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吃過晚飯,家裡就陸陸續續的來了人。
最先進來的是金升,和陸丁笙是穆南星的左右手,今年二十八,很年輕的小夥子,同樣是知青考進來的,身後跟著的是他媳婦兒和一對兒女。
金升一進門,先是摸了摸剛準備跑出去的穆睿涵的頭,隨後笑著說道:“我這是來早啦?打擾了。”
“沒有,沒有”,孟東媛正在擦桌子,站直了身子回道:“大家早點來,早點結束,你們快坐。”
說完,把之前準備好的花生瓜子和糖拿了出來,放在了桌麵上,還專門拿了一個糖給了金升家裡兒女。
“說謝謝嬸嬸”,金升的媳婦兒溫聲細語的教導這兩個孩子。
等兩個孩子脆生生的聲音道過謝後,金升才介紹起了自己這一家子的人:“嫂子好,我是金升,跟著穆哥工作,這是我媳婦兒韓敏。這小子叫金文,皮實得很,和睿涵經常一起玩。閨女叫金倩,剛滿兩歲。”
“一直聽穆睿涵說來這裡之後處了一個好朋友,原來就是你家小子,以後都住在這一塊,還得多多來往”,孟東媛接著話頭介紹了自己:“我叫孟東媛,年紀還沒你們大呢,不用叫嫂子,太客套,直接叫我東媛就可以。”
“那哪行。”
“各論各的”。
話音落下,兩男兩女掀門走了進來,看到金升,各自稍高的男人說道:“剛路過你們家,想著喊你們一起過來,沒想到家裡沒人。”
金升嘿嘿一笑:“我家離得近,吃完飯就直接過來了,還怕來晚了,沒想到你們還沒來。”
穆南星也看完了孟東媛下午列出來的計劃,招呼四個人入住,一時間,不大的房間擠得滿滿當當的,原有的板凳也有些不夠了。
“我回家把我家的拿過來吧”,金升見狀,起身準備回家,韓敏也跟著,兩人出了門。
屋裡的四個人坐了下來,依次介紹起了自己。
剛剛進門就和金升說話的是梁冬承,還是京城大學的高才生,和金升不一樣的是,他算是穆南星的搭檔,一起研究著現在的課題。他媳婦兒是文靜,和名字不一樣的是,文靜是個熱情似火的女子,說話很乾練,看樣子是個直爽好相處的。
另一個研究員景亞軍是京城電力大學畢業的,同樣是穆南星的搭檔,一個課題組的研究院,帶著一副透明框子的眼睛,看起來悶悶的,話不多。和他性子差不多,他媳婦曾慧進門後,說了自己的名字,就沒再說話了。
介紹完自己,室內恢複了令人尷尬的安靜。文靜暖起了場子:“我們搬進來的晚,進來之後一直沒見過嫂子,還想著來家裡拜訪一下,但是又擔心打擾到你。今天也算是見了麵,以後多登門拜訪,還請彆嫌我們麻煩。”
“不會的,咱都是背井離鄉出門在外,身邊每個家人,我們以後就是一家人,一家人不說兩家話,互相關照”,孟東媛接著說道:“我也是剛過來,對這裡不太熟悉,就很少出門,以後可以多來我家住住。”
“可不是,這段時間可把我給悶壞了,天天在家,除了做家務就沒什麼其他的事情,家裡桌子上的那層漆都快被我擦沒了。我們這剛好四個人,到時候可以打打牌,打發打發時間,多好。”
“我不會玩”,曾慧說了一句,想插進去話題,和大家熟絡一點。
“沒事,我也是半斤八兩,到時候一起學,就是文靜到時候彆嫌我們拖後腿就行”,孟東媛趕緊說道,避免曾慧尷尬。
“能找個人和我玩就謝天謝地了,哪裡敢嫌棄,要是我敢嫌棄,你們到時候把我打出去,再也不和我玩,我就長記性了”,文靜說著:“這也不是個難得東西,你們很快就學會了。”
正說的熱鬨,最後一對夫妻進了門,懷裡還抱著一個吃奶的小孩子。
肖樺軍是男人中最年輕的,兩年前畢業就被分配到這裡,他媳婦趙悅玲也是他同學,兩人都是基地的工作人員,一畢業就結婚,孩子也是去年年底才出生。
這兩人身後跟著金升夫妻倆。
這下子所有人都到齊了,圍著桌子坐定後,讓穆睿涵把大一點的孩子帶去玩之後,開始商議起了節目的事情。
穆南星說了這件事由孟東媛負責,在旁邊坐定後,就沒開過口。
“今天晚上喊大家,也是因為這一次基地要辦晚會,需要各個部門出節目,我們這些家屬也落不下,所以就一起想想辦法,順便也互相認識一下”,孟東媛說清楚自己的意圖,接著說起了節目的要求。
“雖說這隻是個晚會,出個節目,但畢竟是搬過來的第一次露臉,咱們也得爭點氣,所以我想著這一次的節目我們要做的好好的,讓基地人一提起來就知道是我們,你們覺得呢?”
“是啊,我今天在大槐樹下還聽其他家屬們議論過這件事,嘴上說著不在乎,可都憋著一口氣,想把其他人比下去”,大槐樹就在金升家院子前麵,平時沒事的時候,韓敏就會去外麵坐坐,和大家說說話解解悶,也能打聽打聽消息。
這次的會麵主要是針對這幾個女人,但是趙悅玲不一樣,她是基地的工作人員,可以不跟著家屬們一起搞節目,她今天來主要的目的還是認認人。
聽韓敏這麼說,趙悅玲也開口了:“這兩年年底,基地都會搞晚會,各部門出節目。我們這個研究小組的,都是搞了科研的,哪裡有想法,湊湊合合的搞一個節目,沒少被人說道,這一次全靠各位嫂子給我們翻身了。”
這事孟東媛倒是沒有聽穆南星說過,不過也能預想的到,心裡有個想法,問道:“你們今年有什麼想法,要不要我幫你們出出主意。”
話音落下,其他人的眼睛齊刷刷的看向了穆南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