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早武俠文裡的女主25(1 / 2)

揚州城的大街上,夏侯飛山彎身拾起鬥笠,再抬頭時看到夏侯星立在不遠處靜靜地望向身後。

他頓了頓,默默地拍掉鬥笠上不存在的灰,再戴上,佝僂著背慢慢地走到他的麵前。

夏侯飛山心情沉重,語氣強作平靜道:“你都看到了,還要問嗎?”

夏侯星本蒼白的臉色已經恢複些,收回目光時搖了搖頭。

他看向車夫,語氣微涼:“你不該打她的主意,敗第二次的滋味如何?”

夏侯飛山鬥笠下的臉瞬間扭曲。

在剛剛,他又敗了,敗得連出手的機會都沒有。

他深吸口氣,壓抑且沉鬱道:“我不是敗在劍下。”

“那又何如?既然打算隱姓埋名做一名車夫,就做車夫該做的事。”夏侯星咬牙朝他道。

【母親推他來做車夫時,確實不知此人是自己的叔伯。然而,他的夏侯劍法嫻熟,還會一套殺招乾淨、淩厲的彆門劍法,就不難猜出他是誰。】

“那你呢?你不是她的對手還要去找她嗎?”

當年,夏侯飛山敗了,也就老了。

他現在更想要這個孩子參悟奪命十三劍,替他一雪前恥,而不是追在一個危險的女人身後。即使夏侯星要娶妻,也應該選名門之後,如他母親般的溫柔人。

此時的夏侯星已萌發彆的想法。

【容姑娘說得對,自己不需要活在彆人的喜歡下。夏侯飛山讓學什麼就必須學什麼,憑什麼呢?】

他淡淡道:“她沒有讓我絕望,不是嗎?”提起手中的千蛇劍,注目它,一如凝視那位容姑娘,“我還年輕,還有機會。”

夏侯飛山聽此言,恍然過來那女人真正的用意。

他同意道:“她就像一把絕世寶劍,不是絕頂高手,誰也無法駕馭她。”

“那我就做一個努力配得上這把絕世寶劍的高手。”夏侯星凝眸說完,朝慕容秋荻離開的反向走去。

他原本的護送任務已經完成,而揚州府這裡沒有什麼可以讓他留念。

【現在的我配不上她。但是,將來的我一定可以。】

夏侯飛山一如原本的車夫形象,佝僂起背,緩步跟上他。

他垂斂的眸光裡有欣慰,也有深而堅定的執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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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玉樓的後院,慕容秋荻剛入書房,沈秋就一步跟進。

沈秋微蹙眉間,握緊拳頭:“為什麼在揚州城露出你的本事?”

【這是質問嗎?】

慕容秋荻撇開眸光,壓了壓本來愉悅的唇角,淡色瞥了眼,道:“本來我覺得假死好。隻是在看到夏侯飛山的時候,改了主意。

與其用我的‘死’讓夏侯星受一番情傷,不如讓他活在追逐。

夏侯飛山不會告訴夏侯星我在哪裡,但是夏侯星一定會問。”

沈秋凝了眸光,接上話道:“照大小姐的思路,夏侯飛山會告訴夏侯星‘若沒有必勝的把握不要來找’。這就打斷了夏侯星的綺念。”

“嗯。”慕容秋荻點了點頭,繼續道,“夏侯星的劍術有很大的進步空間。但他被保護得太好。

世家的名號,隨身的爹,都是他的保護傘。若沒有點外在刺激,他想要再進步挺難。

孩子大了,父母總是要學會放手。若管教管束太多,孩子不是屈服就是叛逆。”【以原書後期來看,夏侯星是屈服在夏侯飛山的父權下。他連妻子薛可人的逃離,都是靠夏侯飛山追回。

這狗天道現在很令人頭禿,會不會又跟金蘭花這條命軌一樣,在悄無聲息地導回到同男主有關的劇情?

畢竟,後期的夏侯星可是同其他人聯合,差點殺死謝三少。】

沈秋按自身對慕容秋荻的理解,看穿她般,感歎道:“夏侯星的身世、教養都還不錯,為人又有潔癖。一直來更是潔身自好。他認定一人,恐怕那人很難逃脫。隻是……他若想得到……就要有相應的實力。我想象不出,他這輩子還有什麼機會。”

【大小姐已經到了擇婿的年紀,除非她在挑人,想要下嫁。】

沈秋望向這個深謀遠慮又有些狡黠的女人,心裡發澀又發緊。

【她在不知不覺間把人招惹了,又憑借強悍的實力脫身而去。自己同那夏侯星又有什麼區彆?

不,夏侯星是世家弟子,即使武功不行也還有機會,而自己不過是一個伎子生下來、還不被人要的低賤窮小子。

若沒有大小姐,這輩子都難以有機會成為人上人。】

沈秋想到過往種種,不由苦笑。

【肖想這個女人……這輩子的自己比夏侯星更不可能。何況,金蘭花一事後,從大小姐的態度上可以看得出來,自己被大小姐提防了。】

他的心裡升起一股無言的疼痛,又生生得被慕容秋荻此刻嬌俏美嫩的模樣,卻帶拒人千裡的氣場,隔絕在外。

【這樣……似乎挺不錯吧。這樣……誰也得不到她,包括少年揚名的謝三少,以他的豔史不會入她的眼。

她對情的要求更高,在這江湖上,潔身自好的人寥寥無幾,幾無人可以達成。】

正當慕容秋荻為難應付沈秋之際,月娘從外帶進來一個人。

此人正是明玉樓在揚州府的探子,他把慕容秋荻離開後“夏侯飛山和夏侯星的對話”原封不動學給在場幾人。

沈秋揮退他,也送走月娘,這才朝慕容秋荻道:“夏侯星是徒步離開揚州城,看來你說得兩個保護傘,他已經不再需要了。”

“夏侯飛山還是會跟在他的身後。”慕容秋荻敢打包票,不耐繼續留在這裡同沈秋四目相對,起身道,“夏侯飛山敗在燕十三的手下,他的心結很重。

父債子償,他想要夏侯星替他打敗燕十三。

夏侯星有這麼一對強要求的父母,長成那種性格不奇怪。好了,此事就此揭過,快過年了,我要回燕子磯。

陰山的事既然已經被謝三少了結,你就不用再去管了。

這麼多年來,你在外東奔西跑,好不容易最近能穩下來,就在明玉樓好好陪陪沈媽媽和月娘吧。

夫妻不易,百年才能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

既已成婚,勿要步了那些你厭惡的男人的道。”

沈秋的臉色在聽到後麵那些話時紅白交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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