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手送走最後一位客人後,不論是貓貓還是沈誠,都感到了幾分疲憊。
紅秀娟在這時走過來,輕輕拍了拍兒媳跟兒子的肩膀,道:“你倆累了老半天,先回屋去歇歇吧,這兒我們來收拾就好。”
經她提醒,貓貓跟沈誠這才發現,客人是走了,但他們吃席後剩下的滿地狼藉還沒收拾呢。
在自己家擺酒就是有這點麻煩。
事後還得自己收拾。
“不用了媽。”沈誠拒絕,他怎麼可能真的同意母親的提議,這樣他成什麼人了?
明明是他結婚,沒道理讓家人給他收拾善後。
“您先跟著阿禮他們回去歇歇吧,這些晚點再收拾也行。”
他哄著母親回去休息。
其實要論勞累,從還沒舉辦婚禮前,就一直幫著兒子忙前忙後地張羅的紅秀娟才更累。
她今天更是天不亮就爬起來,又得催著兒子去迎親,又得張羅著婚宴,還得安排好婚禮流程。
可以說,貓貓跟沈誠頂多隻是按部就班地過流程而已,也就是後來婚宴敬酒跟招待客人時會比較累一點而已。
但紅秀娟真是全程腳不沾地地忙,也就到了宴席正式開始的時候,才稍微輕鬆一點,可以坐下好好安生吃頓飯。
捶捶酸疼的腰,紅秀娟想著這些租來的桌椅可以明天再還,而晚上那頓宴席也隻有他們一家人一起而已,也沒那麼多講究,加上自己到底年紀大了,身子骨確實熬不住,終究還是被大兒子勸動,點頭同意先跟著二兒子回去休息。
沈誠這邊隻有一間作為新房的臥室可以住人而已,其他房間都是空置的,現在還被擺上了擺宴用的桌椅,實在是不能供人休息。
所以紅秀娟等人想休息,隻能回沈禮那邊去。
好在沈誠家距離沈禮那邊並不遠,走路也就十分鐘左右,門外還留著自行車,騎車過去更是不需要花費超過三分鐘。
倒也不需要在路上耗費太多時間。
紅秀娟,沈禮,葉亦,葉米一家全都走了,如今家裡真的隻剩下沈誠跟貓貓兩人。
沈誠牽著妻子的小手,帶著她回屋休息。
“真不收拾嗎喵?”貓貓探頭看著滿地狼藉。
她原本還以為沈誠隻是找借口支開家人,實際上是想自己默默收拾,沒想到他還真不管不顧,這感覺跟他以往愛乾淨整潔的作風不符。
“酒喝太多了,頭暈。”
沈誠沒有正麵回答妻子的疑問,隻是單手揉了揉額頭,神色是毫無隱藏的疲憊與醉意,讓貓貓一眼就看出她狀態確實不好。
也對,婚宴上貓貓可以拿清水代替白酒,即便有人發現什麼,礙於她看起來分外稚嫩的小臉也不會多說什麼。
但沈誠喝的可就是實打實的白酒了,他要真敢摻假,準兒得被一群人聯手收拾。
“那快去睡覺吧喵。”
極少看見沈誠露出這麼明顯的‘脆弱’神情的貓貓立馬拉著他回屋休息,也不提要收拾的事了。
大不了……大不了貓貓來收。
應該是可以的吧。
貓貓對自己拆家能力很有自信,但收拾家裡的能力……嗯……
算了,順其自然吧。
先睡覺要緊。
她早上四點就被妖從床上扒拉起來,這會兒也困得不行呢。
一進屋,剛沾上床,貓貓就秒睡了。
睡著後的她自然地放鬆自己,原本隱藏起來的耳朵跟尾巴都冒了出來,溫順地睡著主人的睡姿而微微垂落在床上。
沈誠剛將身上沾滿酒氣的外套脫下。
不料就轉個身的功夫,自家妻子就沒了動靜,他將外套在衣架上掛好後轉回身來,發現小姑娘已經睡得小臉紅撲撲的了,不禁笑了笑。
“真累了。”
今天的所有人都累。
他走到床的另一邊,掀開照著大紅色被套的棉被,剛躺進去,旁邊的貓貓就循著他身上的熟悉氣味蹭過來,很自覺地將自己塞進沈誠懷裡。
兩人相擁而眠。
沈誠對自己的睡眠把控是極為精準的,他甚至可以不需要鬨鐘,控製自己睡幾時幾分幾秒,偏差值不會超過五秒鐘。
畢竟有很多任務都不可能給你充足的休息時間,更多的時候都隻能利用任務間隙的零碎時間稍微休息一下。
而執行任務時,多人任務還好,可以跟隊友輪流休息,但單人任務的話,他們也不可能隨身攜帶個鬨鐘去精確休息時間。
因為這帶的很可能不是鬨鐘,而是死亡炸/彈。
所以,訓練自主精控睡眠時間,就成了每位特種部隊出身的兵該做到的基本功。
這種能力對於如今的沈誠來說,就跟呼吸吃飯一樣自然。
所以他用起來也很順手。
才睡了一個小時,大概到了下午三點,沈誠就睜開了眼。
他醒來後,先低頭看了眼還在他懷裡熟睡的妻子,又抬手看了眼手表上的時間。
跟他預估的蘇醒時間相差四秒。
因為剛剛先看貓貓,所以耽擱了點時間嗎?
並不在意這點偏差,沈誠動作儘量輕地將自己的手腳從小妻子身上收回來,再慢慢掀開被子下地,套上鞋子,走出去收拾那滿地的狼藉。
貓貓還是了解沈誠的。
以他的自律跟愛乾淨程度,他確實會自己收拾,但他卻為了不想讓家人再跟著一起勞累,而找借口先讓他們回去休息,自己也將妻子哄睡後,再默默一個人收拾。
其實這亂糟糟的場麵隻是看著亂而已,實際上收拾起來也不怎麼費工夫。
吃剩下的碗筷盤子什麼的全都收拾好,擱在門口牆角處的一個個大竹簍子裡,並不需要清洗。
這些臟碗筷晚點會有人來拉走,自行清洗消毒,再轉租給其他需要在家裡辦宴席的人家。
這種碗筷租賃已經算是一條成熟的商業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