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子聽聞此女學後一度誇讚你不愧是世家嫡女,純善至孝,胸懷大義。”
【啊……你誇得再好,我家訴求者都不一定會入你謝家的門。吃一塹長一智啊。】慕容秋荻莞爾。
世家的教誨,長輩訓話,晚輩得站好聽從。何況,話不投機半句多。
這就是為什麼她剛才沒打上翠雲峰,先教訓行事的謝掌櫃,再在綠水湖畔等著這幕後人,不比上第一莊拉大旗扯三道四爽快麼。
“我……兒……曉峰,今年……”謝莊主斷續地說起來。他的眉宇緊蹙,如若再不儘快排掉還施彼身的內勁,幾乎能斷掉自身的筋脈。
【正題來了……】慕容秋荻聽他說完,繼續笑道,“謝三少爺年少有為,手握傳聞中的天下第一劍,劍法舉世無雙,名動江湖,為人俠義正直。
俠骨柔情少年郎。近日,我明玉樓下宜春院有一女子出逃,來到貴莊地界……”【後麵不用再多說了吧?】
“……”謝莊主被噎了下,老臉微微泛紅,應該是被內勁衝擊,而不是被兒子的行為羞恥到的。
他緩緩地道:“他一定沒有見過你。”
“等他見過再說吧。”慕容秋荻垂身一禮,【再待下去就結仇了。】她輕鬆道,“晚輩尚有事務在身,不再打擾,告辭。”
“代我……向慕容……老弟和夫人……問好。”謝莊主咬牙說完最後一句。
“晚輩一定帶到此話。謝伯伯保重。”慕容秋荻輕輕一笑,撐傘轉身,毫不停留的離去。
她的步履輕快,鞋不沾地,不過眨眼已去很遠。
然而,她耳聰,離遠了都聽到一聲湖水爆裂的聲響,想必謝莊主已經把那股搗鬼的內勁泄在綠水湖。
“哈哈哈……”
【便宜爹啊,你這老賬,女兒給你討回來一筆。至於招牌,第一第一,那可是太拉仇恨了,不如蘊含“世家”二字的底蘊足。瞧這謝莊主說得,不照樣眼熱麼。
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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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掌櫃走到已經卸去內勁的謝莊主跟前,見主家還立在原處遠眺,輕聲道:“老爺,沒想到慕容家出個這樣的人物,竟還是個女子。”
謝莊主伸出發抖變血紫色的右掌,一雙鳳眸深邃、泛寒氣。
謝掌櫃驚呼一聲,急急道:“莫不是她的掌力有毒?”
謝莊主搖了搖頭,收回手掌背在身後,深吸口氣壓製血氣,緩緩道:“她的掌力偏柔,有一股至寒之氣,利用慕容絕學還施彼身,加諸在對手身上,造成血脈凝滯。若不儘快卸去內勁,就會造成如此可怖的樣子。她沒有殺心,不致命。我修養幾日就好了。”
謝掌櫃點了點頭。【那慕容大小姐果然了不得,生得如花似玉不說,武力竟這般高。】
謝莊主收回遠眺的目光,側身又道:“曉峰從西北回來後,你讓他去一趟江南七星塘,見見這位慕容家的大小姐。”
謝掌櫃不由擔憂道:“老爺,以你的功力尚且如此。三少爺他……”
“曉峰他年輕,慕容家的大小姐也到該嫁人的年紀。我記得當年曉宇說過,欠慕容家一個人情,正好去還上。”謝莊主說完,就轉身而回。
他又想起前些日子去處理得那個青樓女子,淡色道,“她肯為那個女人出頭就是護短的性子。你不要再插手那個女人的事。”
謝掌櫃也想起至今還滯留在牡丹客棧的金蘭花,趕緊點了頭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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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陽郊外的官道上,林口處的慕容秋荻撐傘立著,等眼下的馬車緩緩駛過去。
然而,馬車在駛過她三米後又徐徐地停下。
慕容秋荻見此,也停步,輕勾的唇角漸漸地撫平,轉回身時已一如平常情態模樣。
馬車上下來一個頭戴鬥笠的車夫。然後,他的身後是一個翩翩少年郎、手握一柄蛇形劍。
【火焰山,紅雲穀,夏侯山莊。這趟出來值了。】
這些信息躍入慕容秋荻的腦海,連馬車駛過時,車簾上係著的紅絲帶都沒有錯過,那正是夏侯世家出行的標記。
“姑娘請留步。”少年郎疾步近前,眸光一瞬不瞬地盯在慕容秋荻的臉上。迄今為止,他還沒有見過比眼前的姑娘更美的女子。
“何事?”慕容秋荻假作不耐煩道。
少年郎聽出了也裝作不在意,一昧道:“所謂美人者,當以花為貌,以鳥為聲,以月為神,以柳為態,以玉為骨,以冰雪為膚,以秋水為姿,以詩詞為心。吾無間然矣。看到姑娘,我才懂得這句話的含義。
啊,在下夏侯星,請勿覺得在下孟浪,實在是姑娘就是我心目中的無間然矣。
唐突姑娘了,敢問姑娘芳名?”
【果然是夏侯星,那趕車的人……正是自己要尋的人】
慕容秋荻瞟向一旁鬥笠下垂身而立的中年男人,他的氣息沉穩內斂,正是夏侯飛山無疑。
【這可是一對畸形的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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