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女人最重要的就是名聲,不管你多喜歡他,成親前都要保持距離,否則最後吃虧的還是你。”江氏摸摸女兒頭發,將這個她年幼時不以為意後來才真正懂得的道理說給女兒聽。有些事情她不後悔,但如果能重來一次,她肯定會有不同選擇。不是每個錯誤都能妥善善後的,她能有現在丈夫疼愛兒女雙全的安逸生活,是她命好。假如沒有許攸,江氏自認能給女兒優越的衣食享受,但名聲壞了,也沒有父親照顧,女兒肯定不會開心的。
母親聲音有些低,還有種無法描繪的味道,有點像,祁老太太回憶往事時流露出的些許悵然。許錦聽出來了,但她沒有多想,而是想到了她和祁景的秘密約定。被他那樣抱著睡覺,許錦心裡是不安的,怕被父母發現,怕被丫鬟知道。她常常想狠心拒絕祁景,祁景很聽她話,隻要她態度夠堅決,他一定不敢再來。可是,每次一碰麵,一被他抱住親住,她心裡就隻剩下甜蜜緊張滿足了。許錦喜歡那樣的感覺,喜歡祁景寬闊的胸膛,而且她也相信祁景,有大白的幫忙,祁景一定不會讓人發現的。
母女倆各有所思,馬車依舊緩緩前行。
黃昏時,眾人到了一座小縣城,祁家先行一步的管家已經選好了院子賃下,所以幾輛馬車進城門後無需停留,直奔目的地。不過這麼多車明顯是大戶人家,一路上吸引了不少注意力,更有人打聽車裡的到底是何來頭。
下車前,江氏先替女兒戴好帷帽,然後自己也戴上,這才動動有些酸麻的腿,準備下車。
“把熙哥兒給我吧。”許攸站在車旁,伸手接剛剛醒了正轉著一雙烏溜溜大眼睛茫然四顧的兒子。
“爹爹……”熙哥兒主動投向父親懷裡,然後扭頭看父親把母親姐姐扶了下來。一家人都站在下麵了,許攸再把熙哥兒還給江氏,讓她領著許錦先進去休息,他還要看著下人搬運行李。
一路上都是這麼過來的,許錦習慣地跟著母親往裡走,走著走著察覺有人在看她,扭頭望過去,果然瞧見了祁景。一身灰色袍子,沉穩又俊朗,如果不是那麼呆的話……
許錦心裡美美的,卻故意躲到母親身側,進去了。
祁景一直目送她,看不到人了才到準嶽父跟前說了幾句話,然後安排守夜的護院去了。
祁恒扶著祖母,見長輩都已經把祁景當成大人看待,路上大哥騎馬他卻隻能坐在車裡陪祖母說話逗趣,心裡有些羨慕。大哥看著高大結實,其實隻比他大一歲而已,什麼時候,他才能有大哥那種氣魄?
因為祁景跟許錦需要避嫌,兩家人分頭吃的晚飯。
顛簸了一路,飯後許錦沒心思去看這家陌生小院裡有什麼景,直接回房沐浴洗漱,然後懶洋洋趴在被窩裡低頭跟大白玩,順便晾頭發。路上大白跟父親同車,一天不見,她還挺想大白的。
等頭發乾了,她眼睛也快睜不開了,鑽進被窩美美睡覺。
主人睡了,還發出了在家裡時從來沒有過的輕微鼾聲,大白聽了會兒,晃晃耳朵,臥在了地上,一隻耳朵貼著地麵。
夜色漸深。
大白突然抬起了頭。
它抬起前爪搭在炕沿上,想喚醒主人,但不知為何又低了下去,轉頭走到門前,抬起一隻前爪撥開裡屋門栓,這是它早就學會的動作。撥開門,大白四尺來長的身子悄無聲息地出去了,沒有驚動任何人,直到出了院子。
它想直接去聲音來源處看看,卻聽見一陣很輕很輕卻熟悉的腳步聲,大白立即跑了過去,停在那人身邊。祁景獎勵地摸摸大白脖子,低聲在它耳邊說了幾句,然後一人一狗分頭行動。
一共來了八個賊人,六個進來了,兩個在外麵接應。
當那六個賊人在牆下聚首低聲安排各自負責的房間時,一聲狗吠如炸雷陡然在耳邊響起。狗叫誰沒聽過,但在這樣的安靜的夜裡,還是準備行竊的時候,乍然聽到這聲恍如雷鳴的叫聲,六人不禁雙腿發軟。
“快走!”此時此刻,賊首懶得追究探子為何沒發現對方養狗了,轉身要逃。
“汪!”大白對準其中一人撲了過來,它沒碰到對方,對方自己嚇軟了腿,被大白一下子撲倒。其他五人準備出手搭救同伴,院子裡卻突然亮起了燈,十來個護院凶神惡煞地圍了過來,手裡均拎著手臂粗細的長棒。
“咱們先走!”賊首大聲喝道,第一個攀上牆頭,還沒抬腿翻牆,被人一腳踢中腦門踹了下去。
“都抓起來。”
祁景站在牆頭冷笑,看著護院們把這些賊人捉住綁起,連同外麵被他打暈的兩個一起送去衙門。其中被大白撲倒的那個最慘,竟然嚇尿了褲子,熏得大白早早跳開了。不過就算不跳開,大白也不會咬對方的,因為對付這些人根本無需動用它的寶貝利牙,免得白白嚇到主人。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栗子不是荔枝姑娘的地雷,麼麼!
嘿嘿,沒用等到中午,隻遲到了一個小時哦,希望大家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