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小婉故意拉長了調子,把小福子的好奇心,調到喜瑪拉雅山那個高度後,才輕飄飄地說:“其實聶司公……他是我大爺。”
溫小婉說完,也不管小福子那張毛驢臉震驚成何種慘不忍睹,隻自顧開心地笑著,敲開永孝宮大門,跑回去複命了。
當夜,晉安帝龍耀在百忙過後,回後宮就寢時,未翻敬事房送上去的牌子——禁足妃嬪的牌子,是不掛綠頭牌的,而是直接去了永孝宮。
永孝宮門口站著的那兩個,用來傳喝的小太監,在看到晉安帝龍耀一襲杏黃袍時,整個如被雷劈,都震驚到傻了。
經過這段時間的霜降生活,永孝宮所有人,包括嘉嬪黃沛鶯自己,都沒有多少信心,還能複寵。
在這種懷疑和擔心裡,久不見來的喜事,終於來了。
闔宮上下,那個惟一可以光明正大對後宮女人用小**的男人,那個披著真龍天子神皮的男人,邁著輕盈矯健的步伐來了,好像帶進來一股暖流,瞬間融化了永孝宮的冰封,。
永孝宮從主子到下人,一個一個精神抖擻起來,好像找到了主心骨,好像天上忽然掉了大餡餅,砸下去一群餓死鬼——錦藍小姑娘已經咬著手帕,兩眼冒出幽幽綠光了。
嘉嬪更是整個嬌滴如水,大禮行過,在龍耀扶起她,說了一聲‘沛兒,苦著你了’後,嘉嬪立刻梨花帶雨,扶搖海棠一般靠到了晉安帝龍耀的懷裡。
溫小婉站在最不起眼的角落裡,把這一切看完,默默退出了晉安帝龍耀目力所能及的視線,叫了兩個沒有品級的宮女,協助錦藍在臥室內外聽候差遣。她則繞回偏殿,往自己的臥室走去了。
這一天,她夠累了。
經曆如此豐富,卻總有些說不出口的鬱悶。
能進入皇宮的女人,個個如花般嬌豔,所有的爭奇鬥豔,卻隻為了一個男人,三千粉黛掐一抹綠,哎……
哪怕溫小婉已經放棄爬龍床這條路,還是覺得這一整宮的可悲——女人走上難為女人的路,就是整個種族的恥辱了吧。
不過有一點她不得不佩服聶謹言,事事如聶謹言所料,她就是猜到聶謹言獻的計一定不會錯,也沒有猜到此計會立竿見影,壽禮今天送上去,皇上晚上就到了。其中還經曆過白天那一場行刺。
溫小婉覺得聶謹言這個死太監,有點出乎她的意料了——作者大人誠不欺她,彆說在這本裡,就是外麵,也確實對得起‘絕無僅有’這四個字了。
溫小婉推開自己的房門時,還沒發覺有什麼不對呢,直到她的手,下意識碰到鎖時,她才打了一個機靈。
她今早走時,明明在房門上落鎖的,而此時那鎖竟然開了。
剛跨過門檻的身子,本能地向後退了一大步,幾乎要退到屋子外麵去了,強自鎮定地問了一聲,“誰?”
沒有點燈、獨自黑暗的屋內,輕歎一聲後,才幽幽傳來一聲回答,“你大爺!”
溫小婉:“……”
小福子這個靠不住的混蛋,自己這話說完到現在,還沒過夜呢,就傳到聶謹言那兒去了,要不要這麼狗腿啊!
溫小婉對小福子的人品,徹底失望的同時,提著的心也放了下去,她再次邁進自己的臥室。
臥室內沒點燈,她看不清楚聶謹言此時什麼表情。也沒什麼關係,或許點燈了,看到聶謹言的表情,其實也和沒看到一樣,沒什麼區彆——聶謹言那張麵癱臉,總是沒什麼表情的。
溫小婉的腿剛跨過門檻,還沒走進臥室兩步遠呢,聶謹言抬手一甩,靠著窗口小桌上放著的油燈,隨著他帶起的袖風,綻出一豆火紅來。
溫小婉心領神會,承情道:“謝謝相公,你真好呢!”
聶謹言獨坐時,屋內漆黑一片,卻在溫小婉進來才邁一步時,點燃了蠟燭,自是不想溫小婉陪他摸黑,也怕溫小婉行動不便,刮到碰到。
聶謹言對於溫小婉叫他的任何稱呼,都已經免疫了,不出聲製止,隨著溫小婉胡來了。
但是,心口突地那一跳,讓他無法否認溫小婉那聲‘相公’,還是不可避免地在他心底拉起一串漣漪來,叫他剛剛還不好的心情,忽然好了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 為什麼留言這麼少呢,難道都霸王了,我隻看到小四一個刷屏的啊。