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陰時(1 / 2)

姨甥倆在飛機場轉悠了一大圈。

最後一個目的地——機場廁所,他和表姨得分開,囑咐道:“表姨,有事,就大聲叫我啊!”

蘇錦霓牽著哮天犬,重重一點頭:“嗯,表外甥,你要有事你也叫。”

桃木劍有點惹眼,夏映淺沒帶,塞了兩口袋的符咒,夠除一個排的鬼了。

兩廂分開,又是啥都沒有發現。

雖說來的時候,夏映淺就想了,不一定能有什麼發現。

但真的一點線索都沒有,他還是很沮喪的。

因為再也不能站著不腰疼,說地府那些鬼廢物了!

廢物+1的感覺超不爽。

當然,主要是他廢物,跟他表姨沒有關係。

夏映淺害怕蘇錦霓受到了打擊,還想安慰她來著。

就見他表姨從女生洗手間裡出來,一看見他,就眯了眼睛笑,還搖頭晃腦地說:“表外甥,咱們走吧!”

好的吧,看起來比他想象的堅強。

夏映淺叫了網約車,這一路上,兩人都很安靜,就連哮天犬也感應到了似的,戴著狗嘴套的它抿緊了嘴巴,一雙狗眼裡,看誰都是警惕。

又花了一個多小時,總算到了道觀。

這一躺出門,啥線索沒有,車錢花了六十三,買飲料花了十?塊。

夏映淺個摳門,算完了帳,才想起來……哦,他有錢了!

蘇錦霓帶著哮天犬跨進了屋,第一件事就是把狗嘴套取掉。

哮天犬猶如解除了封印,搖著尾巴在院子裡狂奔了好幾圈,最後跑到夏映淺的身邊。

夏映淺也不知道它狂搖尾巴是啥意思。

哮天犬拿頭拱了拱他的手。

“乾嗎?還沒到喝盆盆奶的時間。”夏映淺擰著眉道。

而且,他對哮天犬現在還喝盆盆奶很有意見,都這麼大一狗了,還喝奶!

不愧是地主老財家的二?哈!

看不過眼的蘇錦霓提醒道:“表外甥,哮天犬讓你伸手!”

一旁的“地主老財”也不知道自家的哮天犬要乾啥,但他很欣慰。

為了讓蘇錦霓乖乖叫二哈哮天犬,方神棍可是用好幾斤瓜子?賄|賂來的。

夏映淺:“不會咬我吧?”

他跟二?哈是有多不熟!

不過到底伸手了。

哮天犬拿鼻子

?拱了拱他的手心,溫熱的氣息噴在他的手上,緊跟著就是一大攤口水落在了他的手心。

我?去!

夏映淺大叫了起來,“你惡不惡……”

可他隻叫了一半,就收聲了。

隻見口水的中央,扭動著一個灰色的魂體。

鬼的魂體一般都是黑色的。

若是灰色的話,隻能說明這鬼很弱雞。

灰中要還帶著透明,那就更嚴重了,八成是要掛。

夏映淺可不懂憐香惜鬼,他一甩手,將哮天犬的口水和灰色的魂體,全都甩到了地上。

他一個健步跳到了井邊,瘋狂洗手中。

“我?也想洗洗!”

弱弱的鬼聲傳來,夏映淺回頭又看一眼,那鬼倒是變大了不少,除了顏色不對,外觀倒是像個正常的鬼魂了。

就是吧,渾身都是哮天犬的口水。

他二?話沒說,一盆井水潑了過去。

“表姨,你也真是的,抓住了鬼,告訴我?嘛!我?用乾坤袋帶他回來。”

夏映淺不無埋怨地說。

孩子任務完成,已經玩兒去了。

這會兒道觀裡沒有遊客,她爬上了自己的供台,一手糯米糕,一手酸酸乳,休息休息。

她表外甥的聲音傳來時,她咽了嘴巴裡的糯米糕,這才張開小嘴兒叭叭:“你傻呀!放進乾坤袋,他會死的。還有,表外甥,哮天犬立大功了,要獎勵一根牛肉乾。”

好吧,他表姨說什麼都是對的。

夏映淺小聲自言自語:“地主老財家的狗就是牛叉,還有牛肉乾當零食!哼,明兒我也給我?表姨買點去!”

牛肉乾才撕開了一半,等不及的哮天犬就一口叼了去。

緊跟著他表姨的聲音傳了過來,“不要牛肉乾,咬不動!要豬肉脯和小香腸。”

耳朵可真靈!

夏映淺撇了撇嘴,再低頭一看,地上坐著的鬼魂眼巴巴地瞪著狂啃牛肉乾的哮天犬。

一人一鬼的眼睛對到了一起。

鬼弱弱地說:“我?也想吃牛肉乾!”

他太餓了,吃什麼都不擋飽的餓。

夏映淺默默歎了口氣,取了隻供奉孤魂野鬼的香爐,點燃三根檀香。

鬼撇了撇嘴,又說:“我?想吃東西,不想吃這玩意兒。”

夏映淺瞧他一副缺社會毒打的樣子,就來氣。

這玩意兒,現在可不經打!

不過,真香很快打臉,嫋嫋的香氣撲進了鼻子間,鬼頓時覺得這是他吃過的最好吃的美味。

什麼阿拉斯加的三文魚,什麼法國的黑鬆露,都不及這香的百分之一。

他不顧形象地撲在了香氣上麵,一邊狂吸,一邊傷心地問:“我?這是真死了是嗎?”

夏映淺點了點頭:“嗯。”

他鬼哭了一聲,倒是沒耽誤吸香。

三根檀香燃儘,他打了個飽嗝。

那種吃飽了很撐的感覺,終於又回來了。

他舒坦地躺在了地上。

夏映淺皺眉:“行,吃飽了,咱就升堂吧!”

鬼莫名奇妙地翻了他一眼。

夏映淺伸出了三根手指頭:“方純心,向晚晴,劉子?澄都認識吧!說說為啥要吃了她們?”

這鬼就是薛曉東。

他一聽這話,從地上翻坐了起來。

“認識是認識!啥意思啊?什麼叫我……吃了她們?”

都弱成這樣了,還真不像是吃了三個人的樣子。

夏映淺就是例行問個話,他覺得這裡頭肯定有誤會。

還是叫謝寧安來吧!

香才點上,鬼差就到。

隨叫隨到,還是頭一回啊!

而且不止來了謝寧安一個,肖可以也跟來了。

謝寧安一見夏映淺就狂歎氣:“唉,上頭的害怕我?再搞砸了事兒,派這個新來的協助!”

蒼天啊,他也有今天!

夏映淺笑了笑,指了指一旁躲著的薛曉東。

鬼差和鬼一對兒眼。

那個新仇舊恨頓時湧上心頭。

謝寧安立刻齜牙咧嘴地解開了勾魂索。

夏映淺趕忙阻攔:“謝大哥彆忙,你看他這弱雞樣,你再拿勾魂索一甩,沒準兒他就魂飛魄散了。”

謝寧安定睛又一看,謔,灰色的。

他氣急敗壞地說:“你跑什麼跑?”

薛曉東哼哼唧唧,還挺有理的:“我?又不認識你,你追我,我?還不跑啊!”

要不是夏映淺攔著,清明觀差點成了地府公務員毆打鬼魂的第一現場。

薛曉東是抓著了。

可那個連環案的線索徹底斷掉了。

謝寧安:“反正地府沒收到魂兒,肯定是被吃了。”

夏映淺把?這事兒,分享給了張華超。

張華超那邊說,還在摸

排當中。而且發現了一些有意思的東西,他跟領導彙報完,就發給夏映淺看。

謝寧安和肖可以一塊兒,帶著薛曉東走了。

臨走前?,薛曉東哭哭啼啼地說:“一定要抓住凶手哦!好歹都是我前?女友。”

吃飽了的蘇錦霓也跑出來送行,好心地囑咐薛曉東:“多吃點,人是鐵飯是鋼……”

薛曉東一聽,悲上心頭,汪的一聲哭得更大聲了。

怎麼就死了呢?

移民手續才剛提交,尼瑪,就移民到地府來了!

這輩子?累死累活,好不容易當了機長。

下輩子?還得清零重新練號,也太苦逼啦!

送走了那些鬼,夏映淺帶蘇錦霓去超市買豬肉脯和小香腸。

說啥呢,他現在有錢了,他表姨吃什麼都有。

不過,他現在有錢了,也還舍得買輛電動車。

還是騎著他的小自行車,帶著他表姨出發了。

路過商業街,大老遠就看見哪間店鋪前圍了好多人。

走近了一瞧,原來是賣淨水器那家。

人太多,路都堵了一多半。

夏映淺沒準備停下來,但蘇錦霓是個愛湊熱鬨的,晃悠著小腳道:“表外甥,你等一下,讓我學學她們吵架。”

夏映淺“嘶”了一聲兒,學啥不好啊,學人家吵架。

但他還是停在了路邊。

“他們家的淨水器絕對有問題,我?家昨天裝的,今天一家五口,全起了紅疹。”

一個穿紅色衣服的女人,叉著腰站在門前,大呼小叫。

她滿臉的紅疹,看起來怪嚇人的。

不用說,肯定是苦主。

店家氣急敗壞道:“你可彆血口噴人了,我?家的水,這鎮上誰沒來打過啊,你瞧瞧他們,有起紅疹的嗎?”

苦主:“醫生都說了,是過敏!我?們家啥新鮮玩意兒都沒吃,就是昨天才安了你們家的淨水器,哪有那麼巧的事情?說不定,你們自己裝在店麵裡的都是好東西,賣給我?們的全是假冒偽劣產品。”

店家被氣了個絕倒,開始訴說自己的產品全都是有三包的正規產品。

旁邊圍觀的人議論紛紛。

“你一說,我?想起來了,那天我?表姐帶著孩子來我家玩,也喝了這水,我?們家的人都沒事,但她一回家就和孩子

起紅疹子了。”

“我?孫子?也是,他在市裡上學,周末回來,去上學了之後,起的紅疹子。”

店家氣急,都口不遮攔了:“什麼意思啊?說我們投|毒是嗎?還是定向投|毒?自己砸自己生意,我?有病嗎?”

“都起紅疹子,不是投|毒,也是你們的淨水器有問題!”

“對啊!肯定有問題。你們說的七天無理由退貨,去醫院治病的錢我也不要了,就當我?倒黴,退貨!”

“呸,就當我?倒黴!”店主大聲道。

退貨很快達成。

看熱鬨的散了去。

夏映淺還停在原地。

蘇錦霓催促道:“走吧表外甥,沒啥好學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