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遇刺大事(1 / 2)

一切都在突然之間,突然得溫小婉完全沒有任何準備。瞬息萬變啊,明明是百鳥朝鳳,怎麼轉眼就變成了刀光劍影呢。

原本,溫小婉在太陽下曬得頭腦發脹,已有了昏昏欲睡的倦意,周公都快向她招手了,若無小福子在旁邊,不著痕跡地拉了她的衣袖幾下,她幾乎忘記她來這裡的目的是什麼了。

按照嬪位順序,本來她家子排不過渝嬪,卻總是在嫻嬪柳芳菡之前的,但誰叫她家主子在禁足期,落了嬪位最末流。

“等著嫻嬪主子下來,你立刻上去,彆叫有心人插了空子,浪費了司公他老人家的一番安排。”

小福子用眼神向後示意了一下,那個有心人是誰不用明說了——欺負過錦藍的謙美人,正躍躍欲試著。

溫小婉一下子清醒了不少,在嫻嬪下去後,不等那個傳喝太監開口,一旦這個太監開口,就是跳位了——代表著嬪位結束,下一個位份開始。

等美人這個品級傳完,下麵的玉人、寶人、侍人等品級,就輪不到一個一個的獻禮,基本是要一鍋燴的。

溫小婉清咳一聲,暗暗調了調嗓音,扭膝而上,腿動裙不動,十分守宮禮的走姿,配以微微垂頭的謙卑模樣,挑不出任何毛病來。

“奴婢永孝宮掌宮婉兒,替嘉嬪娘娘,敬太後千歲壽禮,謹祝太後千歲梅鶴雅韻、萬壽永青。”

這八個字是溫小婉和黃沛鶯,琢磨了好幾個晚上,才想出來的。避開一切忌諱,又可標新立異。

祝壽詞這東西,相當有說道了,像那種壽比南山、福如東海、長壽百歲之流,用來敷衍一下鄉下老太太還行,但眼前坐在鳳位之上的,可是什麼都見試過的太後娘娘,女人中的女人、人上之人,那種俗詞爛調,還是不要來填她老人家的耳朵了——說了不會犯錯,但也和沒說一樣,純屬浪費。

想引起太後千歲的另眼相看,總要有一些特彆的才行的,其他書友正在看:。

果然這八個字說完,太後娘娘一直未抬的眼皮,終於施舍一般地動了動,扯了一下一直沒有笑的嘴角,“這詞兒到是新穎,哀家還是頭次聽到,小丫頭說說,是何意?”

這時,溫小婉已經跪在地上,給她磕三個頭了,還是雙手舉著托盤磕的。

“回太後千歲,梅花傲骨、仙鶴高雅,正如太後風姿,年年歲歲皆如此,青春永在萬壽無疆。”

為嘛每次說到‘壽’這個字的時候,心裡總會想到‘受’,然後就不由自主,想看聶謹言一眼呢,你說聶謹言明明一副很攻的氣勢咩……

“嗬嗬……”太後娘娘那張深沉的臉,終於被溫小婉逗笑出來。

溫小婉聽覺靈敏,在皇太後薄氏笑出來後,她直覺大殿緊張的氣氛,頓時鬆寬許多,連著晉安帝龍耀似乎都鬆了一口氣,為此多瞧了她幾眼。

溫小婉連忙把頭垂的更低。

不是她自作多情,也不是她白蓮花、瑪麗蘇、中二少女了,而是這具身體的前身,按原劇情,確實與晉安帝龍耀發生過親密關係的,誰知道當時龍耀看上這具身體哪裡了,她必須避免這件事的發生。

“稟太後千歲,這是我家小主嘉嬪娘娘,特意為太後壽辰繡製的金剛經,”

溫小婉說著,把她今天要做的重頭戲,正想慢慢地展示到太後娘娘麵前。

誰知太後娘娘對《金剛經》一點不敢興趣,逢年過節接到的經書太多了,堆得私庫都滿當當的了,如此下去,她可以效仿白馬寺,開個藏經閣了。

太後薄氏一擺手道:“哀家知道她的孝心了,經書收下了,叫她好好將養身體,她還年輕,以後的日子大好。”

做為宮鬥勝出的選手,皇太後薄氏看過經過的,自是海水不可鬥量,溫小婉和黃沛鶯的手段,哪裡夠她看的。

溫小婉和黃沛鶯原本也沒想過用此打動皇太後的心,按黃沛鶯的想法,她不過是通過這次獻壽禮,再次引起皇上對她的注意。

溫小婉連忙借著皇太後薄氏的話,接住說道:“太後千歲教導得是,奴婢記下了,奴婢代小主謝太後千歲的恩德了,嘉嬪小主繡這金剛經時,漸悟佛法,淺覺無相修行、諸相非相、持誦功德、樂極涕泣,若生者念死者之苦,必有大回報。”

這繞嘴的佛理,溫小婉記了好幾次,才算勉強記下來,一口氣說完,輕鬆了不少。

接下來就不是她的台詞了,聶謹言從晉安帝龍耀的身後上前一步,躬身半禮道:“往年太後千歲壽辰當日,都會放生活物,以積功德,今年何不借著嘉嬪娘娘獻《金剛經》之兆頭,同赦同祭九泉之下的亡靈,實為大功德啊。”

《金剛經》的經文具體什麼樣子,溫小婉是一點不知道,但聶謹言讓她選這一本,薦給嘉嬪黃沛鶯定是有些由頭的。

她是在黃沛鶯繡完整本《金剛經》之後,才知道《金剛經》指以金剛一樣無堅不摧的大智慧,破除一切煩惱執著,超越生死而達到永恒安樂的歸宿。

——度生死苦海,到涅盤彼岸。有頭有尾,才會圓滿。如今隻提生,不祭死,圓不起來,更彆提滿了。這時的‘死’,對於功德,似乎很重要了。

剛剛鬆弛下來的氣氛,一下子又緊張起來,滿堂皆驚。

溫小婉心跳的速度也提了上來,如果這是一場賭博,這個時候,就是揭開蠱盅的時候了。

低氣壓氣氛持續了足有一分鐘,還是大BOSS晉安帝龍耀緩緩開口,“聶愛卿這個提議,朕覺得不錯,母後覺得呢?”

溫小婉並不知道,在此之前,晉安帝龍耀一直叫聶謹言聶公公的,這還是第一次如此和藹可親,稱了‘愛卿’,可見這事,多得龍耀的歡心,其他書友正在看:。

誰的心裡,都有一根永遠剔除不了的刺,身世成了龍耀壓在胸口想抒發卻又不得抒發的東西。所以,隻要有一點機會,他都想要借以鬆鬆心口的重石。

太後的神色又恢複到了溫小婉獻壽禮之前的模樣,聽到龍耀問她,她抬眸,深深地看了一眼聶謹言,道:“既是大功德之事,何有不做的道理,皇上著人去辦吧。”

太後的語氣已有倦意,沒傻到透心涼的,都能聽出來,太後不高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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