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謝謝了啊。”
提著綠豆餅,張奶奶臉上的笑容真誠許多。
紅秀娟她們不知道,作為土生土長的南方水鄉人,張奶奶就好那口甜的,特彆是甜的糕點,更是她的鐘愛。
可惜她自個兒廚藝不行,或者說從嫁給耿老爺子之後就沒再進過廚房,真正的十指不沾陽春水,而住在軍區裡想買好吃的甜糕點得大老遠地跑去市裡買,太過麻煩。
所以她日常連這點小小的口腹之欲都滿足不了,心底總是感覺有點遺憾。
這會兒紅秀娟送的禮物,算是送到了她心坎裡去了,頓時讓張奶奶對她起了不少好感。
“來,快坐下,我去叫柏樂出來。”
笑容滿麵地領著客人們在堂屋裡就坐,張奶奶一邊用眼神示意正在聽說書的老伴招待客人,一邊去小兒子屋裡叫人出來。
耿柏樂正在房間裡看醫書,瞧見母親二話不說讓他出去見客人,不由疑惑:“是誰來了,能讓您這麼鄭重其事?”
自家母親自家了解。
耿柏樂知道他母親看著是個好性子,似乎對誰態度都挺好,她本人也是個良善人,有一顆仁心,平時也挺樂於助人的。
可她與人交往卻不會太過輕易與人深交,真正能被她看上眼的,也就那幾個,如今都是多年老友了,根本沒一個新朋友。
但如果來的是母親的朋友,她也不可能會特意來叫自己出去招待客人,可看著母親這鄭重態度,又讓耿柏樂有些迷惑。
這是來了哪路神仙啊?
“什麼神仙也不是,人家就是專程來找你的,我隻不過是傳個話而已。”
張奶奶聽見兒子無意間禿嚕出口的心理話,不禁不雅地白了他一眼,隨即道:“我去給客人泡個茶,你趕緊出去吧。”
說著,她就轉身去自個兒與老伴屋裡扒拉自己之前做的養生花茶出來,準備給客人試試。
要是客人喜歡,正好也能拿這花草給人當個回禮。
“您這一家子全都是醫生?”
“可真厲害,家學淵源啊!”
“我就不行了,我家孩子們除了老大來當了兵,其他都還在讀書,以後乾得活計可沒您一家這救死扶傷的職業來得偉大。”
“是是是,是我著相了,職業不分貴賤,隻要是努力勞動的人都光榮。”
……
當耿柏樂收起醫書,來到堂屋的時候,就見自家老父親跟苗醫生的婆婆聊得很熱絡。
你誇誇我孩子,我誇誇你孩子,雙方以各自孩子的話題為橋梁,都有說不儘的話,且也被對方誇得心情舒暢,滿帶笑容。
典型的家長式談話。
這種話題顯然不是小孩子所喜歡的。
這不,身為在場唯一的年輕人,苗醫生正無聊地坐在一邊玩手指呢。
而同樣人到中年的耿柏樂,卻覺得自己在這種場合下有點格格不入,似乎有點無話可說的樣子。
所以他進屋後,也隻是禮貌地與客人們打聲招呼,隨即就自個兒找個空位坐下,準備學學苗醫生,當個安靜的背景板。
可他想安靜,紅秀娟卻不敢冷落他。
他們之所以會特地來拜訪耿家,還不是因為耿柏樂是貓貓的主治醫生。
沒得乾那本末倒置的事情。
光顧著跟人爹談話,反而把正主遺忘在一邊。
所以耿柏樂很快就發現,話題被轉移到了他身上。
“實不相瞞,我家喵喵懷孕初期胎相有些不穩,還是多虧了耿醫生醫術高明,這才幫著坐穩了胎。”
其實貓貓懷孕才兩個多月,不到三個月,不算完全坐穩胎,但誇人嘛,總歸是挑著那好聽奉承的話來說。
“為患者看病本就是我的職責,可當不起您這一聲謝。”
耿柏樂被紅秀娟直白的話語誇得有點臉紅,但他也知道自己實際上沒那麼厲害,所以有些虛不受誇的羞意。
真要論醫術,那帶著苗醫生的臨醫生可比他高明不知道多少倍。
因著跟臨清竹曾互相探討過醫術。
所以耿柏樂更是清楚,彆看對方年輕,可他在中醫一道的累積,甚至比他家老父親這從三歲起就開始摸藥材,沉浸在裡頭研究了一輩子的人都要厲害得多。
這可能就是人與人之間的天賦吧。
一想到這耿柏樂就想感歎。
想當初他還被父親誇為全家最有學醫天賦的人,他後來也確實成長得很出色,堪稱同齡醫生中的領軍人物。
可如今再與瞧著才二三十歲的臨醫生對比起來,方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以前都是他這隻井底之蛙在井底觀天罷了。
如果貓貓會讀心術,知道耿柏樂的心思,那肯定會一臉嚴肅地告訴他。
不,你錯了,那顆刷了綠漆的竹子妖活得壽命可比你爹還要長好幾倍呢。
幾百年對幾十年,時間累積不同,比不過也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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