繼續討論自己的事。
茫然不知的宮本優茶試圖了解內情,卻被仁王一把攬住脖子。
“等、等下!赤也他……”
“puri~赤也沒事,他自己說了,他就是不想打雙打。”仁王雅治如此說道。
可問題是,他的前輩們比切原赤也本人更不想和切原赤也打雙打啊!!!
抓鬮決定的出戰順序和單雙打安排,委實讓宮本優茶體驗了一把開盲盒的快樂。
他也由此知道了兩件事:
一,網球部最不招人待見的雙打搭檔是切原赤也,其次是真田弦一郎。
二,網球部最招人稀罕的雙打搭檔是柳蓮二,其次是宮本優茶。
這也導致了後期但凡切原或者真田上雙打,搭檔必是柳和優茶其中一個,並且這一點莫名其妙成了網球部約定俗成的規則。
宮本優茶:貓貓疑惑.jpg
你們每次約定俗成的時候能不能問問我的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