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第37章(1 / 2)

七十年代潑辣妻 杳卻 19553 字 9個月前

苗彩玉已經逐漸習慣結婚後的作息,該醒來乾活的時候,絕不會賴床賴很久。

所以薛華安喊她起床的時候,她坐起來,閉著眼睛穿衣服。

身體醒了,意識還沒醒。

這種時候,薛華安會看著她穿衣服,雖然屋裡比較暗,但不是全黑,他能幫她穿衣服。

她剛醒來會比較迷糊,沒分清衣服袖子就往身上套,有時候右手臂往衣服左手袖子伸進去。這種時候薛華安就會從旁幫助,幫她節省時間。

穿戴齊整後,夫妻倆一起出房間門。苗彩玉去洗臉,洗完臉就不跟薛華安待在一起,跟在婆婆妹妹身邊。

全家人一起出門,苗彩玉見到自己親爸媽,自然地跟他們打招呼。

到底是親爸媽,儘管心裡有芥蒂,卻不會恨親爸媽,而且以後要帶華安去蹭飯,不可能因為一張床就鬨掰了。

見閨女生龍活虎的,苗彥慶放心下來,兩家距離近,乾活的時候都能見到麵。

日子一天天過去,天氣逐漸暖和起來。

天氣暖和起來,各種小昆蟲小動物多了起來。

洗漱完,苗彩玉往房間裡走,剛走到門口,看見什麼,都不帶猶豫,瞬間轉身往回走。

薛華安正在洗臉,苗彩玉小聲告訴他: “我們房間外間好像有隻蛤II蟆。”

她剛進到屋子裡,就看到外間地上有不明黑色小東西。

她隱約感覺到是活的東西,小東西很快跳起來,向她證明確實是活的。

苗彩玉差點僵住動不了了。

薛華安聽到有彩玉害怕的東西,也顧不上仔細洗臉,先將毛巾掛起來,去趕蛤II蟆。

在彩玉第一次主動找他說話,找他表明心意的時候,告訴過他一個秘密。

他當時覺得不是大事,現在也覺得不是大事。

不過已經完全相信彩玉不是騙他的了。

彩玉說她害怕蛤II蟆,害怕老鼠。

他們住在鄉下,哪可能沒見過青蛙蛤II蟆之類的東西,小孩子都知道哪些有毒,哪些無毒,無毒的能徒手抓來玩。

他沒記錯的話,小時候的彩玉很虎,總帶著一幫小女孩在田裡草地玩,抓螳螂,有次甚至抓了條小蛇,差點把嶽父嚇個

半死。

當時應該都不到七歲,他家妹妹華萍看著膽小,卻是不害怕蛤II蟆和老鼠這樣的生物,她怕蛇。爸媽沒有教她分辨哪些是毒蛇,哪些是無毒蛇。

蛇類很可怕,媽媽不想讓她分清楚毒蛇無毒蛇,隻要碰到蛇,都不能放鬆警惕。

實際上連大人都沒法分清楚毒蛇和無毒蛇,畢竟見到青蛙蛤II蟆的概率比蛇大多了。

遇到毒蛇,大多數人已經被毒死,蛇也跑了。

媽媽經常“嚇唬”弟弟妹妹,小時候的妹妹一直認為小孩子被毒蛇咬了會立刻死掉。

妹妹到現在還是覺得被蛇咬到會死掉,看見彩玉抓蛇的場麵,給她留下不小的陰影。

小彩玉收到自己媽媽給的一個腦瓜崩,他妹妹華萍收到了被蛇追的噩夢,第二天大早上哭著找媽媽,被媽媽哄了好久才不害怕。

不害怕是不害怕了,會偷偷關注彩玉,生怕彩玉死掉。彩玉一直好好的,她也從蛇的陰影走出來了

薛華安看到外間確實有隻蛤II蟆,苗彩玉從兜裡拿出一張草紙,讓他用草紙抓。不能用踢,用抓更心安。

薛華安就隔著草紙,迅速抓起蛤I蟆,不弄死,扔出去,扔到遠點的地方。

薛華安出門了,苗彩玉怕還有蛤I蟆跑進屋裡,關上外間的窗戶和門跟著出去。

薛華萍是接著大哥大嫂後頭洗漱的,她看到大哥大嫂出門,問他們剛剛是不是去扔東西了。

苗彩玉沒在華萍麵前說過自己害怕蛤II蟆和老鼠,華萍問起她,她不隱瞞也沒打算全部說出來:"房間裡跑來一隻蛤I蟆,我們抓了扔出去。"

薛華萍: "原來是這樣,蛤II蟆畢竟不是害蟲,除了小孩子抓它們,手沒個輕重弄死了,或者它們自己被曬死,一般不會有人專門弄死它們。"

“對啊,現在不是大荒年,大家沒到餓死的程度,不會什麼都抓來吃,所以蛤II蟆就越來越多了,隻要沒有毒,抓了扔出去就是。”苗彩玉說得很淡定,好似沒發生任何事情。

薛華安去洗臉洗手,他能看出彩玉確實怕了。

華萍都去刷牙沒跟她說話了,她還沒回屋裡,而是站在屋外。等他洗完進房間,她才跟在他身後,一同進去。

“拿煤油燈

照照,確定沒有了再把門窗都關上。”苗彩玉躲在薛華安身後,不敢離他太遠。她怕蛤II蟆和老鼠的秘密,隻有爸媽弟弟和圓圓知道,談對象後多了個華安。她是真的把這事當成秘密,不想讓更多人知道。

他們知道會笑掉大牙的,哪有乾農活的社員會害怕蛤II蟆啊,它們可是吃害蟲的好幫手。

薛華安聽她的,提著煤油燈照遍房間角落,房間地上沒有,彩玉接過煤油燈讓他檢查床,他就把床枕掀開檢查一遍。

確定沒有蛤II蟆後,苗彩玉飛快躲進被窩裡。

今晚沒法迅速提起對夫妻生活的興趣,她在薛華安進被窩後,鑽到他懷裡,分析起蛤II蟆進外間的路線。

他們家裡外間總麵積不算小,有四五十平,夫妻兩人住綽綽有餘了。

然而四五十平的房間隔成裡外間,中間有一堵牆的存在,會導致房間視野光線變差。他們白天在外麵乾活,光線差倒不是大毛病。

光線差導致房間看起來有點沉悶,考慮到通風蟲子等問題,薛華安還特意弄了紗窗,隻要他們夫妻在家,睡覺前都會把裡間窗戶打開,有紗窗在,外頭的蟲子就飛不到裡間來了。

裡間有紗窗,蟲子飛不進來,蛤II蟆也不可能跳進來,可以排除裡間。不是從裡間來的,那就是說是從外間窗戶或者門進來的。他們還沒有小孩,外間目前充當廁所,馬桶就放外間。

外間窗戶,即使他們去乾活都是開著的,畢竟外間不是最外頭的房間,是門對著自家院子的房間,裡間窗戶關上,院子門鎖上,外間窗戶開著很安全。

"窗戶那個高度,蛤II蟆應該跳不進來,那肯定是從外間門進來的,我下午乾完活還回過房間,那時候沒有的。"

差點嚇死她了,她對蛤II蟆的感應比對華安的感情還強。

即使蛤II蟆出現在隱蔽的小角落裡,她隻要看到,直覺就會告訴她,裡頭是讓她害怕的生物。

"應該是從門進來的,以後再有蛤II蟆跑進來,你告訴我,我立刻抓起來扔出去,我不在家的話,你讓家裡其他人幫忙,他們不怕蛤II蟆。"

永遠關著門是不現實的。

苗彩玉已經平靜下來: "你不許告訴彆人我怕這些小東西的事情。"

/>“我不會告訴彆人的,況且這不是多丟人的事。”他知道蛤II蟆不是壞東西,可也不會喜歡它們。

"反正你不許說出去。"“不說出去,我保證。”他不會說,要說也是她自己親口說出來。

苗彩玉聽到他的保證,不糾結這個事情了,手往他的褲腰伸。薛華安也不著急用套子,先隨她把玩幾分鐘。

春種結束了,苗彩玉打聽過娘家吃“大餐”的時間後,決定在娘家吃頓大餐。

剛好是趕集的日子,兩家都準備做好吃的,一經商量,一家中午做,一家晚上做。薛家中午做,苗家晚上做。

苗彩玉還是會給兩邊端菜,中午薛家哪道菜做得多就往娘家端一碗過去,晚上娘家哪道菜做得多,也意思意思往薛家端。

兩邊飯都不用她忙活,不用她去集上買菜,她在家休息就好。

今天是趕集日,剛好公社休假,自家房子建好,薛華安去幫彆人家補漏。

這次還是小弟薛華樂跟著大哥去幫忙,婆婆妹妹還有三弟薛華康去集市上賣豆芽雞蛋順便買菜。公公在豆腐坊乾活。

全家除了苗彩玉,都不在家。

苗彩玉今天來月事了,難得不用勞作,懶得出去。

華安知道她來月事,她跟婆婆華萍都提了來月事的事,她們能理解,讓她在家好好休息。來月事並不影響苗彩玉的胃口,躺在床上儘情暢想豐富的午飯和晚飯。

“肉肉!肉肉!”

聽到媽媽洪亮的嗓門和久違的稱呼,苗彩玉慢慢起身,去開院子門: “媽,咋啦?”

她媽眉頭擰著,一副不太高興的表情: “你爸想救人。”

苗彩玉聽得雲裡霧裡,不知道親媽在說什麼,可以確定的是需要她出門。

苗彩玉就跟親媽說家裡現在沒其他人,她又來月事了,出門得換條月事帶,讓她媽進來,在她換月事帶的時候把事情說清楚。

她在自己房間外間換,趙美鳳就站在門口,隔著門跟女兒說是怎麼回事。

苗彩玉換好月事帶和出門的褲子後,掌上鑰匙,把家裡該關的門窗都關好,由親媽說,她聽著。走到半路,她終於聽完整件事情經過了。

從其他公社來的一對姐弟,拉著個快死掉的老頭,跪在他們集市上

,想求大家救救老頭。

這個老頭不是姐弟倆的爺爺或者外公,是個來曆不簡單的老頭,被下放的“臭老九”。

一對小孩哪來能力救人,周圍彆的社員都不想管閒事,媽媽看爸爸的神情不對,本不想管閒事的她,讓倆小孩把老頭帶到周大夫那裡看看。

把麻煩推給周大夫就行了。

哪成想,倆小孩帶老頭去過周大夫家了。

附近比較有名的赤腳大夫就是周大夫,周大夫能給人治病,也能給豬牛治病,倆小孩知道周大夫的存在,把周大夫當救苦救難的觀世音菩薩了。

然而周大夫也沒接這個棘手的病人,讓他們帶病人去城裡醫院。小孩子沒錢,不敢去城裡的醫院,隻能在熱鬨的集市上求人。

趙美鳳平時遇到事情,有多遠跑多遠,苗彥慶看到,就算再於心不忍,也是走開不再看了。多年夫妻,讓趙美鳳明白丈夫今天是真的想多管閒事。

“爸爸看那麼多書,很有可能知道這個人。”沒準這個老人以前寫過很多書,爸爸可能看過他寫的書。

寫書的人落得這麼個結局,真叫人唏噓。

“知道又怎麼樣,快死的老頭是我們能救回來的嗎?賠上你兩個弟弟的老婆本都救不回來,你去勸勸你爸。"

在丈夫提出要掌家裡錢救人之前,趙美鳳就跑來找女兒了。

她要回家把錢看牢,讓女兒去集市上看住爸爸,彆讓爸爸多管閒事。苗彩玉覺得她媽是想把她一起拉下坑。

爸爸真想救人的話,她說話還沒親媽好使呢。

她媽媽想得很美,讓閨女來勸,爸爸就不會隻怨怪媽媽一個人了。苗彩玉還是先去集市上看看情況。

到了集市上,一眼就看到媽媽口中的姐弟和老頭在哪了。

他們三個被一群人隔著兩三米的距離圍觀,圍觀的人中有她家婆婆妹妹,有思念,思念躲在薛華康身後,一副不敢看又不能走開的模樣。

連圓圓和吳海生都在,能把這些人集齊了,說明三人在集市上待了不少時間。她去看情況,看到老頭的狀況確實不太好。

苗彩玉怕蛤II蟆,怕老鼠,卻不怕一個生病的人,老人躺在兩個輪子的板車上,身上蓋著一張破爛草席。

草席遮擋不住老人的皮膚病,光

著的腳、手等部位都有明顯的潰爛。死是沒死的,隻是現在燒得有點迷糊了。骨瘦如柴,一身皮膚病,如今又發燒了,不及時送醫,確實可能有生命危險。

錢圓圓見彩玉過來,沒有主動搭話,彩玉的親爸,彩玉的婆婆都在現場,不該是她先和彩玉說明情況。

苗彩玉沒和婆婆她們打招呼,而是走到自己爸爸身邊,問爸爸想怎麼樣。媽媽從頭到尾說的都是自己的猜測,她要親自問問爸爸是幾個意思。苗彥慶確實有救人的打算,雖然挺難為情的,他直說想問閨女借筆錢,救救這個老人。

"肉肉,爸爸一定會還你錢。"苗彥慶深深感到無力。

苗彩玉聽完,也沒多想,說她這就回去掌錢。

女兒答應得太快,完全沒有考慮過的樣子,苗彥慶知道以兩邊人的距離來看,女兒的婆婆不可能聽到他們的對話,他覺得應該先過問公婆的意思比較好。

他擔心閨女夾在中間不好做人。

苗彩玉: "爸,我的錢,我想借給你就借給你,不需要過問彆人的意思,華安在彆人家幫忙補漏,他沒事情的話,我會讓他幫忙把這個生病的人送去醫院。

我從小到大沒被虧待過,手上有錢卻不願意借給爸爸,不是狼心狗肺嗎?媽知道了,就讓媽來罵我好了。"

她往回走的時候,錢圓圓及時跟上去,問她乾嘛去。

錢圓圓有種不好的預感。

“我爸向我借錢,我去家裡拿錢借他救人。”

錢圓圓讓自家男人在集上等著她,她要跟彩玉說些話。

“你要掌彩禮嫁妝的錢?”二十幾年的姐妹情,讓錢圓圓不好的預感成真了。苗彩玉就是準備掌彩禮嫁妝的錢借給爸爸。

“你瘋了?趙嬸子會罵死你的。”

錢圓圓很清楚趙嬸子根本不會願意把錢拿去救一個快死掉的陌生人。這錢注定打水漂的,苗叔說借錢,也肯定會把錢還給彩玉。可是苗叔賺的錢,在趙嬸子眼裡不就是自家的錢。轉來轉去,錢還是她家出。

不得氣死?

苗彩玉: “我媽罵死我就罵死我吧,不能寒了我爸的心,我現在來月事了,不方便跟去城裡醫院,待會兒問問薛華康有沒有空,能不能陪我爸去城裡。"

選擇寒了媽媽的心。

“你男人呢?”聽彩玉的語氣,錢圓圓知道這件事已經成為定局,既然無法動搖彩玉的心,問問她男人去哪了。

薛華安不比薛華康靠譜?

而且錢就是彩玉兜裡出來的,薛華安作為彩玉的丈夫,總要知道這件事,讓薛華安去不是更好?先彆告訴薛家其他人了,讓他們知道,沒準心裡要生疙瘩。結婚不是兩個人的事情,是兩家人的事情。

錢圓圓結婚後總是會忍不住考慮到家人,做什麼事情之前都要想很多。苗彩玉: “在彆人家幫忙補漏。”

“哪家?補漏有帶人去醫院重要?我幫你去喊他,讓他回家。”錢圓圓在豆穀生產隊生活了二十年,哪家哪戶,隻要說出個名字,她就知道在哪。

苗彩玉告訴姐妹自己丈夫在哪。

錢圓圓聽到那家,確實不太順路: “你放心吧,我會儘快把人找回來的,你把錢交給他,彆給苗叔,我怕苗叔在城裡被人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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