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橫濱有我和那條青花魚,不會有問題的。”
中原中也直視著陽光灑滿的瀝青路。
他不習慣在白天開車,不習慣守著東京嚴苛的交通規則。
他更喜歡在黑夜裡放著好聽的歌,開著車燈在黑暗中衝出一條路。
他和太宰治屬於黑暗,港口mafia守護的,也是城市最黑的一麵。
中原中也始終都覺得,比起黑暗漫布的橫濱,蘇我言更適合留在光明中。
有資格躋身光明的人,千萬千萬,不要與夜同行。
蘇我言說道,“中也,我知道你和太宰不會有問題的。”
“但我總覺得,以後我們不會有那種三人聚在一起吵鬨的時光了。”
有些事情,正在他們無法看見的地方,悄然地發生變化。
等到那些變化顯現出來的一刻,他們就再也回不去了。
“蘇我,彆太操心了。”
中原中也握住方向盤,猛地向左邊一打,踩下油門。
“我和你不會變的,至於太宰那個蠢貨,他愛怎樣就怎樣。”
這輛車的行駛軌跡忽然變得飄逸起來。
蘇我言有種整個人要從椅子上飛起來的感覺。
她總覺得,中原中也是把異能用在車上了。
“隻要那個混/蛋不變,我們三個就都不會變。”
中原中也沒有想到,自己一語成讖。
話語落下,車子又一個飄移。
這車硬是在中原中也的操作之下,被開出了秋名山賽車的感覺。
“好好好不變!”蘇我言兩手抓住了自己的安全帶,“你開慢一點!”
早知道中原中也這樣開車,她還不如直接飛回雄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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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原中也在雄英門口停了車,將蘇我言放下去。
這短短的幾十分鐘內,蘇我言感覺腦袋已經不是自己的了。
她腳步虛浮地下了車,在後備箱裡拎出行李,一晃一晃地走到了已經聚集在校門口的人群中。
“言醬,這邊這邊!”蘆戶三奈招了招手。
“啊呀。”八百萬百拍了一下手掌,問道,“那是言醬的男朋友嗎?”
蘇我言腦袋太暈,一時半會兒反應不過來:“哈?”
她順著八百萬百的視線看過去,正是中原中也……的汽車尾跡。
那位港口mafia的乾部,在把蘇我言放下之後,就開著愛車一騎絕塵地離開了。
“不是啦,是好朋友。”蘇我言接過飯田天哉遞過來的標簽,“謝謝班長。”
她在標簽上寫下學號,貼在行李箱上,將行李直接填進了巴士的肚子裡。
同樣看見了開車的人的轟焦凍,在聽見女生這邊的談話後,頗有深意地看了蘇我言一眼。
上車之後,學號落單的蘇我言看了看車裡的雙人座,幾乎要哭出來了。
又來了,又是轉學生沒有朋友的感覺!
最前排是兩個單人座,司機和相澤消太各占一個。
中間是五排隔著過道的雙人座,容下A班原本的20名同學剛剛好。
留給蘇我言的選擇,隻有最後麵的位置。
到那裡結束的過道也變成了一個座位,五人份的車座連成一排。
蘇我言安慰自己,起碼這樣的一排座位,她想坐就坐想躺就躺。
在左邊的位置坐累了,可以換到右邊去。
右邊的風景看膩了,可以再去看左邊的。
這樣聽起來就十分開心了。
“所以說,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啊?”
蘇我言看了看左邊的轟焦凍,她默默地坐到了最右邊去。
轟焦凍叫住了她:“蘇我。”
他的聲音是比較低沉的那一類。
因此,很容易就被車上同學的吵鬨聲蓋住了。
發色半紅半白的少年說道:“聽說那天我離開橫濱之後,你被槍/擊了……”
確切來說,是蘇我言對敵人窮追猛打,才導致被槍/擊。
說得更加具體一點,是她放棄保護自己,首先選擇守護敵人,才中了這一彈。
總而言之,唯有“自作自受”四字,才配得上蘇我言的行為。
沒等轟焦凍問完,爆豪勝己就兩手揣兜走過來了。
“喂,桃子頭,把你的包拿到一邊去。”
蘇我言抬起頭看了看他:“……榴蓮頭,中間這個位置不舒服的。”
“我想坐哪就坐哪,你管我!?”爆豪勝己的表情非常凶狠。
蘇我言把丟在最中間座位上的粉色包包拿起來:“您請。”
爆豪勝己抱著手臂,在整輛車最顯眼、最不舒適的位置上坐下了。
蘇我言的手機震了一下。
她拿起手機來。
轟焦凍:我是想問,你的身體已經恢複了嗎?
轟焦凍:雄英的暑假合宿,應該會非常辛苦。
轟焦凍是想問一下狙擊事件的後續的。
但考慮到這是蘇我言的私事,就沒有問出口。
蘇我言:已經恢複了,活蹦亂跳。
轟焦凍:那就好。
少年放下了手機,倚在窗邊的位置上,閉上眼睛休憩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