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懷朋哪裡聽人說過這樣的話, 瞪著她一時也不知道是該罵她還是笑她。
他隱約覺察到自從南山一夜之後, 這人對自己的態度有所不同,但這幾天並沒有朝夕相處,他感受並不深切。這會兒聽見人如此言語,心裡生出一兩分意外。
可之前在南興訓練那晚, 他在小竹林間抽煙, 無意聽見她與家人通電話, 那時候的心情除了詫異沐懷朋已經記不起其他。
現在回想起來, 他隻記得那一夜月光皎潔明亮,照耀在她臉上,在女人臉側勾勒出一道細細的銀邊。
前後兩廂對比,沐懷朋方才覺得,這女人從前的狀態是多麼緊繃。
他不由地淡淡嘲諷:“什麼就喜歡你?帶你看車?”
盛勤一愣, 臉上的笑意頓時收斂, 她端詳著眼前的男人, 也不知道這話裡是否有她理解的那個意思。
沐懷朋一見她遲疑的表情,立刻明白這人一定是誤會了,訕訕道:“誰喜歡你了, 一點都不矜持。”
聽他這樣辯解, 她方才放下心來, 至少這話不是說她以車識人。
盛勤又伸手摟緊他的脖子,嘟了嘟嘴:“你這人到底會不會說話?成天口是心非的, 真沒意思。”
沐懷朋一噎, 嘴唇翕動, 一麵想要辯解一麵就覺得跟個小丫頭計較什麼。
盛勤見他不語,更加直白:“明明是你自己說過的話,這會兒就不承認了?你乾什麼,害羞呢?”
沐懷朋伸手掐住她的腰,讓人坐直麵對自己。
盛勤不乾,摟著人不撒手:“我不。”
沐懷朋沒想到她又會撒嬌,從前鶯鶯燕燕,他見過各種風情,隻覺得連大學生都比她成熟。
她越這樣,沐懷朋越覺得兩人之前相識一場,她根本沒將自己放在眼裡,心裡一麵新奇受用,一麵隱約不是滋味。
盛勤巴巴地望著他,見人家不理,歪著頭與他對視,“生氣啦?”
沐懷朋淡淡地瞧著她。
這女人非但不收斂,反而抿嘴一笑:“說中你心事就惱羞成怒啦?”
她也不想想,這會兒人還在人家勢力範圍,就敢去捋老虎須。
沐懷朋哪兒由得她如此一而再、再而三,直接將人拉下來|吻,大掌充滿占有|欲地揉抓住她。
“唔……你乾嘛……”她推著他的肩膀,拉開些許距離,“說、說不過人家就用美色……”
沐懷朋捧住她的後腦,略微用力地咬她的唇:“你還說是不是?”
她笑起來,與他四唇相貼。
男人被輕而易舉地挑起興致,抱住她的腰將人往後放,當真起了戲弄的心思。
這種事情,盛勤本就不是他的對手,更何況此人有心撩|撥。
車裡的氣氛越來越熱,她隻覺得背心滲出汗水,貼在衣服上。
彼此都有些動|||情,忽然,一道尖銳的鈴聲放聲大叫。
進入劇組之後,她的電話由震動調成了響鈴,這會兒正慷慨高歌。
兩個人都被嚇了一跳,盛勤慌忙去推他,情急之下竟然將人一把推起。
沐懷朋乾脆將她抱起來,擺弄成他喜歡的姿勢。
“你彆鬨……”她伸手要去找落在地上的隨身包。
沐懷朋把她的胳膊拉回來,聲音沙啞,帶著兩分克製隱忍:“彆管了。”
“不行。”盛勤微微喘息,推開他的肩膀,“萬一有事情找我。”
她側過身子往下探,伸手在地毯上掙紮摸索,終於勾住小包的細肩帶。
沐懷朋已經蓄勢待發,哪兒肯放開她,順著她的胳膊就往外拽,又道:“彆管了,少了你地球能轉。”
“不行,”盛勤跟他搶,“地球少了我能轉,劇組不行。”
她這話說得太自然,沐懷朋有兩分好笑,一時主動鬆了手。
他靠在舒適的皮椅裡,胸膛起伏,一雙黑亮的眼眸靜靜地望著身上的人。
夏日衣衫單薄,彼此體溫相互灼熱相親。
那鈴聲仍然在不停高唱,盛勤從包裡取出手機一看,卻原來是高耀輝的電話。
她愣了下,喘著氣有些沒反應過來。
“愣著乾什麼。”
盛勤看了沐懷朋一眼,伸手掛斷。
“怎麼不接?”他語氣帶著兩分懶散,“不是離了你不轉嗎?”
“我這樣怎麼接呀?”盛勤有些心虛地回應。
她做了個深呼吸,理智拉回來了些,心想這男人真是妖精,一碰到他總是情難自己。
“好了好了,我先下來。”她傾身要往旁邊去。
沐懷朋嗤笑,放浪地挺腰:“你說好了就好了?”
盛勤連忙抬手扶住車頂棚,雙腳艱難落地:“不行,現在肯定不行。”
她怕他不肯放人,乾脆直接拉開車門。
沐懷朋一見她這舉動,不由地發笑,心想這人也就隻有在這種事情才心口合一。
見人扶著車門跳下地,蹦蹦跳跳地穿好涼鞋,他於是跟著整理了下衣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