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寶店負責人身上到底有什麼樣的故事?和目前隱藏的炸彈犯會有聯係嗎?
“你還記得貝爾摩德曾在珠寶店展覽會上現身嗎?事後,公安秘密調取了展覽會現場的監控,從一些跡象上,推測她當時與珠寶店負責人森穀次郎有所接觸。
隨後公安對森穀次郎的身份背景做了深入的調查,發現在那場法國拍賣會上,他有故意哄抬「希望之星」拍賣價以吃回扣的嫌疑;在不確定對方與黑衣組織有什麼關係之前,公安隻對其進行了暗中觀察和監視。”
宮本優茶從耳機裡聽著那頭安室透和柯南的對話,漸漸理順了事情的脈絡。
既然貝爾摩德和森穀次郎有接觸,那公安就勢必不能讓跡部集團將森穀瀆職的事調查出來,否則一旦事情公之於眾,組織很可能先下手為強,將森穀次郎除掉。
“原來如此,那森穀次郎現在人在哪兒?”柯南急切地想知道有關於黑衣組織的一切,立馬追問道。
“失蹤了,”安室透語氣微涼平靜地道,“在天海麻杏死亡的兩天後就不見了。他失蹤前接了個電話,經過查證,是他在公司的朋友偷偷告訴他,集團內部正在對他在拍賣會的行蹤進行暗中調查。”
“什麼?”柯南錯愕驚呼,卻很快反應過來,“也就是說森穀次郎畏罪潛逃了?”
“恐怕不隻是畏罪潛逃那麼簡單。”安室透哼笑一聲,解釋道,“天海麻杏失去定位前的地方在跡部集團,而恰好那天森穀次郎去公司作工作報告,直到下班時間才開車回珠寶店;而天海麻杏屍體被發現的地點小樹林,就位於森穀次郎回程的必經之路上。”
宮本優茶聽到這兒,悄悄避開觀看比賽的跡部景吾,輕聲道:“還有那封匿名舉報森穀次郎的信,也是在那天下午被放進秘書辦的。”
柯南思索道:“時間地點都這麼巧合,很難說毫無關係啊。可是公安不是一直在監視森穀次郎嗎?”若是森穀殺人,公安怎麼會沒發現?
安室透微微搖頭,道:“森穀次郎警惕心很強,具有一定反偵察能力,之前跟蹤差點被他發現,探組就不敢跟得太緊了,在他進出公司、開車回家這段時間,一直都是用定位器和監聽器進行遠程監控的。”
柯南和宮本優茶了然,雖然這些設備足夠精密,但如果森穀有心,想避開也是可以的。
天海麻杏、森穀次郎、希望之星、瀆職回扣、貝爾摩德……
宮本優茶將所有有關他們的事情全部回想了一遍,最終繞回到原點,畢竟與其他幾個相比,天海麻杏算是他最熟悉的那條線索了。
而在複盤過程中,優茶猝然發現一個細節:“我們似乎忽略了一件事。”
“什麼事?”柯南好奇地問。
宮本優茶掃了眼周圍看比賽的人群,悄然起身,在跡部景吾無聲的眼神詢問中,示意自己去洗手間。
此時場上正在進行雙打二的比賽,由立海大的柳和切原,對戰青學的乾和海堂,大多數觀眾正處於聚精會神觀賽的狀態,洗手間附近人員稀少。
但優茶沒進去,他走到附近空曠無人,可以看見四周角落的地方,解釋道:“當初懷疑天海麻杏就是在我手機裡安裝隱藏軟件的人,所以我才設計試探她一下,沒想到一下子將她揪了出來,還讓她誤以為自己這顆棋子被放棄了,進而離開網球部。”
“但如果她真的是組織的什麼人,派來觀察或者監視我的,在被我趕離網球部甚至立海大附中之後,她的任務是不是就算失敗了?”
聽到這裡,柯南和安室透也反應過來了。
“是了,”柯南恍然道,“以組織的手段,如果天海麻杏任務失敗,是會……”
“是會被立刻悄無聲息處理掉的。”安室透凝聲接道。
那這裡就產生了悖論。
任務失敗後,天海麻杏不僅沒有馬上被處理掉,還在一段時間的沉寂之後,突然去了跡部集團,然後……離奇地死了?
這未免太可疑了。
“之前竟然沒想到這點,是我們疏忽了。”安室透捏了捏酸脹的山根,沉聲道。
“這怎麼能怪你們,”宮本優茶淺聲安慰道,“好人又怎麼可能會完全理解壞人的行動思維?”
而且公安對天海麻杏的監視也是一種變相的保護,隻是從結果上看,保護沒到位而已。還是那句話,隻有千日做賊的,沒有千日防賊的。
當然,這些就不用跟安室透說了,免得他更較真自責。
宮本優茶順勢轉移話題:“天海麻杏的‘對接人’我們並不清楚是誰,但如果是貝爾摩德,或者是貝爾摩德手下的人,這些亂七八糟的關係有沒有說得通的可能?”
“你的意思是……”
柯南將幾個關鍵人物和事件一一排列,很快領悟優茶的話,推理出較為合理的過程。
“我想,事情應該是這樣的:組織不知道從哪兒知道了森穀次郎瀆職吃回扣的事,便讓正好收到展覽會邀請的貝爾摩德前去試探確認,在確認之後,讓前一個任務失敗的天海麻杏出動——姑且認為是將功補過——去威脅森穀,要錢或者讓他去做彆的。那封匿名舉報信,很可能是天海提前準備好的,將其放入秘書處,來作為威脅森穀的道具,兩人如果談得攏,信就會被收回。”
宮本優茶接道:“可是天海麻杏沒想到森穀次郎這麼狠,直接將她殺了。”
“殺人後的森穀不知道還有一封舉報信在公司,直接開車走人,拋屍荒野。”
安室透代入森穀次郎的視角,試著還原他的心理。
“森穀以為這些事沒人知道,但幾個小時後,天海麻杏的屍體就被發現了;兩天後,就有公司的朋友向他透露,集團竟然對他在法國的行蹤展開了調查,那麼,一旦他做過的事被公之於眾,他將會受到牢獄之災,森穀的第一反應就是跑。可是在他逃跑後,公安馬上就出動,對他進行追捕……”
“這一切的種種都接二連三的發生,森穀次郎非常有可能認為,這是跡部集團和警方聯手在對他‘釣魚’。”柯南總結道,”而且組織派人威脅,不會大大咧咧表明自己的身份,森穀誤認為那是警方或者集團的人也很正常。”
“如果這都是真的,”宮本優茶若有所思道,“那森穀次郎就擁有了完整的複仇動機,寄到冰帝學生會那封信,開頭就是「你們竟然敢耍我」,也就可以理解了。”
推理完美,安室透表示讚同,略微可惜道:“那封匿名舉報信上沒有檢測到天海麻杏的指紋,監控也沒發現異常,否則就能側麵印證這一切了。”
“但這也說明,集團內部一定還有人在幫天海,否則她一個學生不可能混進跡部集團,甚至是秘書辦。我想,在這一點上,安室先生一定有所準備吧,”柯南笑道。
“哦呀,真是什麼都瞞不過你。”安室透沒有明說,隻是揚了揚嘴角。
將事情理順之後,三個人的心情多少不那麼緊繃了,但時間還是很緊張,就算他們將目標鎖定在了森穀次郎身上,一時半會也找不到人,而且還有不知數量、不知位置的炸彈存在隱患。
柯南用工藤新一的身份將森穀的事告知給目暮警官,順便得知了目前的搜尋進度。
“警視廳會對森穀次郎發布協查通告,現在我們還是要把預告函的內容解開,光靠人力去搜尋炸彈,簡直是大海撈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