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濤大步離開,屋裡陷入了安靜。
何歡雲放下了手中的碗筷,坐直了身子,開口說了起來:“穆大哥,袁濤說話有些直,可能你們不喜歡,但是對於我們而言,考上基地的工作是唯一離開農村的機會,袁濤的女朋友是在你們基地的事情你應該知道,她已經給袁濤下了最後通牒,要是袁濤今年還不能考上,她就要分手。我剛來不久,也隻是聽過她們的故事,我覺得袁濤就是心急了,多打聽了一句。”
孟東媛冷笑了一聲:“你們想打聽什麼?考試注意事項,穆南星已經全都給你們說了。你們還想知道什麼?考試題目?先不說穆南星本來就不是這一次出考題的人,他不知道,就算是知道了,他憑什麼給你們,泄露考題有多嚴重,你們自己心裡沒數嗎?他心急就好好準備,不是想這些歪門邪道的事情。”
“我們哪裡歪門邪道了,朝中有人好辦事,我們不也是想著和穆大哥認識嗎?我可是聽說了穆大哥是整個基地裡最年輕的研究員,還是國外回來的,就算是有什麼錯誤,誰會追究?”
孟東媛看著何歡雲,聽著她的言論,有些驚訝,不知道是什麼樣的家庭能夠養出這樣的孩子,再看向坐在一旁的嚴宇荷和姚威,兩個人低著頭,一言不發,但是看樣子應該是讚同何歡雲的言論,也是希望能夠從這裡得到一些消息。
孟東媛不由得對這些人的品質有了懷疑。
“何歡雲同誌,你這話就錯了。我是出過國不錯,但當時候出國的錢都是國家出的,回國為祖國添磚加瓦是我應該做的事。雖然我有在國外學習的經驗,但是基地裡比我優秀的人多的是,還沒有到了離我就轉不開的地步,所以我沒有任何值得驕傲的地方。”
穆南星臉色嚴肅,歎了一口氣:“本來這個考試就是為了選拔優秀的人員,同時也是為了給知青們一個發展的機會。作為知青,大家的心情,我都理解,但是考試的公平公正我們還是需要保持的。而且為了這次的避嫌,我退出了考試的所有流程,也沒有辦法給你們提供任何的建議。”
聽到這兒,姚威也不僵著了,抬起頭,看著穆南星說道:“穆老師,你沒做過知青,你怎麼能理解我們的感受。現在這年頭,家家生活都不太好,我們小時候也是吃過苦的,但是農村的這種生活是前18年人生從未體驗過的。”
“從來了這裡之後,我們每天要去地裡乾活,太陽曬得皮都脫了,也得咬著牙堅持。大冬天的要去村口打水,那麼重的水還要從井上擔回來,肩膀上都被磨出了厚繭。冬天手上的凍瘡更是長了一個又一個,這些你經曆過嗎?”
說著,姚威張開了自己的手,給穆南星展示著。
穆南星瞥了一眼:“你覺得你現在的生活苦,可你知道全國那麼多的農民從小就是這麼長大的嗎?還有些更艱苦的地區,生活比你們現在這樣還差嗎?”
“那是他們沒文化,沒讀過書的人,就該受這樣的苦。我們讀過書,不應該做這些事”,姚威憤懣不平:“如果我們也要過這種生活,我們讀書有什麼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