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沛鶯有自知之明,她還是不去媲這個美了。
有一點兒,她還是想不明白,既然宮內年年都有人替太後抄經賀壽,為什麼聶謹言還要提點婉兒轉告給她呢?難道今年有什麼特彆之處……
做為一宮之掌宮宮女,溫小婉還是有些不同與普通宮女的持殊待遇的。比如,她在永孝宮西北角,單獨有一間屬於她自己的臥室。
回到自己的臥室後,溫小婉把整間屋子徹底翻了一個遍。她得要看看原主溫婉兒,有沒有什麼私房或貴重物品之類的。
她頭來的三天,隻顧著抓頭發,想著如何應付芙蓉亭起舞勾引皇上的事了。那幾天裡,她頭腦中隻有‘爬床’兩個字。昨晚一過,與聶謹言的事情定下來,她才敢放鬆放鬆。
不得不是說原主溫婉兒,確實是個隱忍、有心計的小姑娘。她平時不顯山不露水的,跟在嘉嬪身邊這麼多年,無一錯處。
當然,以上這些,都不是溫小婉最最欣賞她的地方。溫小婉是在看到屋角處立的那個檀木大衣櫃上,用的那把裝型簡單普通,其實工序極為複雜的銅鎖,才升起油然敬佩之心的。
這把銅鎖,一定不便宜。
若不是溫小婉來此之前的專業,就是撬門壓鎖、擺弄機關的,還真打不開那個檀木大衣櫃。
在檀木大衣櫃的頂層,放著零碎的東西。幾件衣服和些許小物件,還有兩三個荷包,裡麵揣著十幾塊零碎的銀錠子。
溫小婉覺得,這些擺設應是障眼用的。婉兒能買那麼複雜的鎖,絕不會僅因幾塊零碎的散銀子。
等溫小婉一層一層摸下去,摸到檀木大衣櫃的底層,緊貼著箱底的地方,才摸到一個極薄的隔層。
溫小婉費好大力氣才打開,裡麵除了有幾錠金子,其餘都是銀票了,好看的:。最底的地方,還有幾頁紙。
溫小婉仔細一數,惡的神呢,竟有四百兩之多。
婉兒這小丫頭,從小姐貼身大丫頭,到主子貼身大宮女,這麼多年,沒少積攢啊。
溫小婉把銀票貼到胸口,好生感歎。若不是宮禁森嚴,她一時半會兒逃不出宮裡去,她早帶著這些銀票跑路了。
溫小婉興奮完後,又把這些東西一件一件,原封擺了回去,才拿起那幾張紙,看了起來。
與婉兒小姑娘斂財攢錢的本事,成反比的是婉兒小姑娘這筆字,寫得著實不怎麼樣。好在能看得清楚。有幾個不認識的字,前後順順,大體能把內容通下來。
從頭看到尾後,溫小婉長長地歎了一口氣。與自己爬太監床,隻拿一根擀麵杖的草率相比,婉兒爬龍床,可是不打無準備之仗的。
瞧瞧人家這通篇記錄,儼然比敬事房太監的草檔還要詳實,連皇上他老人家喜歡喝幾分燙的茶、皺幾下眉代表什麼意思,都記得一清二楚。
溫小婉挑起大拇指,婉兒小姑娘這樣的人才,若是到了自己那一時空,定是個八卦狗仔中的高手。沒準也能成為職業小三,定侍候的每位金主舒舒服服的。
溫小婉把這幾張紙又翻一遍後,把其中大概的內容記下,毫不猶豫地把它們燒掉,連燒儘的灰渣渣都沉到水盆中,徹底毀屍滅跡。
這種東西,溫小婉實在沒有膽量收藏。
一旦發生什麼變故,這些寫在紙上的東西,就會成為最致命的證據。被人拿捏在手心裡,一句窺視皇上**、居心不良,就能要了她的命。估計連聶謹言都保不下她的。
等溫小婉把整間屋子裡外翻個明白後,太陽已漸西垂,該是用晚飯的時候了。
永孝宮做為西北角獨立六宮之一,是有自己的小廚房的。
當初嘉嬪有孕,晉安帝龍耀十分重視,怕吵到嘉嬪安胎,把永孝宮內兩位低品級的侍人寶人,遷去了彆的宮中。
整個永孝宮空下來,隻為嘉嬪使用。小廚房亦然。
這份寵愛,不可謂不厚,也是因為這份寵愛太過刺眼了,嘉嬪到底沒有保住她腹中之子。
當時的好,在失寵之後,就見出不好來了。
因為宮內沒有彆的小主,皇上連來都不來了,翻身鹹魚都難做,否則黃沛鶯又怎麼會叫自己的貼身宮女去勾引皇上,宮內實無可用之人。
宮內份額,也因為皇上寵愛減少,越發清減,又無彆的小主可爭取。熬到今天,連主子帶仆人,基本都是清粥小菜,再不見燕窩那等奢侈的補品了。
這暑伏將至,想做塊綠豆糕這等小點心,都湊不齊料了。
去尚膳監那裡領份額,那裡的首領太監們,多是搪塞敷衍,更有甚者,連答理都不愛答理了。
看著眼前這碗可以瘦身清脂的素粥,溫小婉一陣胃疼。
漫漫深宮路,任重道遠,但這日子得過,她總不能白爬了聶謹言的床吧。
——吃肉,我要吃肉,溫小婉內心深處,嗷嗷地呼喚出這個聲音來。
作者有話要說: 昨天網速不給力,一直沒抽上來,經過多方努力,總算在上午更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