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關係,直接叫我明美就可以。”
長發的女生性格很好,大方又從容,在場的除了降穀零,其他人和她都是第一次見,她也沒有表現出不自在,很自然的和他們聊著天。
降穀零邊吃邊和大家說著話,手上動作也沒停,穩準狠的在鬆田陣平的筷子下搶走了幾塊剛烤好的牛肉,無視了卷毛“殺人”目光,將肉夾進了坐在旁邊的幼馴染碗裡。
不知道怎麼了,諸伏景光從他們剛才看完電影出來後都沒怎麼說話,也沒有吃什麼東西,降穀零給他使了幾次眼色也沒有得到回應,無奈隻好直接幫他夾了。
現在明美在不好直接問,一會回去要問問hiro。
諸伏景光本來在想事情,被突然放到碗裡的牛肉打斷了思緒,轉頭就看自己幼馴染在向自己挑眉示意吃東西,不由失笑,於是暫時清空了腦袋裡的想法,讓自己投入進了晚餐時間。
“那個時候搬家前本來是想告訴零君,好好道個彆的,但是一直沒有找到你。”宮野明美麵帶遺憾的說。
降穀零和她想的差不多,說道:“抱歉,那段時間突然有急事回家去了一段時間,沒有來得及和你說。”
“不用和我道歉啦。”宮野明美擺手笑道:“那個時候我們都還是小孩子,大人的決定都是不可抗因素,我能理解的。”
兩人碰了一個杯。
“對了,艾蓮娜老師現在還好嗎?那個時候承蒙她照顧了。”降穀零突然問道。
艾蓮娜就是宮野明美的媽媽,宮野艾蓮娜。宮野明美經常帶他去處理傷口的診所就是她開的。
降穀零記得那是一個留著一頭淡金色長發,皮膚白皙的溫柔女性。
宮野明美笑著點頭,“嗯,媽媽現在和爸爸在同一家公司工作,他們都很好。媽媽偶爾還會和我說起零君你,說你是‘那個總愛打架的倔強boy’。”長發女生俏皮的笑著豎起一根手指。
不知道為什麼這個稱呼讓降穀零覺得有點無端熟悉。
宮野明美繼續說:“以後有機會我可以帶零君去見見我媽媽,其實她一直也很想見見零君。”
降穀零笑著點頭,“沒問題,我也很想當麵對老師表達謝意。”
“老師”是他對宮野艾蓮娜的稱呼。
其實他也不太記得當時的他為什麼要這麼稱呼她了,隻是在見到那位女性的時候自然而然的就這麼脫口而出了。宮野艾蓮娜也沒有介意,反而很喜歡降穀零這麼叫。久而久之這個稱呼就被他保留了下來。
幾個人都是學生,明天也都有課,晚餐吃完後就要準備各自返回學校了。
降穀零本來是想送宮野明美回學校宿舍的,被拒絕了。
兩個人麵對麵站著,長發女生臉上的笑容消失了,變得有點糾結,她似乎在思考著什麼。
“其實我一直很擔心零君。”宮野明美說:“因為零君一直都很喜歡勉強自己,為了不讓在乎你的人擔心,你隻會更加用力的勉強自己。”
她的話並沒有特意避開降穀零的同期說,所以此時在場的五個青年都聽的很清楚。
降穀零愣住了,一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的表情。
宮野明美繼續說道:“那個時候零君突然不告而彆,我一直都很擔心……擔心你是不是遇到了什麼危險。”女生無措的捏緊了手指,還是強迫自己把話說完。
這些話她從很久以前開始就想和那個金發男孩說了,但是還沒來得及開口對方就失去了音訊。
這讓她一度非常後悔。很害怕從此再沒了機會。
幸好現在還不算太晚。
“雖然對於零君而言,我們隻是認識時間不長的普通朋友,但對於我而言,我拿零君當很重要的……家人!”
“我也知道這樣說會很奇怪,但其實第一眼見到零君的時候我是真的這麼覺得的,我覺得我們可以成為家人!”
“所以!”宮野明美突然伸出手抓住降穀零的手腕,抬起頭來看著他的眼睛,真誠道:“如果零君遇到什麼麻煩了,或者是有什麼煩惱了,不要再像小時候那樣一個人憋著了!你可以說出來,我一定會聽的!”
女生的眼睛仿佛黑夜裡會發光的星辰,降穀零看在眼裡,雖然並不是太懂她為什麼突然說出這樣的話,但還是鬼使神差的鄭重的點了點頭。
“好,我答應你。”
“謝謝你,明美。”
得到了回應後的宮野明美如釋重負,她對他們笑著擺了擺手就轉身向那邊的十字街頭走去。
降穀零站在原地沒有動,隻是看著女生越來越遠的背影漸漸被人海淹沒。
不知為何,他突然覺得有點難受。
陌生的心酸感從心臟蘇醒,他覺得有點頭暈。
金發青年突然抬手按住太陽穴,腳下不穩的往後退了一步,又被人一把扶住。
“喂!你沒事吧?”
“zero!”
鬆田陣平和諸伏景光的聲音從一左一右兩邊傳來。
降穀零站穩後剛才那幾秒詭異的感覺已經沒有了,他按了下眉心,搖搖頭,“沒事,我們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