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重山吃過飯去豆腐坊乾活,爸爸離開後,兩個弟弟開始詳細形容當時的場景。
不清楚苗家兄弟離得近耳朵有沒有嗡嗡響,薛家兄弟隔著一段距離,聽得腦瓜子嗡嗡響。
那力道,薛二柱沒耳聾,也得耳鳴。
苗家兄弟離得非常近,他們從小到大沒打過架,可能有點陰影,薛家倆兄弟沒有,主要是場麵過於“暴力”,一時之間無法從他們腦海當中揮散。
爸爸在家的時候,他們沒和大哥說太仔細,爸爸在的時候他們也沒敢說太仔細,擔心爸爸對大嫂有意見,以後親事黃了就不好辦了。
人都偏心,爸爸平時不愛說話,但是明眼人都能看出他偏心媽媽,給爸爸留下愛打人的壞印象就不好了。
爸爸可能怕大嫂打大哥,甚至連婆婆都敢打,鬨得家裡不安生。
從沒欺負過媽媽和大哥的大嫂該多冤枉。
孫素蘭薛華萍母女聽完,擔心苗彩玉的安全問題。
媽媽姐姐的想法,在薛華康眼中很是多餘:“擔心她不如擔心你們自己,大嫂上午跟惡霸似的,都能給薛二柱打成聾子了。”
兒子說的有道理,孫素蘭開始擔心閨女,讓閨女以後一定要注意安全,彆隨便和陌生男人搭話。
她沒法時時陪在閨女身邊,隊裡給她們母女安排不同的活,她們就得分開了。
薛二柱可能會找其他大隊的人來報複他們,防不勝防,不能掉以輕心。
“想到思念我就發愁,她經常一個人去集市,沒見誰陪著她。”這種時候,薛華康很難不想到程思念。
“哥,她跟彆人無冤無仇,大白天應該很難出事,隻要你不糾纏她,她就很安全了。”薛華樂很清楚三哥對程思念來說才是最大的危險。
薛華康不聽,自顧自說,下次見到思念一定要把這件事情告訴她,讓她注意安全。
薛華安聽完家人的話,沒有插話,也沒有發表自己的感想,見大家沒其它想說的話,他先回房間了。
除了已經去豆腐坊的爸爸和回房間的大哥,家裡其他四個人都待在廚房沒離開。
“大哥上午沒親眼看到大嫂打人,無法理解我們親眼目睹的震撼。”薛華樂總覺得大哥的反應太過平淡了。
薛華康:“我能理解大哥的反應,換成思念扇人巴掌,我聽了不會害怕,還會心疼思念手有沒有打疼。
思念怎麼可能像你們說得那麼凶殘,絕對是你們汙蔑,就算親眼看到被思念扇成豬頭的人,我也堅定是對方的錯。”
薛華樂給三哥一個“你沒救了”的眼神。
...
自從薛二柱被苗彩玉教訓一頓,他見到苗彩玉都繞道走,隊裡沒人敢潑她臟水了。
集體勞動的時代,薛二柱作為勞動力,除非被打癱瘓了,不然沒法躲懶,臉腫也要出門。
他的臉被大家看見,想隱瞞都隱瞞不了。
大家沒看見他被扇臉的場景,上午兩個媽媽吵架的聲音,婦女們卻是聽見了,下工後告訴各自家人,這事情很快在隊裡傳遍了。
你說你招惹誰不好,偏要招惹那對母女,踢到鐵板了吧。
做人得積口德。
薛二柱的事暫時過去了,隊裡通知了另外一件事。
說是六月中公社裡要弄個文藝表演,到時候縣裡領導會過來看。
他們公社離縣城最近,領導過來方便,大家並不覺得領導過來多稀奇,領導平時就會來看看。
都不用駐公社乾部或者駐大隊乾部,縣裡的乾部當天來,當天走。
文藝彙演讓大家自發報名,通過的就能上台表演,上台表演的節目會評前三,前三有工分獎勵。
所以能登台表演的社員和知青都有工分,不如一二三多,算是個參與獎,提高大家積極性。
苗彥慶看了通知,回家把消息告知閨女,問閨女有沒有參加表演的意向。
不是讓女兒單獨表演,是讓閨女參加對唱。
今年表演有個打頭節目,山歌對唱。
說是姑娘小夥各要五十人,條件是年滿十八周歲的未婚男女。
報名時需要當場唱幾句,唱得難聽不給通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