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裡的沈誠被他親媽跟親妹聯手轟出去了。
他站在屋門外,吹著夜裡的冷風,緊張著急到發熱的大腦還有一點沒緩過神來。
剛剛小姑娘一邊喊著疼一邊從……流出血的模樣太嚇人了,讓不知道見過多少鮮血的沈副團長大腦一片空白,以至於傻了似的愣在原地。
直到他母親等人聽到動靜尋摸過來這才回了神,然後第一反應就想把人抱起來送醫院,結果被他母親攔了,再給順手趕出去。
當時他母親趕人時說的什麼?
哦,她說:“這是女人家的事,你這急吼吼地給人送醫院,也不怕你媳婦兒怨你害她丟人了。”
丟人?
都疼成那樣了,還出了血,他想趕緊把人送醫院,怎麼就丟人了?
這個問題沈誠怎麼都想不通。
但站在冷風裡發了會兒呆,他突然想起自己該做些什麼了。
甚至沒超過三分鐘。
接到消息的臨清竹頂著一頭還在滴水的淩亂青絲,急匆匆地出現在沈家門外。
沒空跟主人家打招呼,他直接進來就抓著沈誠問:“小家夥在哪?她怎麼樣了?!”
“人沒事。”
葉米從屋裡走出來,好奇的目光在臨清竹身上遛了一圈,也沒空管家裡怎麼突然多出一個陌生人,忙快步往廚房那邊走。
她媽叫她出來給大嫂煮碗紅糖薑水。
“小米,你大嫂怎麼樣了?”
沈誠的大步跟上妹妹的步伐。
葉米進了廚房,一邊起鍋燒水,一邊跟她大哥解釋道:“大嫂來月事了,可能是之前沒注意,喝了點酒,或者是吃了什麼寒涼的東西,所以才會疼得厲害。”
水還沒燒開,她就先下了兩大勺紅糖,再切兩片生薑下去,然後用湯勺攪拌攪拌,加速紅糖融化。
等會兒水一開,紅糖薑水就煮好了。
“哦,原來是來大姨媽了。”
臨清竹也跟著來聽了一耳朵,在知道貓貓是什麼毛病之後,他臉上的神情一鬆,頓時又恢複成以往那副淡然溫雅的模樣。
可站在他旁邊的沈誠卻擰眉不解。
“她……也會來這個嗎?”
那為什麼他之前養了貓貓那麼久,都小半年了,卻不見她來月事?
“正常。”臨清竹輕搖玉竹扇,一副很懂的樣子:“女人來月事,並非人人都是每月都來,有些人體質特俗,來的是季經,年經,顧名思義,就是按每個季度或者每一年的規律來,隻要來的規律,基本上對身體沒什麼太大的影響。”
“貓……咳。”
看了還在煮紅糖薑水的葉米一眼,臨清竹趕緊止住差點瓢了的嘴,轉而換個稱呼。
“喵喵是個女孩子,自然也會有這種正常的生理現象,她應該是年經,也就是一年來一回,你記住這個日子,以後隻要注意在她生理期前後提醒她忌嘴,再多注意保暖就好了。”
不論是人還是貓,甚至於狗之類的其他動物,其實都是會來大姨媽的。
隻是來的日期大多跟人類不太一樣而已。
貓貓是隻妖,身體倍兒棒,生理期應該也會很規律,這一次要不是她偷喝酒,或者沒注意偷吃了什麼寒涼的東西,一般情況下也不會疼得這麼厲害。
所以臨清竹隻能說。
不作不死。
大姨媽可能就是貓貓的身體對她嘴饞的最大懲罰吧,既然是懲罰,那就好好受著吧。
搖搖扇子,臨清竹連告辭也不說一聲,就這麼直接走了。
好端端地洗澡洗到一半被人一通電話叫過來,結果根本就不是什麼大事,他也是有脾氣的好嘛?
被這麼接二連三地科普完,沈誠也終於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了。
他難得感到有點窘迫,可現在更重要的還是貓貓的身體。
所以再怎麼難為情,他還是如一根鐵柱一般,直挺挺地站在廚房門口,安靜地看著妹妹的動作,學習著以後怎麼照顧小姑娘的生理期。
沈誠覺得自己在認真學習。
卻不知他的目光存在感有多強,看得葉米全身漸漸僵硬,都想哭著求她大哥彆再看了,她真的很怕怕。
還好,終於燒開的紅糖薑水拯救了她。
她連忙翻出一個搪瓷杯,將滾燙的紅糖薑水倒進去,就想端去屋裡給她大嫂喝。
然後就被沈誠給攔下了。
“我去送。”
“給,您老走好。”
葉米連跟大哥爭辯一秒的勇氣都沒有,直接恭敬地雙手奉上杯子,讓他趕緊端走。
雖說妹妹沒有將杯子裝得多滿,可沈誠還是端得很小心翼翼,生怕裡頭的紅糖薑水灑了,貓貓就沒得喝。
他房間的屋門還是緊閉著的。
沈誠走到門外,抬手敲敲。
“進來。”是他母親的聲音。
他推開門,將杯子送到母親跟前:“媽,這是小米煮好的紅糖薑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