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般貼近的距離,狴犴的瞳中完完整整映入了靈心含笑的模樣。
她貼近他的時候,連呼吸都染上她的氣息,是一種若即若離、難以觸碰的甜香。
狴犴又垂下眼,看著靈心遞送過來的丹藥。
她的指尖,曾沾過他的血,送進過她的唇,現在又捏著一粒丹藥送到了他的嘴邊。
“難道還怕小媽害你不成?”
她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受傷。
或許是被她救下的緣故,狴犴沒有再說滾,而是張開了嘴,吃下了那顆丹藥。
隻是並非存心,又似是存心。他不著痕跡地多含了一點。
她的手指,一如他想象中的纖細綿柔。
那若即若離的甜香被他捕捉到了,與丹藥一起化作暖流,從喉嚨滑到丹田,瞬間擴散了全身。驅散了臟腑的疼痛。
靈心好像沒有發覺狴犴的偷偷冒犯,抽回了手,轉而搭在他的肩頭,關切地問他,“怎麼樣?好些了嗎?”
可狴犴卻知道自己剛才的冒犯。
聽到靈心的聲音,他劇烈咳嗽,咳得漲紅了臉。身上的傷口不斷淌血,疼得麻木,又透出一絲絲的熱與燥。
靈心拍著他寬闊的後背,好笑道,“吃個丹藥而已,怎麼還嗆著了?”
丹藥的藥力化開,他也恢複了幾分。
“沒,沒事。”
狴犴側過身,強壓著窘迫,避開靈心的觸碰。卻又忍不住回眸看她。
他看到她朱唇微翹,太陽的光影斑駁,落在她秀美的臉頰上,幾點光斑讓他為之眩目,卻舍不得挪開眼。
喧囂的江風和流水聲突然一下子靜了,襯得他的心跳格外明顯。
大概是因為他的注視,女子歪了歪頭。纖細瑩白的素手抬起,指尖劃過他的眉眼,輕輕點了點他的眉心。帶著些親昵,帶著些調侃。似尋常那般笑話他,
“好大兒,你在想什麼呢?”
她的紅唇開闔,口吻還是那麼不正經,好像他隻是她的一件玩具。
狴犴怔怔地看靈心,眼裡情緒莫名。唯有一抹壓抑的欲色,像明泉中的一道陰影,從一點點,逐漸擴張到整個瞳孔。
“吾……”他啞然,說不出後麵的話。
都說龍性本淫,狴犴以前覺得這話對自己並不適用,可今日,他似乎懂了——
龍族的天性依然刻在他的血脈,融於他的骨髓,卻隻有在碰到她的時候才會被激發出來。
他一直抗拒,甚至看不起龍族無所謂父子兄妹的混亂關係。
但他自己,最終還是成了其中的一員。
胸中驀然生出一種衝動。狴犴握住了靈心的手腕。
“如果……”
她應聲,“什麼?”
他鼓起勇氣,艱難地出聲,
“如果你不是龍妃,能否……”
看一看他?
他的話依舊是沒能完全說出口。
“那我們就沒有關係了啊。”
靈心打斷了狴犴。
被他抓住的手掌溫柔地撫摸狴犴蒼白的臉龐,居高臨下,紅唇勾起些許弧度,似笑似歎。
“如果不是你的小媽,我們還有什麼關係呢?小媽的好大兒……”
她笑得親昵,卻又冷淡。微勾的嘴角像是在訴說對他的憐憫。
情/欲的火焰在血脈噴張遊走,他的心跳為之震蕩不安。因她的觸碰而產生一種他們會交纏密不可分的錯覺。
但隻要一個鬆手,她就會毫不客氣的遠離,對他沒有半點留戀。
狴犴死死凝望著靈心的臉龐,驀然抬起手,在她臉頰側麵做了個摘取的動作。然後看著自己的手指穿過了那層薄薄的粉色眼紗。
下一刻,狴犴鬆開手,眼眸垂下。好像失去了所有的力氣。
記憶中的女人曾笑著對他說,“隻有我的意中人取下這眼紗,你要不要試試?”
他試過了。他不是。
她的眼,不可觸碰。一如她的心從未靠近過他。
從來隻是他的妄想罷了。
心裡好似有什麼東西一點點冷卻了下來,卻又如野火一樣在胸中蔓延,燒得他心口發疼……
一顆粉色的心魔種子便在此時悄然無聲的種下,頃刻間便開出絢爛又靡麗的花。
靈心細品著那苦澀又醇香的味道,唇邊笑意加深,愉悅至極。
百分之百!真是她的好大兒啊!
愉悅的心魔,決定給好大兒一點甜頭。
“真不知道你到底在想什麼。雖然祖龍有數不清的子嗣,不過啊,我可隻認了你這一個好大兒。現在是唯一,以後也是唯一哦。”
龍族,她隻看得上狴犴一個。
狴犴猛地抬頭。
看著她伸手抹去他唇邊的血,微涼的指尖在他的唇上來回擦過。
他渾身僵硬,情/欲的火再次於血脈中騰燒,對她的渴望頃刻燎原。他喘息,卻僵直身體,不敢有任何輕舉妄動。
隻眼看著那紅唇又啟,語聲帶著誘哄。
“乖,把衣服脫了。”
作者有話要說:親親,評論,營養液,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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