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撇了撇茶末,喝了一口,是記憶中的味道,終於露出了笑來。回想著苡珍進來時聘聘婷婷的模樣,康熙把茶放在桌上,調笑道:“朕本來以為你是個細致的人,如今看來竟是全用在了茶上。”
苡珍覺得這不是什麼好話,卻還是笑盈盈的福了福身:“婢妾謝皇上誇獎。”
康熙頓了頓,又端起茶喝了起來,不說話了。苡珍不知道自己怎麼又攪了康熙的談性,眨巴著眼站著不說話了,免得再做錯什麼事。
佟佳貴妃見康熙和苡珍一坐一站的仿若一體,郎才女貌和諧極了,心慌慌的,看著對麵桌子上擺著的突兀說道:“表哥,現在時間還早,不如咱們手談一局如何?”
“不必了。”
佟佳貴妃揪著帕子扯出一抹勉強的笑,道:“自從上次對弈輸給表哥之後,舒婉這些日子勤練棋技,如今已經大有長進了。”
康熙眼中閃過一抹無奈,撂下了茶,道:“那就讓朕看看貴妃到底進步了多少吧。”
佟佳貴妃大喜,連忙讓人把棋盤搬過來,又多點了一盞燭火,就這樣與康熙對弈了起來。
圍棋下一局的時間並不短,如果是高手過招,糾,纏一夜都有可能,佟佳貴妃的想法很好,這樣她就能把表哥留住,可康熙帝並不配合,棋路雖說不算是殺伐過甚,卻也是一路蠶食著佟佳貴妃的黑子,不到一炷香的時間,佟佳貴妃的頹勢已顯。
康熙和佟佳貴妃開開心心的在燈下對弈,苡珍卻隻能苦逼的看著,而且還是站著看著。苡珍知道她這種小貴人就是這種待遇,可受傷的膝蓋卻讓苡珍有點兒熬不住了。
苡珍兩條腿站不住了,就一腿使力歇另一條腿,就這樣小幅度的交替站著。苡珍自認
為無聲無息,可是花盆底是瓷的,再怎麼輕磕在地上都是有聲兒的,梁九功就發現他們主子爺撇了好幾眼了。他都快忍不住想提點這位小主一句,以前在乾清宮的時候也沒見這位小主這麼活潑啊。
“得了,這一局結束了,天晚了就休息吧。”康熙把手裡的幾枚黑子撂進棋盒裡,剛準備下炕,就感覺有什麼東西撲進懷裡,一聞還有一股子輕微的藥味兒。
康熙推拒的手還沒使力就摸到了一抹溫軟的小蠻腰,愣了一下,苡珍已經完全撲進了懷裡,康熙也隻好攬住苡珍的腰以防她墜下去,那就不好看了。
苡珍感覺自己撞進了一個堅硬的懷抱,倒是挺暖和的。揪著明黃色的衣角,苡珍艱難的抬起頭,目光渙散無焦距,喃喃道:“皇上,疼……”說完就倒了下來,撞在了康熙堅硬的胸膛上。
佟佳貴妃被苡珍出格的舉動嚇了一跳,回過神就看見苡珍全身都扒著康熙,柔柔弱弱的在那兒裝可憐,氣的差點就破口大罵,果真是個狐媚子,天生的下賤種子,當著她的麵就敢這樣勾搭表哥,私底下還不知如何放蕩呢。
康熙卻察覺到不對勁,打橫把苡珍抱上炕,頭也不回的吩咐梁九功:“梁九功,去請太醫。”
梁九功應聲就出門吩咐了個小太醫趕緊去太醫院,現在還沒到下匙的時候,各宮的路都很通暢,沒一會兒小太監就領著常太醫和醫童匆匆趕來了。
見過禮之後康熙也沒廢話,喚了常太醫來給苡珍診脈。常太醫看見躺在康熙身邊的苡珍眼皮都沒抬,由著春桃放好引枕和帕子之後,覆在帕子上給苡珍診脈。
常太醫診了一會兒脈,示意春桃換另一隻手,又診了一會兒,才收了引枕。
“如何了?”康熙問道。
常太醫拱手向康熙道喜,道:“恭喜皇上,小主脈象往來流利,如盤走珠,圓滑如按滾珠,乃是喜脈。”
“果真?”康熙一喜,瞬間又皺起了眉:“可她為什麼會暈過去了?”
常太醫道:“回皇上,小主隻有一個月的身孕,又因為疲勞過度,所以有些胎位不穩,待奴才開副安胎的方子,小主喝上三副就能有大的緩解。”
康熙明白了,這又是貴妃下午的事鬨的。佟佳貴妃也知道,雖然在心裡嫉妒極了苡珍這賤蹄子運氣好懷了表哥的孩子,麵上還是笑盈盈的說:“這可真是一件大好事,宮裡這三年都沒有小阿哥誕生,烏雅貴人這一胎可是個喜胎,臣妾必會好好照料烏雅貴人的身子的。”
康熙沉默了一會兒,還是道:“貴妃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