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誠獨自站在門外等待了許久。
從耳朵微微發熱等到完全平靜下來，都不見衛生間裡頭傳出什麼動靜來，不由得有些擔憂：“貓咪？”
“喵~”貓貓乖巧地回應一聲。
隻聽屋外沉悶的男聲詢問道：“衣服穿好了沒。”
貓貓懵懂：“沒喵。”
這裡有個很現實的問題，貓貓雖說幾年前就早早化了形，但她也就在化形之時變過一次人，此後一直都是以貓的原形生活，所以……
——她不會穿人類的衣服！
“怎麼沒穿？”還不知道情況的沈誠問道。
“不……不會喵。”
貓貓如嬰兒學語一樣，磕磕絆絆地告訴沈誠自己的困境。
她其實倒是無所謂有沒有穿衣服，它們貓貓有漂亮的皮毛，根本就不需要穿衣服，隻是看外頭的人類似乎很介意這一點的樣子，所以貓貓沒有直接光溜溜地跑出去。
沈誠：“……”
他是萬萬沒想到居然是這個理由。
心底輕歎口氣，沒辦法，沈誠隻能在外頭給貓貓提供遠程（？）指導。
“你先找到衣袖，就是長長的那兩條，然後打開衣服，兩隻手……就是你的前爪，往袖子裡套，胳膊全都套進去，直到手掌從袖口露出為止，套好了沒有？”
“喵，好……”的吧？
貓貓也不知道自己這樣算不算套好了，反正她就是聽話地將自己的兩隻前爪都套進那條長長的袖子裡，直到從袖口露出爪爪。
這樣就行了，可為什麼兩隻前爪動不了了。
貓貓感覺不舒服，忍不住掙紮起來。
而此時，外頭的沈誠還在指導她學習自己穿衣服：“套好袖子就把前頭的紐扣扣上……”
剛說到這，想到貓貓可能不會扣紐扣，沈誠轉而道：“算了，你先把衣襟攏緊吧。”
其實不是沈誠想這麼麻煩。
實在是貓貓就算變成了人的模樣，可她此時的模樣根本就見不得外人，要是他真去隨便找個護士小姐來幫忙給貓貓穿衣服的話，恐怕人家剛看見她的第一眼，就得被嚇得大喊：“妖怪。”
畢竟正常人類腦袋頂跟背後都不會長著貓咪的耳朵跟尾巴。
有關於妖族的事，這個世界上其實知道的人極其稀少，基本上都還是處於保密狀態，這是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恐慌跟矛盾。
沈誠之所以能知道，也是因著實力夠強，從前也跟著那些妖族一起合作，出過一些保密級彆極高的特殊任務，這才知道一點。
但也知道的不是很多。
否則，早在發現貓貓會說話的時候，他就該知道，其實貓貓是一隻已經修煉到化形的貓妖。
妖族常識：沒化形的妖不會說人話。
或者說，沒有化形之前，大多數妖族的喉嚨構造都跟人類不一樣，根本學不會說人話。
當然，鸚鵡這類比較有語言天賦的物種除外。
“喵嗷！”
稍微有點分神的沈誠被這道突然響起的淒厲慘叫嚇到，他當即顧不上什麼，連忙推開衛生間的門，可裡麵已經沒了什麼長著貓耳貓尾巴的小姑娘，隻有一團在寬大外套裡努力掙紮的毛球。
他大步走過去，將掉落在地上的外套拎起來，外套的大部分地方都空蕩蕩地，隻有其中一個袖管鼓鼓囊囊。
沈誠將那個被撐的圓滾滾的袖管抬起來，從袖口往裡頭看去。
正對上一張圓乎乎，長得格外嬌憨呆萌的貓貓頭。
“嗚嗚……”貓貓一雙清澈無辜的大眼睛看著沈誠，喉間發出可憐兮兮的嗚咽聲。
沈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