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熄燈時間到了,降穀零躺在床上,默默聽著外麵查寢的老師離開後一個鯉魚打挺坐了起來。
金發青年登上拖鞋放輕腳步出了房間,目標明確的直奔自己正對麵的臥室。
這次他沒有再想以前那樣敲門,而是直接靠著手環權限開了門。
和諸伏景光有降穀零房間的權限一樣,降穀零也有諸伏景光房間的權限。
房間門被打開,降穀零閃身擠了進去,反手把門關好。
床上躺著的黑發青年聽到響動立刻坐了起來。
“zero?”諸伏景光驚訝的看著他。
“晚上好hiro!我來你這裡蹭床了!”
降穀零笑著跳上了幼馴染的床,毫不見外的扯過一部分被子給自己蓋上,還把床的真正主人往裡麵擠了擠,直接躺了下來,睡了一半的枕頭。
諸伏景光拒絕的話都沒來得及說出口,金發幼馴染就已經用行動向他表示了,他根本不是來征詢意見的態度。
他無奈的笑了笑,不再說什麼跟著一起躺了下來,算是默認了。
等兩人都躺好調整好合適的姿勢後降穀零才小聲問道:“hiro是在生我的氣嗎?”
諸伏景光被問的一愣,連忙搖頭,“怎麼會?我怎麼會無緣無故生zero的氣?”
“但是你今天晚上都不怎麼和我說話,我給你使眼色你也不理我,是我做了什麼讓hiro不開心了嗎?”
降穀零把幼馴染今晚的異常都說了一遍,本來一開始隻是擔心居多,說著說著竟然開始覺得有點委屈了。
諸伏景光被幼馴染直白的提問打的無措極了,他還以為自己表現的很隱蔽不會被人發現才對。
其實按常理來說諸伏景光的這些異常都是很細微的一部分,確實隱蔽不容易被人發現。
奈何觀察對象是他從小一起長大的幼馴染,太過了解他的降穀零隻需要憑借一個動作或者一個細微的皺眉就能猜出他的真實心情。所以自然不會看錯。
諸伏景光撓了撓臉頰,尷尬的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要說自己沒有生zero的氣嗎?
但其實是有點點不爽的。
但是理由嘛……
貓眼青年認真盯著頭頂的天花板,仿佛上麵有什麼生命起源這類終極大謎題一樣,才答非所問的來了一句,“zero和明美小姐很早就認識了吧?也在我之前?”
“誒?怎麼突然問這個?”降穀零不解的問,但還是回答了這個問題,“和明美是在六歲的時候認識的,算起來確實比hiro要早。”
“……因為一直沒有聽zero說起過,有點好奇而已。”
合理的解釋卻讓降穀零睜大了眼睛,他覺得自己懂了。
“h——iro!”金發青年笑著拖著長音湊近旁邊的幼馴染,笑的耐人尋味,“你不會是在吃醋吧?”
“!!!”諸伏景光的臉瞬間就紅了,他一下彈坐起來,“笨蛋zero!這個詞怎麼可以這麼用!”
“哈哈哈開個玩笑嘛!”降穀零笑著把他拉回來躺好,“hiro聲音太大了。”
兩個人靜靜的靠在一起,諸伏景光也慢慢恢複了冷靜。
萬事開頭難,但有些事情一旦開了頭反而會簡單。
諸伏景光率先說道:“抱歉zero,因為這種事就對zero生氣,讓你很不安吧?對不起!”
即便是最親密的朋友之間也不是毫無秘密,諸伏景光明白這個道理。就連他自己也不是一直沒有和幼馴染坦白心理陰影嗎?
現在反過來,zero隻是沒有和他提過以前認識的青梅竹馬,他就有點不開心了,那將心比心想想,這些年因為他的隱瞞zero是不是也有很多不開心的時候呢?
而這,才是他真正想道歉的地方。
降穀零明白她的意思,搖搖頭,“這才不是‘這種事情’呢,是我讓hiro不安了才對。”
他抓住身邊黑發青年的手腕,輕輕的拍了拍,“無論發生什麼事,hiro一定要記住,hiro是我重要的幼馴染!是我最重要的朋友!唯有這點是一定不會變的。”
“所以!”降穀零製止了想說話的諸伏景光,繼續道:“hiro沒有必要為過去那些事情向我道歉,我沒有因為這些事不開心,所以,hiro也不要因為這些事不開心了好嗎?”
金發青年側頭看著他,臉上裡是溫和的笑容,眼睛裡也是誠摯的星光。諸伏景光看在眼裡,也不自覺的笑了起來。
啊,他早就知道,他的幼馴染一直都是這麼一個溫柔又直白的家夥。
從小到大已經無數次領教過他的直球攻擊的諸伏景光本來都以為自己已經免疫了。
沒想到還是被會心一擊到了。
“嗯,謝謝你了,zer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