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1 / 2)

紀雪汶對於穢物們的實力不大了解,而他目前接觸到的穢物中,無論是之前的血屍,還是眼前這個使5路公交墜河的西裝男,實力都稱不上強大,在紀雪汶麵前,都仿若不堪一擊。

紀雪汶的幻絲如同鋒利的絲針,穿過公交長長的車廊,一下就捆住了坐在最後麵的西裝穢物。

西裝穢物看到紀雪汶出手,下意識想要躲避,還控製著前麵的乘客們站在它麵前為它抵擋攻擊。

但紀雪汶的實力很強,從他體內伸出的藍紫色幻絲更是彌漫著神秘的力量,那些乘客是比西裝穢物更低級的穢物,連最基本的理智都無法保持,更彆提去抵擋那西裝穢物都害怕的藍紫色幻絲了。

一開始還被西裝穢物控製了一瞬,在碰觸到幻絲,感受到幻絲的力量後,瞬間驚叫著避開,躲在各自的位置上抱著頭、蜷縮著身體瑟瑟發抖。

西裝穢物對他們的控製力有,但這無法使乘客們戰勝自己對幻絲的本能恐懼。

見狀,紀雪汶有一絲驚訝,他困惑地挑挑眉,卻也樂的沒有人冒出來礙事,當即立斷地抓住了最後麵的西裝穢物,將它的力量瞬間吸收的一乾二淨。

之前的血屍有芒果作為人質,西裝穢物可沒有,5路公交車的所有乘客都已經遇害了。

紀雪汶自然不會手下留情,而且血屍被特管局收走給他的刺激實在太大了,紀雪汶生怕動作慢一點,到嘴的鴨子又飛掉,因此吸食西裝穢物力量時的動作非常快狠,沒一會兒,就將西裝穢物的力量吸乾,有了一點飽腹感。

紀雪汶靜心感受了一下,覺得這點能量並不能維持多久,最多下一頓飯,自己就會再次饑餓。

思及此,紀雪汶不由頭疼,難道自己以後要按照一日三餐的頻率去狩獵穢物嗎?

這樣的話,他還有空去上班嗎?

就算班不上了,也沒有那麼多穢物可供他抓呀。

西裝穢物麵目猙獰死寂地瞪著紀雪汶,在力量沒吸乾後,無力再維持表麵體態的完整,露出了被魚蝦啃食了大半的殘缺體魄,癱死在最後麵的座位上。

在它死後,那些因它而存在的死屍乘客們也不再麵目猙獰,他們愣愣的呆坐在位置上,周身的穢氣一點一點散去,茫然空洞的雙眸逐漸恢複了神采,體表變得正常,生前的理智也重新回歸。

與此同時,他們周身的色彩也變得虛幻黯淡,仿佛即將要消失一般。

一個女生捂著臉低聲痛哭起來,紀雪汶對她還有印象,是那個拒絕了和他一起下車的女生。

她難過地說道:“早知……我當時便和你一起下車了。”

“我爸媽還在等我回家……”可她再也回不去了。

紀雪汶沉默,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她。

不止是女生,其他的乘客臉上也布滿了懊悔和痛苦。然而時間不能倒回,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更何況,女生昨晚的擔憂也不是沒有道理,即便他們聽從了紀雪汶的勸說下了車,在那個汙雨肆虐、穢物橫行的夜晚,他們也不一定能夠平安到家。

乘客們的身形逐漸虛幻,漸漸消散。

一個四五十歲、裝扮得體但麵容十分憔悴的女人忽然跪在了紀雪汶麵前,哀求道:“先生,你既然能殺死這個穢物,那肯定是覺醒者對不對?先生我求求你,我的女兒被穢物纏上了,沒有我保護的話她肯定會有危險的,她才剛剛二十歲,還那麼年輕,求求你救救她吧!”

紀雪汶意外,不由問道:“你女兒被穢物纏上了,那你為什麼不向特管局報警?”

女人欲言又止,卻不肯把原因說出口,隻是痛苦地閉上雙眼:“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先生你也可以報警,無論用什麼辦法都好,隻要能保護住我女兒,求求你了!”

紀雪汶對穢物的消息還是很感興趣的,至於女人不肯說的隱情,見她一副難以啟齒的模樣,便沒有追問,說道:“那你告訴我你家在哪裡吧。”

女人感激地看著他,飛快地說出一個地址。

之後身形再也維持不住,變成一道灰煙飛向了車外,向遠方飄去。

紀雪汶注意到,她消失的方式與其他乘客不大一樣。

隻是灰煙已經飄走,他也沒法子研究了,便將這事暫時放下。

看著這一幕,紀雪汶心情還有些悵然,此行之前,他真的沒想到自己還會再遇到這些乘客。

歎息過後紀雪汶又覺得不大對,西裝穢物和乘客們都消失了,這個幻境為什麼卻還存在,還有這輛公交車,難道不該跟著幻境一起消失嗎?

紀雪汶打量著這輛公交車,透過車窗看向外麵的世界,原本濃稠的白霧隨著西裝穢物的死去而消散許多,但還仍殘留部分,使白霧後的畫麵看不清楚。

紀雪汶在公交車內打量一圈,最後走向了駕駛座的方向,赫然發現,駕駛座上居然還坐著一個人,正是公交車的司機。

他的神情不見了之前的森冷古怪,但卻多了幾分茫然,時而會有幾分清醒之色與掙紮劃過。

紀雪汶伸手看了看他的肩,司機身形一顫,神情空白了好一會兒,之後眼中的神色逐漸恢複清明。

司機師傅略顯驚恐地看著站在他身後的紀雪汶,哀求道:“小哥,我不是壞人,求求你彆殺我。”

紀雪汶好奇問道:“那個西裝穢物沒了以後,其他乘客都跟著消失了,為什麼你還存在?”

司機師傅老實答道:“那個穢物之前死在了海裡,成了地縛靈類似存在的穢物,除非特殊時期或使用特殊方法,比如雨夜或借助一些工具,否則根本無法離開運河。公交車在它的改造下變成了能帶它離開運河的特殊靈車,而乘客裡隻有我會開這種中型客車,且我與靈車的關係最為緊密,那個穢物為了能離開運河,就分了一部分力量給我,把我變成了穢物,讓我擁有了一部分自主能力,所以在它死後,其他人都沒了,隻有我還活著。”

“小哥,我不是故意把它帶到岸上來的,雖然我和其他乘客的遭遇不一樣,但我的力量根本比不過那個穢物,我還是處於它的控製之下,是它控製我開車帶它出來的,我控製不住我自己!”

司機擔心紀雪汶記恨自己開車把西裝穢物帶來找他,慌忙解釋到。

此時他不禁慶幸自己之前被穢物控製著,根本沒有理智。

他清楚自己隻是個普通人,就算保有理智,在西裝穢物的威脅下也不敢反抗它,肯定會淪為為虎作倀的倀鬼。那種情況下,他和紀雪汶求情就沒有底氣了。

紀雪汶想了想之前司機那冰冷木然的模樣,也信了他的話。

不過這也不重要,紀雪汶隻是覺得,司機師傅昨晚才死,今天剛剛穢變,想作惡估計也沒來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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