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爬床對象(1 / 2)

爬床是個技術活。

——不要小看了這項運動,古往今來,但凡爬床爬好了的人,都不是一般人物。

溫婉正往這一行列裡躋身,而她的難度繼往開來頭一份,完全沒有半點經驗可尋。

爬大監的床,是先脫自己的衣服好還是扒對方的衣服好呢?

或者,應該委婉一點兒。先聊聊星星月亮,說一說‘夜長夢多、你脫我就脫’,這種高雅的話題。

溫婉坐在銅鏡前麵胡思亂想,兩位侍候她的小宮女,已經把她收拾妥當,精致的妝容配以蠶絲紗製的霓裳,溫婉不經意抬起一眼,自己都看呆了。

果然貌美如花什麼的,都是妝出來的。

說起來,婉兒這張臉上的五官,與她前一世並沒有什麼區彆,隻在臉型上略有所差。

前一世她是圓臉,這一世她變成了正統的錐形瓜子臉。那標準的形狀,能活活氣死,前一世那些削骨磨腮做整容的女星了——真真的巴掌大小。

所以說,穿到這草泥馬的屎書裡,她隻撈了一個好處:她年輕了十歲,又一次青春無敵了。

從前一世的二十五,變成了這一世的十五,但這十年好光陰,可不是白給她的。

溫婉有一種:她雖然年輕,但卻可能活不過她前一世歲數的悲催感。

窗外夜幕漸垂,她生死是躲不過這一局的了。不用她家主子沛鶯來催,隻說為她梳妝的兩個小宮女,就能把她監視到原定的爬床地點的。

深更半夜、更深露重,去涼亭裡爬床,溫婉撇撇嘴,簡直……簡直太……太自虐了。

爬床的對象都換了,這地點自然也要換。

溫婉絞儘腦汁地想著原書裡,跟在晉安帝龍耀身邊的那名大太監,他愛好哪般。足足累得腦子抽筋了,也沒有想起多少來。

這實在不怪她的記憶力。

哪一部裡,能會對一個太監濃重墨彩地描寫,細心介紹到他愛好什麼的地步?即使有,估計著也就是銀子這種實物。畢竟太監嘛,大家都懂的,彆的對他沒有什麼用啊。

據溫小婉猜測,晉安國裡,還沒有哪個人,敢送皇帝身邊的總管大太監一遝玉勢的,這簡直就是找死的。

想到最後,溫小婉隻記起這名大太監叫聶謹言。書中用四個字描寫了他的長相、人品、性情,以及一切的一切:絕無僅有。作者真是惜字如金,溫小婉嚴重懷疑這作者寫是副業,其實主業是猜迷語的,好看的:。

這四個字比較含糊了。絕無僅有可以代表一切,比如:絕無僅有的醜、絕無僅有的難看、絕無僅有的違和,當然也有絕無僅有的俊美。

溫小婉覺得後者的可能性比較小。若真是絕無僅有的俊美什麼的,她的前主勾引晉安帝龍耀也就不會成功了。晉安帝與大太監早就近水樓台,抱月賞菊了。

那到底是絕無僅有什麼呢?溫小婉如今也沒有時間細細思量了。不管是絕無僅有的什麼,她都得要先爬上聶謹言的床才行。

在兩名小宮女,不斷地催促下,溫小婉把昨天從小廚房裡偷出來的擀麵杖塞進了廣袖之下,以備上床之後的不時之需。她偷拿的時候掂量過了,絕對夠粗。

從永孝宮到皇帝今晚夜宴後要路過的菩蒂殿,有一段曲曲折折的路。

溫小婉不但音癡,還是路癡,這是她人生無法撫去的悲哀,不管她穿到哪裡,換了什麼身份,又如何生活。

她一邊撫著額頭一邊想著,她即使今晚爬床成功,僥幸活下來,以後在這深宮之中,是否要先訓練一條導盲犬才能生活呢?這宮裡的路修的,她都快成睜眼瞎了。

“婉兒姐姐,前麵就是芙蓉亭了,”從頭帶路的兩名小宮女停了下來,其中一個指著不遠處,一座人工做的小假山側崖,懸空而建的小涼亭說:“我們隻能送到你這裡了,主子還等著我們回去複命呢,婉兒姐姐自己小心!”

兩名小宮女未等溫小婉回話呢,一起給溫小婉行了個禮,一起轉身,一起離去,雙胞胎都做不出來這麼一致的動作來。

望著這兩個逃離去的背影,溫小婉很無奈。說什麼回去複命,還不是怕守在這裡,她勾引不成晉安帝,被追責時會牽連到她們嗎?

好吧,惜命是我輩傳統美德,她也不用怪彆人,她要是不惜命,會想著爬太監的床嗎?

溫小婉審時奪度,如果抹去跳舞、隻是爬床,涼亭那個高度,就沒有必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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