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紀先生,您還在嗎?”
紀雪汶太久沒有回話,對麵女聲不由問道。
紀雪汶回神,聲音嘶啞地應道:“抱歉,我沒想到發生了這樣的事,剛才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發生這樣的事大家都很難過,能理解您此時的心情。”
紀雪汶扯了扯唇角,臉上麵無表情:“昨晚的5路公交車上的確發生了一些事情……”
紀雪汶隱去自己聽到的那些旁白,儘量客觀的將昨晚看到的事情都告訴了對麵的民警。
電話那邊若有所思地問道:“所以5路公交車事件是穢物作案?”
紀雪汶靠在床頭,細密的睫羽垂下,抖落一片陰影,他輕聲說:“我不知道,我隻是告訴您我所知道的事情。”
“好的,感謝您的配合。對了紀先生,由於你昨天曾與穢物接觸過,回來後又出現生病症狀,以防萬一,您最好到特管局做一下檢測,查看一下穢值是否超標。”
“謝謝您的提醒,我會的。”
電話那邊傳來忙音,紀雪汶鬆開手,手機重重砸落在床榻裡,他無言地吐出一口長氣,抬手掩住了雙眸。
昨晚那些人……竟然就這樣死去了嗎?
乾咳的癢意湧上喉頭,紀雪汶控製不住地又劇烈咳嗽起來,他咳的太凶猛,五臟六腑都被牽扯著拽動。
紀雪汶扼製不住嘔吐的感覺,趴在床沿對準垃圾桶瘋狂地乾嘔起來,五六個沾著黑乎乎的圓珠子被他吐出,圓珠子不大,每個隻有指甲大小,表麵看著軟軟薄薄的,是透明色,但裡麵卻滾動著黑色的粘稠液體,將其撐的鼓鼓滿滿,使它看著想個黑色珠子,但實際上,這應該是裝著黑色不明液體的囊泡。
在這些囊泡全部被吐出後,紀雪汶的身體狀況出現了完全的逆轉。
他不再疼痛,身上的負麵感受全部消失,肢體的力量也在慢慢恢複。
[終於將這些汙濁都排出了,真是懷念這種輕鬆乾淨的感覺呀。]
紀雪汶目光微微一閃,隨著機體條件的好轉,他的精神意識逐漸清晰,也有了思考能力。
再次聽到這個旁白一樣的聲音,紀雪汶心中生出探究的欲望。
紀雪汶不知道該怎麼和那道聲音溝通,索性屋裡沒人,他便直接問道:“你是誰?為什麼一直在我耳邊說話?”
旁白的聲音再次響起,但並不是回答紀雪汶的問題,而是說道:[力量的積累需要依靠大量的進食,而我剛剛才和那些汙穢較過勁,更是耗費了許多力量。]
[我很餓,該吃飯了。]饑餓感逐漸在體內蔓延鋪開。
紀雪汶喃喃自語道:“這個聲音說‘我很餓’,然後我感受到了饑餓感。”
“這個聲音與我的感受相同,聲音等同於我?這是我的幻聽?”
紀雪汶皺眉思索,隨後又搖頭否定了這個答案:“應該不是幻聽這麼簡單,因為有好幾次,聲音在對應的事情發生前便響起了,這道聲音具有預知性,雖然預知的內容非常有限,也沒有足夠的時間讓我有所安排。”
紀雪汶揉了揉胃部,在短短的時間內,胃部傳來的灼燒感已經變得非常清晰了。
“目前來看,這道聲音應該是無害的。一時半會兒也摸不清它的來曆,還是先弄點東西吃吧。”
紀雪汶下床,從旁邊的抽屜裡抽出一盒餅乾。
他太餓了,在做飯之前要先吃點東西墊墊肚子。
[半點能量都沒有的食物,這樣的進食它真的有意義嗎?]
紀雪汶動作一頓,把餅乾吃了下去,餅乾入口後如同嚼蠟,紀雪汶的饑餓感完全沒有減少,他把餅乾放下,又拆了彆的零食嘗了嘗口味,期間還下了一碗麵。
很遺憾,沒有一種食物能給他帶來飽腹感,可能嘗試的太多了,身體感覺到紀雪汶在用劣質食物敷衍自己,胃部翻騰地造反起來,把紀雪汶折磨的夠嗆。
紀雪汶倚靠在沙發上呻|吟一聲,頭疼道:“零食和飯都不能吃,那我該吃什麼?”
[這間屋裡並沒有東西能為我提供能量,或許我該出去碰碰運氣。]
進食的目的是積蓄能量,食物本身擁有能量,才能達到讓他有飽腹感。
這其中的能量指的是什麼?紀雪汶對此一無所知,想碰運氣都不知道該去哪裡碰。
紀雪汶揉了揉眉心,決定先去上班再說,至於食物,他連什麼能吃都還沒搞明白,急也沒用。
餓,先忍著!
紀雪汶鬱悶地將家裡收拾了一下後,就準備去上班。
臨出門前又倒回臥室裡將那個裝著他吐出的囊泡的垃圾袋打包好,在經過樓下一輛收垃圾的三輪車時順手扔了進去。
紀雪汶今天醒的早,到班上時除了他以外,隻有今天值班的同事在。
同事正在看直播,紀雪汶聽到她手機裡時不時傳來做作的嬉笑尖叫聲,忍不住問道:“柳玥,你在看什麼節目呢?手機裡聲音怎麼奇奇怪怪的。”
柳玥說道:“我在看探靈直播,有個主播正在直播闖清河區的娃屋,紀哥你要看不,我給你分享個鏈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