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馬猴燒酒的手機(2 / 2)

夜晚的Lupin酒吧。

太宰治熬了一整夜,白天又遇到了一場火/拚,整個人非常困倦。

他後仰靠在椅背上,自然下垂的手中,握著粉紅色的手機。

織田作之助拎著有些損傷的外套走下來。

“真是難得,今天你精神不錯啊。”

“織田作,你是怎麼看出我精神不錯的?”

太宰治仰起頭來,希望織田作之助能看清楚他烏青的黑眼圈。

“是一種感覺。”織田作之助拉開椅子坐下。“老樣子。”

盛放著手鑿冰球的玻璃杯被放進杯墊裡。

杯中的威士忌酒,在Lupin酒吧暗黃的燈光下,閃著金色的碎光。

“是啊,織田作的直覺一向很準。”

太宰治也不再否認,乾脆地轉開了話題。

“今天好辛苦啊,在倉庫街和敵對組織發生了火/拚。”

織田作之助問道:“你是在火/拚時受傷了嗎?”

太宰治答道:“是走路時腳尖被水溝卡住,整個人摔倒了。”

他拿起了手裡一直握著的粉色手機,屏幕上有明顯的裂痕。

“還不小心摔碎了言醬的手機,我正在頭疼該怎麼向她道歉呢。”

“所以,你是怎麼得到蘇我的手機的?”

織田作之助直起背,看向這個比他年輕一些的少年。

他知道,太宰治這家夥的手非常靈巧。

他能用一根鐵絲撬開任何保險櫃的鎖,能悄無聲息地將竊聽器裝進彆人的口袋裡。

偷偷拿走彆人的東西,對他來說也是非常簡單的事。

“不是織田作想的那樣,說來話長。”

所以,這件事情就不細說了。

“織田作先生,你應該好好吐槽他一下的。”安吾踩著木樓梯走下來。“重點不在於他怎麼拿到了蘇我的手機,而是‘為什麼’。黑手黨的乾部拿走未成年少女的手機,怎麼想都覺得動機不純。”

“安吾,原來你在啊。”

但這樣說著的太宰治臉上,沒有顯現出絲毫的驚訝。

“關於為什麼拿走言醬的手機……”

織田作之助和阪口安吾同時看向他。

太宰治說道:“想看看她有沒有和喜歡的男孩子聯絡。”

織田作之助問道:“蘇我有喜歡的男孩子了嗎?”

太宰治情緒一下子就變得低沉了,垂頭喪氣道:

“不知道,我根本沒能破解言醬的手機密碼。”

織田作之助點了點頭。

“沒能破解密碼就沒辦法了呢。”

這對話中槽點實在太多了。

阪口安吾推了一下眼鏡。

而且信息量非常地……大,作為一名情報員,阪口安吾很敏銳地注意到了。

阪口安吾問道:

“如果蘇我有喜歡的人了,你還會試圖拉著她和你一起殉情嗎?”

太宰治和蘇我言的關係非常奇特。

但太宰治認識的女性分為兩類。

一類是對他來說無關緊要的女性,比如咖啡廳的服務員,隻要漂亮就可以。

一類則是朋友或者上司和屬下,比如紅葉姐和銀。

太宰治經常邀請女性陪他殉情。

但被他邀請的隻有第一類,麵對第二類的時候,他的態度則不會那樣輕浮。

太宰治經常邀請蘇我言殉情,這是麵對無關緊要的女性才會有的態度。

但蘇我言真正遇到困難時,他會非常認真地去幫助——這是對朋友的態度。

蘇我言就一直夾在無關緊要和朋友之間的灰色地帶中。

“不,安吾。”太宰治把手機放到桌上。

接下來這句話,將被阪口安吾列為在橫濱聽到的。最不可思議的話之一。

“我不想殉情了。”太宰治看著酒吧昏黃的燈光,說道,“我不想和言醬殉情。”

阪口安吾放下了手中的番茄汁。

織田作之助不小心碰掉了隨手搭在吧台上的外套。

兩個人呆呆地眨了一下眼睛,

他們不太敢相信剛剛聽見了什麼。

太宰治不殉情了?

這是什麼炸裂三觀的事情?

太宰治立刻以他活躍的思維轉移了話題:

“話說回來,安吾怎麼到得這麼晚?”

阪口安吾閉上了眼睛,將皮包打開給太宰治看。

他用抱怨地口氣說著今天的糟心事:

“今天真是倒黴。”

“在走/私物品的問題上緊咬不放到八點,成果卻隻有這一塊古董表。”

他的包裡,由上而下是一把由半透明乾布包裹起來的雨傘,相機以及古董表。

雨傘被打濕了,應該是在雨中淋了很久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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