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拉那拉夫人和訥布爾有許多的話要和淑賢說,迫不及待的想要和淑賢重新的交好。
但事實是,很快宮中的嬤嬤就來到了府裡,侍衛們也將淑賢的院子團團圍住,等閒人壓根兒就見不著淑賢。
這是針對於家中的男性長輩的,但淑賢也沒有任何想要見姐姐和額娘的意思,可見是和家裡有了隔閡。
不管她能夠爬的有多高,不能夠為家族所用的,那就是一顆廢子,瞅著蘇賢這絲毫不掩飾的態度。
烏拉那拉夫人和訥布爾的熱情就如同曇花一現一樣,眨眼間就消散了,兩人重新的捧起了淑慧,無縫隙地將熱情全部揮灑在了淑慧身上。
這讓心裡還有兩分猶疑的淑賢見此輕輕地歎了一口氣,遺憾而又釋然的說道:“這世間種種不過一個緣字,可能我真的沒有這麼一份父母緣分。
差了一點就真的差了很多了。”
暗衛在一旁捏著淑賢的肩膀安慰道:“那是他們自己太追求利益了,就這麼一段時間,眼瞅著沒有好處可占,眨眼間就變換了陣營。
這樣的人不值得格格您傷情。”
淑賢微微的搖了搖頭,望著窗外,很是直接的說道:“並非是傷情,隻是心裡還有那麼一點期待,因此在期待落空了之後才會如此難受。
就是忍不住的想要去試探,哪怕明知道結局也還是如此,就希望那份喜愛之情是毫無瑕疵的,可顯然,人心是經不起試探的。”
從暗衛的角度看來,淑賢的睫毛不停地顫抖著,又長又翹的睫毛,如此快速的顫抖著,仿佛振翅欲飛的蝴蝶,將眼睛修飾的更加的有神。
明明失落到了極點,卻還強撐無事的做出一副毫不在意的姿態,卻不知那僵硬的像是要哭了一樣的表情,早已將她的真心實意表達的淋漓儘致。
那副強忍著悲傷,依舊寬和地安慰著旁人的姿態,令暗衛也不自覺的有了兩分偏向。
真誠地安慰道:“格格不需要怎麼傷心的,如今格格馬上就會進入皇宮之中,有主子爺護著,想要討好格格的人隻會更加前仆後繼。”
原本還有些傷懷的淑賢聽此噗嗤的一聲笑了,那笑容像是雨後初晴的天空一樣,清透遼遠,令人忍不住的一看再看。
就算是暗衛,見到這樣溫柔又包容的笑容,都忍不住的心跳加速,無關乎於其他,隻是人類對於美好的事物的向往之情罷了。
對於一個暗衛來說,她需要時時刻刻的保持冷靜,壓抑自身的需求已經成為了她們每時每刻必做的事情了。
感受到胸膛裡那顆一直波瀾不驚的心,跳動的越發的厲害,暗衛有些手足無措的扯開了話題的說道:“格格,以後的好日子還長著呢,你呀,就放寬心的去享受吧。
在這宮裡,皇上的恩寵是最重要,您瞧,哪怕是位高權重如同皇後娘娘,今年在皇上四十四歲的生辰宴上說了不討喜的話,被皇上一陣冷落,還不是在後宮之中沒有了以往的威信。
格格您和皇上兩情相悅,之後再生下一位小皇子,這半輩子就有了保障了。”
暗衛都不知道自己在七扯八扯的扯什麼,她隻是想要快速的轉移話題,讓自己的一顆心重新得回歸到那樣波瀾不驚的狀態。
淑賢聽到這話卻是瞳孔微縮,放在膝蓋上的時候都忍不住的僵硬了一瞬,下意識的想要握緊成拳,但隨即馬上反應過來,將手僵硬地擺放在膝蓋之上。
四十四歲,雍正登基的時候就已經四十多歲了,現在已經雍正十一年了,雍正怎麼可能還是四十四歲。
事實上,淑賢也早已經做好了準備,錢難掙,屎難吃,本來就隻是為了榮華富貴的事情,弘曆也好,雍正也罷,她隻是選擇了一條對於她來說更好走的道路。
一直以來,包括在小的時候,都不會有人特意的說啊,今年是幾幾幾年,小的時候一直都是被奶娘抱著長大的。
後來長大了一些之後又開始學習琴棋書畫,對於訥布爾來說,婦孺那就是頭發長見識短的存在,壓根兒不會跟她們討論什麼國家大事,如此淑賢就更沒有了可以知道外麵的事情的渠道了。
事實上也沒人會故意的去查今年到底是幾幾幾年,大家都是持著一種默認的態度的。
淑慧也好,淑賢也罷,兩個人都是下意識的將曆史套到了這個世界之中的。
淑賢比淑慧知道的更多,明白這個世界就是一個二次加工過的清穿文,但同樣的女主富察氏都不知道的事情自然不會在文中顯現出來。
所有的文章描寫都是按照女主的視角來寫的,而這一份故事卻像是冰山一角,隱匿在外的是更多更大的冰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