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攸輕哼一聲,將馬交給出來接應的牽馬小太監,看都沒看祁景。他養了十三年的女兒,祁景一句話就要拐到千八百裡外了,指望他給他好臉色?若不是女兒被祁景迷了心竅,許攸都想悔婚。
祁景自討沒趣,卻也沒敢給許攸冷臉,知道嶽父大人不待見自己,便沒有湊上去。
沒過多久,時辰到了,人也齊了,眾人上馬,在鑼鼓聲中朝禦街緩緩行去。
禦街兩側早已擠滿圍觀百姓,有住京城裡頭的,也有特意從附近村縣趕來一睹文物狀元風采的。
許錦也來了。
其實她沒打算來的,是鄭安安非要拉她出來,還不知用什麼甜言蜜語哄了母親應許。當然,她們不可能擠到人群裡去,鄭家馬車直接停在禦街邊上最氣派的茶樓前,兩人戴上帷帽下車上樓,進了鄭家早就給女兒定好的雅間,邊品茶邊等人。
鄭安安還在說她:“兩個狀元,一個是你爹,一個是你未來相公,千載難逢的運氣,你怎麼能躲在家裡?”
許錦低頭,老老實實聽她嗔怪,眼睛盯著麵前定窯茶杯出了神。她當然想看啊,但昨晚才跟祁景做了那種事,她怕一會兒被祁景瞧見,祁景指不定怎麼想她呢。
“啊,來了來了,阿錦你快過來,你爹他們來了!”外麵忽然人聲震天,鄭安安噌地跳了起來,跑到窗前朝外張望,然後大聲喊許錦。許錦怕旁人聽見鄭安安的聲音,趕緊走過去不許她再喊,接著也忍不住朝那邊望。
人生鼎沸中,一隊衙役或提狀元燈或舉青色華蓋或吹吹打打簇擁著六匹駿馬朝這邊緩緩行來。駿馬兩兩並行,打頭的正是她熟悉的那兩個男人。
父親許攸身著禦賜綠袍,頭戴高帽,麵容白皙清雋,如青柏臨風而立。祁景則穿了一身大紅袍,乍一看像個新郎官……這個念頭讓許錦臉上發熱,卻還是盯牢了他。高頭大馬,少年凜然而坐,眉眼清冷。如果父親給人的感覺如春風,他就是秋霜。
許錦看著二人笑,這翁婿倆,一個顯得年輕了,一個顯得老成了。
“聽說武狀元是文狀元的女婿呢,真羨慕許夫人跟她女兒,要是我,彆說倆,給我一個我就知足了。”
“敢情你知足,彆說狀元,就是把探花給我,我都願意減壽十年!哎,你彆說,其實那個武探花長得挺俊的,可惜被前頭那倆狀元比下去了……”
樓下傳來婦人們毫不遮攔的渾話,許錦覺得好笑,低頭去找,好不容易順著聲音找到人,鄭安安忽然攥住她胳膊,喜道:“阿錦你看,祁景朝這邊看過來了,他肯定看見你了,眼睛可真尖啊,你爹都沒發現咱們呢!”
許錦慌得抬頭,驚覺隊伍已經到了茶樓近前,而她的目光正好跟祁景對上。
想到昨晚的親密,許錦本能地想往後躲,隻是沒等她躲開,祁景突然笑了。此時已經日上三竿,春日陽光溫暖燦爛,馬上少年的笑容卻比春光還有明媚晃眼,直讓人暖到心底。許錦不自覺地笑,笑到一般祁景忽然被人擋住了,擋他的正好是她父親……
仿佛做錯事的孩子,許錦撒嬌般朝父親扮個嘴臉,嘿嘿笑著躲到了一側。
“哈哈,你爹好像很不高興呢,這下祁景完了,他肯定是哪裡惹你生氣了。”隊伍漸漸走遠,鄭安安回到座位上,幸災樂禍道。
許錦跟她說了會兒話,因為不方便在外麵多做逗留,兩人品完茶就回柳蔭巷了。
許攸祁景卻還要參加晚上禦賜的瓊林宴。
作者有話要說:瓊林宴啊,會發生點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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