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女士沉吟道:“我的確知道他要去度假村,但我也隻知道這些,如果他不是在度假村出事的話,那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裡。”
“你對他的社交圈有了解嗎?”
“以前的朋友有點了解,現在不知道了。”許女士淡淡道:“我現在和他沒什麼話好說的,隻要他每月按時打錢給生活費,其他的我都隨便。”
周嬋聞言看了她一眼,低下頭沒吭聲,隻是手上的動作不自覺的大了點,紙張甚至被拉出了劃痕。
[這個許女士的表現好像挺正常的,假如和她老公已經沒有了感情的話,對她老公的態度冷淡也很正常]
[小女孩的表情有點奇怪]
[可能是因為父母的感情不好吧,雖然看著大大咧咧的,但是怎麼可能一點影響都沒有]
許竹想了想,問道:“我們可不可以在你家裡轉一轉,翻一下周彥楚的東西,看看能不能有什麼發現?”
許女士無所謂道:“可以啊,但是翻過的話要把東西擺回去,我有點懶,不想找人來收拾東西。”
“嗯,好。”
許竹和陸奇起身在客廳裡看了看,他們沒有立刻去臥室。
紀雪汶坐在餐桌旁,動了動,但是沒有站起來,而是打量著屋裡的擺設和裝潢,最後目光又落在了對麵的許女士身上。
許女士的打扮很得體,畫著精致的妝容,腕上、頸間、耳垂上佩戴有手鐲、項鏈、耳飾,款式精致,都鑲嵌著鑽石,紀雪汶看著眼熟,感覺應該是比較出名的大品牌。
再看周嬋,小少女穿著簡單的運動體桖,是比較常見的知名品牌,裡麵的衣服沒貴的離譜,但也說不上便宜,一件T恤五六百左右。
紀雪汶問道:“周彥楚每月給你的生活費很多嗎?”
許女士沒說話,臉上的表情也沒變,但眉眼中的神色驟然便冷了下來,完全沒有了之前的溫和模樣,無端顯得諷刺。
許女士摸著左腕上的鑽石手鐲,玫瑰金色和鑽石火彩交相輝映,在燈光下熠熠生輝,很是漂亮。
許竹站在她的臥室門口看了眼她梳妝櫃上的擺設,全都是大牌的化妝品,一瓶水都要兩三千那樣,而許女士擺了滿桌,看的出來,她還是很有錢的。
許竹客觀的道:“周彥楚的原生家庭情況不了解,不過他在事業單位上班,據我了解,他那個部門一月最多也就萬把塊的工資,應該支撐不起你這樣的消費水平。”
許女士哼道:“指望他,我還不如喝西北風呢。我這些錢都是我父母給的嫁妝,我自己偶爾也做些投資,所以經濟壓力不大,能有些閒錢消費。”
“那周彥楚一個月會給你多少生活費?”
許女士抿唇,然後說道:“兩三千吧。”
周嬋哼了一聲,小聲嘟囔了一句,許女士皺眉看了她一眼,低聲道:“蠶蠶。”
[怎麼說呢,突然有點微妙的感覺]
[我看這位許女士大白天的沒去上班,還以為她沒有工作,是靠那個周彥楚養呢,但現在看來,這個周彥楚的工資根本養不起她啊]
紀雪汶問道:“蠶蠶,你剛才想說什麼?”
周嬋小心翼翼地看了許女士一眼,許女士淡淡道:“寫你的作業。”
周嬋悶悶地低下了頭,紀雪汶問道:“許女士應該知道蠶蠶想說什麼的吧?既然你不想蠶蠶說,不如自己和我們說,怎麼樣?”
許女士搖頭道:“都是些小事,沒什麼說的必要。”
周嬋重重哼了一聲,來回翻著書頁。
陸奇坐過來,問道:“蠶蠶小妹妹,是不是媽媽在家裡受了什麼委屈啊?”
周嬋抬頭看了他一眼,忽然大聲道:“爸爸根本就不給媽媽錢!媽媽每次找他要錢都很困難,要個幾百媽媽都會被他罵很久!”
說完她低聲嘟囔著咒罵了幾句,大概意思就是摳門鬼一些詛咒的話。
看的出來,她對周彥楚的感官很不好,而這個家庭裡成員的關係比眾人想象的還要更惡劣一點,否則,即便是出軌,小孩對家長的怨氣也不會到這個程度。
許女士神色淡淡,平靜道:“找彆人要錢總歸是沒什麼底氣的,也挺沒麵子的,被推三阻四的拒絕和嫌棄很正常。”
“不過我後來自己能賺錢了,也就懶得為這種事和他扯皮了。而且這種事傳出去了,丟麵子還是我自己,怎麼瞎眼睛選了這麼個孬種的廢物男人,所以不想和你們多說。”
陸奇問道:“聽你的意思,周彥楚又摳還出軌,脾氣似乎也不怎麼好,你以前怎麼看上他的?”
“而且你沒想過離婚嗎?”
許女士扯了扯唇角,一言難儘:“年輕時候眼瞎啊,他長的好看,又會哄人,就稀裡糊塗的結婚了。”
“至於離婚……”許女士眉頭皺起:“有那個離婚冷靜期,哪裡是那麼容易的。”
紀雪汶和陸奇他們也不指望她自己說了,直接看向周嬋。
這個女孩年紀不大,但知道的事情卻不少,果然就聽她道:“而且爸爸不給媽媽離婚,因為爸爸總威脅媽媽,說什麼媽媽要是敢和他離婚,就去放火殺了外公外婆舅舅一家什麼的話。他很無賴,很壞的。”
紀雪汶幾人還有直播間前的人聞言眉頭就皺了起來。
[服了,又是個是人渣]
[許女士對自己挺有自知之明的,她真的眼瞎啊!看樣子家境挺不錯的的,她自己投資也能賺到錢,應該也挺有本事的一人,怎麼找了這個渣男!]
[渣男也很不要臉啊,感覺他在家裡肯定是特彆爆炸易怒的形象,說不定還經常發火打人。能說出殺人放火這種話的,潛意識裡就都是變態!]
[小孩都能背出這種話了,指不定平時說的有多難聽呢]
許女士看到他們的表情後如芒在背,很不自在,覺得很丟臉,努力為自己挽尊:“他當時也不是一無是處,雖然家庭不好,但他工作是自己考上的,有編製,當時這個工作很好啊,而且我們也不是自由戀愛,是其他人相親認識的。我爸媽也看過他的,都說他挺好,我哪能想到內裡是這麼個東西,我爸媽當時也沒看透他的本質,所以也不能全怪我眼瞎,他太會裝了,婚後才暴露本質。”
[還是相親認識的……生草,不行了,我都替許女士感到憋屈]
[女怕嫁錯郎的真實寫照,所以結婚前一定要擦亮雙眼啊!]
[這還要怎麼擦?而且介紹人和父母也都沒看出不對,渣男就是會裝啊!]
[憐愛小姐姐,長的漂亮還會賺錢,性格感覺也挺好的,偏偏被這種渣男纏上]
[原本我還覺得許女士和失蹤案可能沒啥關係呢,現在又覺得不一定了。如果我是她的話,一定巴不得這個人渣去死吧,這樣自己就可以解脫了,所以渣男的失蹤和許女士有關係嗎?]
[不好說,坐等後續]
[渣男也不知道失蹤幾天了,希望人已經沒了,許女士就能自由了]
[同蹲一個渣男去世]
許竹若有所思的看著她:“這麼說來,你們家和周彥楚的關係很不好了?”
許女士皺了皺眉,狐疑道:“你不會懷疑他們的失蹤和我有關吧?我還有女兒,我哥哥他們家也有孩子,你放心,我有不少顧慮,雖然想過,但不想因為這種事誤了孩子的前途,就算自己受了委屈,我也不會做這種事拖累自己親人的。”
紀雪汶安撫她道:“我們隻是想一想,沒有確鑿證據的話,不會隨便汙蔑人的。”
許女士皺了皺眉,沒有說話。
許竹把那種寫了失蹤人姓名的紙給許女士看了眼,問道:“這些人裡有沒有你認識的,其他人家會不會也有像你這樣的情況?比如說,夫妻矛盾非常嚴重,嚴重到恨不得對方去死的地步?”
許女士沒看:“我不了解他的朋友,不知道他們家裡是什麼情況。”
“不過我估計也好不哪去吧,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和這種東西混在一起玩的人能有幾個好玩意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