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秋荻默默地看她翩然離去,等她離開才返回客房。
她靜靜地躺在客房的床榻上,側頭望向屋外的陽光透過窗棱射進室內,細微的浮塵好似一把正義的劍插進人世。
她感到無比的孤獨和寂寞,仿徨又難過……如若母親當年可以保有自我、冷靜得看待被陳通離婚一事,她是不是也像現在的雀兒一樣,活得自在隨心。
慕容秋荻閉了閉眼,眼角滑過一絲淚痕。
她一個翻身、盤膝而坐,靜心感知經脈,試圖運轉明玉功八重功力。
“沒用的。”相柳機械道。
慕容秋荻砸了下床,又往後昂躺下去,狀似哭唧唧道:“我們太大意了。”
**
陽春三月,靜坐在蓮池邊的慕容秋荻朝雀兒道:“乾兒子就叫慕容曉秋吧。”【原書裡謝曉峰的孩子出自訴求者,這會卻認了訴求者做義母,算是這狗幣天道另辟蹊徑圓滿劇情。】
“這……”雀兒有些遲疑。
“我自有用意,何況他娘都不看他,又執意要離去。”慕容秋荻歎出口氣,撇開頭,“你再拖金蘭花幾天,我另有事需要她幫忙,或許用得上。”
雀兒隻好奉命離去,回轉明月宮。
**
夜間,趙獨行來蓮池旁的小木樓時,帶來三個匣子。
慕容秋荻一一打開,裡麵各放三張麵具。金色蝶形一張,普通銀色一張,還有張通透如人皮。
趙獨行一臉油滑,在慕容秋荻麵前也是如此。
他笑嘻嘻道:“哎,裡麵竟是這般失傳的好東西。沈大管事交給我時,可是很嚴肅地說不能打開看……若是簡傳學那小大夫肯給我做一個的話,嘻嘻……”
慕容秋荻懶得聽這個話癆叨叨,拿起薄如蠶紗的乳黃色麵具,感歎道:“確實鬼斧神工。簡傳學的醫術和藥術,比我想象得還要厲害許多倍。”她看向眼熱的趙獨行,送了個青白眼,“你隻會擔心彆人不知道是你。這東西,你要來何用?”
趙獨行嘻嘻笑道:“那不一樣。用不用得上兩說,備一張在,不是有備無患嗎?等將來偷上不該偷的人就能跑掉了呀。”他想起偷上明月宮得那夜,悔得腸子都青。
當年,他和慕容秋荻一個‘跑不跑得掉’的賭約,就把後半身賣給這個小丫頭。
“他們到了哪裡?”慕容秋荻收好麵具,轉身問道。
“沈大管事說兩人明日就從揚州到七星塘。”趙獨行扯嘴角笑道,“若他不動手,你明晚就能見到他們二人。不過,我看沈大管事的眼神,似乎很想殺了他們。
他還順道讓我轉達,隻要大小姐吭一聲,什麼天下第一劍第二劍,都給你帶人端掉。”
慕容秋荻又送他一記嫌棄的眼神,背手來回走動:“你讓他不要輕舉妄動,我自有安排。回去吧。”
“嘻嘻……”趙獨行一指裝麵具的匣子,討巧道,“大小姐讓簡傳學也給我做一個唄。”
“你敢從剛死之人的臉上把皮剝下來,就讓他給你做。哦,一千張人臉也未必能剝出一張完整的皮。”慕容秋荻陰沉沉得朝他道。
任務節點在即,她的心情越發陰晴不定。
實際上,這不過是簡傳學這位藥聖傳人的以植物粘液和藥術,製成的類似人皮的麵具。
“嘶,”趙獨行轉身就去推殿室的窗,頭也不回道,“壞心眼的小娘們就知道忽悠人。”
慕容秋荻上前關好窗,回頭看向桌麵上的三隻匣子,心裡又是緊了緊。
【蒙蔽天道的法子有了,工具也已備下。現在是萬事俱備,隻欠東風……那人也快來七星塘了。】
**
次日,慕容秋荻在蓮池邊,請慕容弟子在塊顯眼的景觀湖石上用劍刻下“禁地,閒人莫入”的字。
等弟子摸腦袋離去,慕容秋荻才對著石碑,讚許道:“欲擒故縱得這樣明顯,不錯不錯。”
她又摸上衣袖下左手腕內側的小點,守宮砂這種奇葩東西,在這種時代最能證明女人的清白。
不過,如今七星女學遍布天下,女子的地位日漸提高,這玩意遲早要被淘汰。如今為訴求者將來的婚姻美滿,暫時先用上一用吧。
畢竟,眾口鑠金、積毀銷骨。
若有機會把事情處理的更圓滿,就不應該偷懶。
**
翌日,七星塘外,官道上有兩匹馬慢悠悠得從遠處而來。其中,白馬上的人正是回慕容山莊的茅一雲。
黑馬上的人英俊瀟灑、風流倜儻,身姿挺拔。最主要是他年輕,比茅一雲還要年輕。
茅一雲在他的身邊被襯托似個油麵粉托兒,少了此人那一股自信飛揚的精氣神。
他擁有世家底蘊如書生般的儒雅內斂的氣質,加上舉手投足間的自信灑脫,顯得此人更加俊美生動,如鬼斧天工而成。
這人和茅一雲一路上稱兄道弟,談笑風生。
茅一雲時不時哈哈幾聲,連道:“謝兄好見解。”
這般看起來,兩人的關係竟是極好。
此前,茅一雲拒絕雀兒後離開了慕容山莊。
他接了慕容秋荻在年前派下的任務,在慕容山莊約戰謝三少。
插入書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