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兒,冬天烤暖爐取火的地方,去年時我和姨媽就在那裡看書釣魚,煮雪烹茶,等你來了咱們一起,肯定更有趣。”
許含棠通過她詩情畫意的描繪能想象出那樣的場景,不過莫婉玲說的“姨媽”,難道指的是陸家大太太?她微微有些訝異。
莫婉玲捂嘴笑道:“嚇到啦?沒事,我跟你講,就是表姨介紹,我才跟我老公結婚的,不然我就去追星啦。”
許含棠也笑了,“有一點。”
走到沒什麼人的地方,莫婉玲拉著她小聲道:“其實還有更嚇到你的,我婆婆,就是不在的那位,是我表姨的親妹妹啦。”
她說的“婆婆”指的就是陸正航的原配老婆。
莫婉玲:“你也知道吧,我老公和你未婚夫,是同父異母生的。”
她打量許含棠的神情,見她沒有驚訝的樣子,也就確定她知道了。
“也對,隻要打聽打聽,陸家有些事都不是秘密了。你以後要嫁給陸裴京了,肯定也要了解了解。那你知道,陸裴京他媽,是個勾引人的蕩`婦嗎?”
莫婉玲眼睛盯著許含棠,臉上的神情不再可愛熱情,笑容裡透著一絲惡意。
許含棠從聽她對她提起這些陸家的私密的事就感到怪異,沒想到她的轉變在這裡。
她知道陸昊天和陸裴京不是同母親兄弟,也想過兩個人關係可能不怎麼樣,卻想不到連莫婉玲都對陸裴京存在深深的惡意,連帶著對她的態度也有了變化。
可是不管怎麼樣,許含棠都對莫婉玲這種在背後對人說三道四的行為感到不喜。
尤其還是對方的長輩。
許含棠淡淡道:“你是親眼見到的,還是道聽途說?那位和陸家的關係算起來,也是你的長輩,陸伯父知道你是背後這麼說她的嗎。”
莫婉玲臉色微變,也沒想到許含棠居然這麼說她。
“她算哪門子長輩,”
“婉玲,你們在哪兒,奶奶醒了。”
陸昊天的聲音傳來,接著人影從不遠處出現,打斷了莫婉玲尖銳的話語。
許含棠親眼看她從瞪眼的表情,變的笑語盈盈的模樣,挽著自己的手回應陸昊天,“老公,我們在這裡啦。”
“小棠,我們過去吧。”莫婉玲拉著許含棠往陸昊天的方向去。
她走的快,力氣也大,許含棠身體弱連接跑幾步就不行了,她皺著眉掙開莫婉玲的手,咳的臉上通紅,嘴唇像泣血般,眼睛卻黑亮的驚人。
“你先過去吧,我在後麵慢慢來。”
莫婉玲想不到她身體差成這樣,而且看上去許含棠真的很不舒服的樣子。“你。”她有些後怕她出事,到時候得怪她頭上。
許含棠撐著欄杆,在旁邊的長椅上緩緩坐下,虛弱的朝她淡淡笑了下,“還不走嗎。”
莫婉玲神情複雜的瞪她一眼,算了,跟這種病秧子鬥什麼氣,能不能進陸家門還不一定了,就算進了,嫁給小三的兒子,那也讓人看不起。
許含棠看著莫婉玲走開和陸昊天站在一起,兩人說了什麼,陸昊□□她這裡望了一眼,也沒多說就走了。
她坐在原地休息一會,覺得今天在陸家也是叫她驚訝了一番。
原來陸裴京,在陸家的處境是這樣的麼?
許含棠低頭,手機響了。
是李嶗恭給她發來的消息:這東西醜吧,要不還是給你換成白色的花兒好了,像你一樣好看。
許含棠擰緊的秀眉舒展開來,嘴角掛著淺淺的笑意。
她回道:這是多肉。為什麼給我換成白色的花?
許含棠仔細看記錄,發現李嶗恭不止發了一條消息給她,她當時正在和莫婉玲一起沒有注意到有消息,不過就是有也不好在那時候打開來看的。
怎麼看著,李嶗恭好像在看房子?
果然。
新消息,李嶗恭:不是你讓我住外麵嗎,你還說來看我,房子怎麼樣你也要幫我參考參考。
要不然到時候才好住嘛,陸裴京想的理所當然的,不過這個沒說出來。
許含棠:參考也要看我喜不喜歡嗎。
陸裴京理直氣壯:當然,你是金主,你出錢。
許含棠被他“金主”兩個字給鎮住了,有種是她包養了他的感覺,怪怪的。
但是出錢的話她說過,也沒有反悔的意思,這樣一來好像是和“包養”沒什麼區彆……
這樣一想許含棠都靜默了。
陸裴京看她許久沒回,立馬問道:你在做什麼。
園子裡太陽出來了,一抹斜陽的光芒照耀在許含棠身上,她微微眯起眼打字:我現在在陸家,要去見老太太了。
再不過去,連芷蘭都要擔心了,許含棠慢慢的往回走。
陸裴京的消息又進來了,是三個問號。乾。
她不知道那邊的陸裴京整張臉都陰了,許含棠去什麼陸家?那個陰陽怪氣傻逼兮兮的地方,她去了肯定還會見到一群惡心的人。
媽的。肯定是陸正航請她去做客的。
許含棠在進去前給陸裴京回信:如果要栽花,白色的月季花好看。
氣頭上的陸裴京冷不丁瞥一眼,如同被降溫一樣,不悅的臉色有所緩和,身上的戾氣也沒那麼重了。
他指揮經理:“把那些都鏟了,換成白月季,都種滿了,要最好看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