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麵聽到紀雪汶對怪物的描述後顯得很慎重,交代紀雪汶道:“你把地址告訴我們一下,我們現在立刻派人過去,你們那邊有傷亡情況嗎?有沒有人和那個眼睛紅紅的異者對視過?”
“……有。”紀雪汶輕聲道:“不過她的眼睛沒有那個異者顏色濃,並且好像沒意識了,我們已經控製住她,用毛巾蓋住了她的眼睛。”
“好的,就這樣做,一定要把她的眼睛遮住,千萬不能與她對視知道嗎?”
紀雪汶點點頭,想到剛才那個中年胖子看到李東超時說的話,懷疑他們的目標就是李東超和他的靈車。
想了想,紀雪汶又補充道:“我這裡有一個能力特殊的異者,他是司機,還有一輛靈車,外麵那個異者好像就是追著他的靈車找過來的,我懷疑他們可能是想借這個工具逃離c市,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周圍說不定有很多他們的同夥,麻煩你們那邊動作快一點。”
紀雪汶話落,聽到對麵一陣呯呯嘭嘭的動靜,而接線人也回複道:“我們明白了,我們這邊已經有人過去了,你們那邊一定要堅持住,我們很快就到。”
紀雪汶掛斷電話,心情還算平靜。
但很快又開始了異變,一直抽搐的陳英身體顫栗的弧度微弱,動作變得協調起來,用力的掙紮著,脆弱的膠帶被她一掙就散了大半,她的腦袋也劇烈晃動著,把蓋著她頭顱的毛巾給晃了出去。
紀雪汶臉色微變,忙道:“你們三個一起壓住她。”
陳英嘶吼著,在短短時間內眼睛已經變得與那個中年男人一般猩紅,但眼珠子還是正常大小,沒有變成黑點子。
她惡狠狠地瞪著壓在她身上的父子三人,湊頭過去咬了最近的李東超一下,把他的手咬的鮮血淋漓。
紀雪汶連忙把毛巾撿起來勒住她的嘴,順便捂住她的眼睛,對年紀最小也力氣最小的男孩說道:“有沒有什麼東西能她頭給套起來的。”
李玲玲忙道:“弟弟拿個垃圾袋過來。”
小男孩聽話地遞來垃圾袋,幫忙把陳英的頭給遮住,李東超和李玲玲根本不敢鬆手,死死地壓製住還在不斷掙紮的陳英。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李東超的窗戶‘篤篤篤’地響了起來,紀雪汶看過去,看到三五隻麻雀抖著翅膀在外麵飛,它們有著一樣的紅眼睛,正陰森森、惡冷冷地盯著屋內的人,不斷地用身體撞著窗戶。
隨著時間的推移,越來越多的麻雀聚過來,玻璃窗被它們撞的一顫一顫,逐漸有了裂縫。
李東超急得都快要哭了:“紀小哥怎麼辦啊,特管局他們什麼時候能到啊?”
“都怪我鬨著要回來,是我害了他們啊。”李東超難過的不行,他也聽到了紀雪汶報警時說的話,當得知這些怪物可能是追著他找過來時,心裡的悔恨幾乎將他淹沒。
早知他回來不但不能保護家人反而會害了他們,他還不如在外麵死了算了!
紀雪汶眼中閃過一抹寒光,拖著陳英站起來:“李東超,你和我帶她背麵去屋裡,屋裡的窗戶應該沒東西撞。”
“李玲玲,你把陽台上的門關起來,然後和我們一起進去。”
李玲玲聽話的過去,然後又急忙躲進臥室中,帶上木門。
臥室的窗戶外的確沒有麻雀,不過在紀雪汶他們過來後,外麵的麻雀很快也跟著轉換了陣地,衝到了臥室的窗戶外。
好處是,臥室裡的窗戶裝了防盜窗,黑森森的鐵絲圍在一起,露出一個個菱形的孔洞,那些麻雀根本沒法使力,隻能生氣的在窗外尖叫著。
還不等屋內的幾人鬆口氣,陽台外的麻雀撞破玻璃窗闖了進來,拚命地撞起了木門。
李東超他們又要困住不斷掙紮的陳英,又要死死地抵著木門,怕那群麻雀那群把門也撞開。
結果麻雀沒有撞門,反而用喙在木門上狠狠地叨著,抵著門的小男孩捂著屁股跳起來,哭道:“姐姐,我屁股疼。”
他把手拿開,左屁股的褲子上有個拇指大小的孔洞,可以看到孔洞後的肉都被叼了出來,血淋淋的,瘮人的緊。
紀雪汶咬住唇,神情晦澀。
千鈞一發之際——
如陽炎般熾烈灼人的光輝籠罩住整棟大樓,在這明烈的光輝中,李東超和陳英齊齊發出尖嚎,仿若正經曆著炮烙酷刑,痛苦至極。
除了他們外,窗外的麻雀也很不好受,一個個的從空中掉下去,門後咄人的叨叨聲也沒了。
與他們不同,紀雪汶卻覺得自己陷進了溫暖的陽光裡,眼清目明,身體舒泰,整個人狀態好的不得了。
紀雪汶微怔,走到窗前扒住防盜窗往外看,看到傅明州正拉著直升機垂放下的軟梯、神情冷漠又厭惡的掃視著眼前這棟大樓。
作為這棟樓中的一份子,紀雪汶仿佛自己也正被傅明州用這種冷漠嫌惡的眼神盯著一般,心裡莫名地不是滋味。
這時,傅明州忽然看到了他,兩人的視線對在一起,傅明州愣了愣,對著他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