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攸悻悻,跟女兒對視一眼,摸摸她腦袋算是安慰。
父女都老實了,江氏臉色好看了些,疑惑地問許攸,“你怎麼突然回來了?出了什麼事嗎?”低頭捏捏女兒白嫩嫩的耳垂,沒有看許攸。
許攸沒料到她竟然沒領會他的意思,微怔之後,又為自己的急切感到羞愧,咳了咳,急中生智編了個借口:“早上下車時眼皮跳得厲害,我擔心家裡出事,就讓趙武再來接我一次,幸好,虛驚一場。”
他這樣一本正經,江氏聽了也愣了一瞬,莫非,是她多想了?畢竟,他這麼多年都忍下來了,怎麼可能等不了這兩天?算了,這樣更好。
江氏放鬆下來,將女兒拉到自己身前,輕聲道:“好了,你先去屋裡收拾收拾,馬上用飯了。”
許攸點點頭,看她一眼,不緩不急地回了房間。
“娘你總喜歡冤枉我!”許錦朝母親撒嬌。
江氏拍拍她肩膀,帶她去了偏廳。
許攸很快就過來了,他換了身家常袍子,溫潤謙和,儒雅俊朗。
江氏掃一眼便低垂了眼簾,再次緊張起來。就算他不是專門為了那事回來的,今晚,大概還會……
一頓飯吃得根本不知道什麼滋味兒。
飯後一家三口在後院杏樹下乘涼,一邊吃著酸甜可口的杏果一邊說話。天色漸漸暗了,晚風迎麵吹來,渾身清爽。許錦舍不得跟父母分開,坐在父母中間總想多聊一會兒,許攸江氏各有所想,也沒主動提出回去。最後還是許錦困得直點頭了,許攸才把靠在身上的女兒抱了起來,輕聲對江氏道:“你先回去吧,我送阿錦回房。”
江氏想說讓女兒跟他們睡好了,話未出口又覺得有點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意思,便點頭應了。
她慢慢吞吞往回走,心跳越來越快。
屋裡靜悄悄的,江氏看看那兩床她早就鋪好的被子,咬咬牙,熄了燈鑽進被窩。被子雖薄,在這樣的夜裡蓋在身上還是有些熱的,可江氏將自己捂得嚴嚴實實,豎著耳朵聽外麵的動靜。當熟悉的腳步聲終於透過窗紗傳了進來,她緊張得身子發顫,不由攥緊了被角。
許攸輕輕走了進來,在黑暗裡反手將門關上,“阿喬,睡了嗎?”
沒人回應他。
許攸笑笑,摸黑走到屏風前脫衣裳。她怕羞不敢點燈,卻忘了黑暗會壯膽。他的緊張他的興奮,都不用怕被她知曉,他隻需享受她的緊張就好了。再怎麼說,這種事情,她都是更膽小的那個。
他悄悄吞咽了一下,隻穿中衣朝她走了過去,抬腿上炕,自然地去掀被子,仿佛已經做慣了一般。她緊緊攥著被子,第一次沒能扯開,許攸微微加大力氣,她知道阻擋不了,受驚般往裡縮,若非旁邊就是牆壁,不知她還會躲多遠。
敵弱我強。
憋了十多年的男人白日裡還能裝雲淡風輕,現在鼻端是妻子身上淡淡的清香,懷裡是她玲瓏有致的美好身體,許攸沙啞地說了幾句話後便徹底失去了理智,急不可耐地去剝妻子衣裳。江氏心慌意亂,躲不掉逃不走,再羞澀也無可奈何,隻能任人為所欲為。
熟悉的刺痛傳來,她抱緊身上的男人,眼淚奪眶而出。
方才還綿軟如水的身子突然緊繃起來,許攸動作一頓,刹那間心裡轉過各種念頭,佯裝沒有察覺低頭去親她,果然親到滿臉淚水。
不願嗎?
情.欲稍歇。
就在他苦澀地想要退出去時,江氏雙手探進他發中,“慢點,疼……”沒能給他第一次,她愧對於他,可她沒法違心地說她後悔當年,隻能把對許攸的愧疚藏在心裡。她知道,許攸不在乎這些,而他越這樣,她就越想對他好,所以今晚之後,她跟那人,是真的徹底結束了,她會全心全意對許攸,對這個陪了她十多年的傻男人。
原來她是疼哭的……
許攸想問她很疼嗎,又覺得這樣問可能會傷到她,頓了頓,柔聲跟她道歉:“對不起,我太莽撞了……”
他掩飾地很好,但江氏感覺出了他的變化,這個男人有多不自信,她早就知道了。
強忍著羞意,江氏額頭抵著他肩頭,小聲道:“那你,親親我,那樣會,好受些……”
回應她的,是男人瞬間膨脹的欲.望,還有連綿不斷的火熱親.吻。
第一次是青澀不適,第二次是酣暢淋漓,第三次是哭泣哀求,當夜深人靜許攸還想再鬨一次時,江氏閉著酸澀的眼睛送了他兩排牙印,總算讓這男人老實下來了。
次日早上,江氏一覺睡到大天亮,睜開眼睛,發現女兒坐在炕上看書呢。
“阿錦?現在是什麼時候了,你……”江氏驚訝地問,聽自己聲音發啞,連忙閉了嘴。
“娘你醒了啊,哪裡不舒服嗎?”許錦立即放下書,飛快爬到母親身前,一邊摸她額頭一邊道:“爹爹說你昨晚著涼了,今日要好好休息。娘,你覺得怎麼樣?要不要請郎中給你瞧瞧?”
看著女兒擔憂的小臉,江氏搖搖頭,“沒事,娘睡一覺就好了,阿錦乖,去幫娘打點水來,娘要起來了。”
“嗯,我這就去。”見母親氣色紅潤,許錦放了心,提鞋出去了。
她一出門,江氏悄悄瞅瞅身上,然後一邊在心裡罵許攸,一邊飛速穿衣下地。許錦端水進來時,她正檢查脖子呢,發現幾處痕跡都能被衣領遮住,暗暗舒了口氣。轉身,提了袖子低頭洗臉,卻聽女兒笑嘻嘻地道:“娘,昨天忘了跟你說了,爹爹說學堂飯菜不好吃,以後天天回家住,真好!”
江氏不由攥緊了巾子,儘量隨意地問:“你爹什麼時候說的?”
“昨天我去門口接他的時候啊。”許錦隨口道。
江氏恨恨咬牙,這個偽君子,原來昨日他就是專門回來做那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